“说完了。”
“除了挪用的一百万,你一共套走了单位多少钱?有具体数据吗?”郝天沐问。
“有,这是我的汇款记录,一共十三万九千七百七十元零一角一分。”金重山来的时候已经决定把自己的罪行全盘交代,连汇款单据都拿来了。
郝星拿着那一沓单子送到老爸面前,闺女的脑子灵把单据翻完了,报出的数据和金重山说的一模一样。
“金重山,你交代得对,主动交代,上面的处罚会小一点。幸亏你今天来了,晚一步,后果就严重了,这一个星期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所有的套钱证据。准备明天送到粮食公司,交给上级处理。因为现在还没交上去,所以我还想给你机会,请问这一百一十三万九千七百七十元零一角一分,你能归还多少?”
金重山摇摇头,用力抹了一把脸,道:“一分钱归还不了,不然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早晨来闹笑话了,把郝星当股神,求她帮忙。我真是糊涂了。不仅还不了钱,还欠儿子的生活费。”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笔钱的数额太大了,市公司处理不了,肯定会将你移交公安机关,你面临的将会是牢狱之灾。”郝天沐提醒道。
“会不会枪毙?”金重山问。
郝天沐摇摇头道:“我不在公检法工作,当然不知道,但这个数目实在太大了,我想判得不会轻。”
没人再说话,屋内陷入无边的寂静,大约过了两分钟,郝天沐道:“你要进去了,儿子怎么办?”
一提起儿子,金重山的精神顿时陷入了萎顿,闭着眼睛捶着脑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只有能力帮他到这里了,他也成年了,该自己去面对人生了。我给他写了一封信,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希望他能体谅我的难处。是我太好高骛远,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工薪族,供养不起留学生。孩子没供出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郝天沐望了郝星一眼,自己何尝不是一样?辜负了女儿的信任,说将她弄进大学的,结果到临门一脚,才发觉荷包空虚,压根就付不起高额的学费。
“都是养儿女的人,都是工薪族,都希望子女好,我能理解你的行为。或许你不管他了,他自己一努力一奋斗,说不定比咱能量还大。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别等你供养了,自己想办法吧。”郝天沐道。
“嗯,我说了,只能这样了,就是想到宝贝儿子可能在异国他乡流落街头,心比刀劈开了还痛啊。”金重山道。
郝星也被金重山感动了,但小蚊子的一句话,说得她转变了对这个奇葩站长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