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郝天沐面露怒色,在赵铭钢眼里,舅舅的脾气天下第一好,还从没见过他发怒,今天这个表情远远不是发怒那么简单。
“舅舅,您这话的意思,好像和他有仇?”赵铭钢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智商比以前高多了,边揣测舅舅的意思,边将郝云天截停,大吼一声道:
“郝云天,你给我站住。”
郝云天站住了,心想完了,完了,再躲已经没意义了,已经被认出来了。只能承认错误,任打任罚,只求您老人家开恩,别弄丢了我的饭碗。想到这儿,他转过身来,跑到郝天沐面前扑通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然后说一句话就在嘴上来一巴掌,恳求道:
“郝书记,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错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骗您那么多钱呀,我该死,我不是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我还您钱还您钱,我千倍万倍地还您钱,只求您别开除我呀。”
今天看多了下跪的,这人除了下跪还自掌耳光,卫稻香不明所以,拉了丈夫的手臂一下,一脸迷糊地问:“怎么了?天沐?这人骗过你的钱?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事,这混账打着能帮单位买平价煤气的幌子,在我手上骗走了三千六百块钱,钱拿到手了,煤气没消息了,到他单位去找人,早就被开除了,还说自己是什么局长,结果是个最普通的职工。”
“普通职工就算了,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能欺骗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逼死我?”被骗这件事,是郝天沐心中的一个噩梦,虽然过去了,但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所以他最恨的就是骗子,今天碰到了,能不生气?
赵铭钢一听下属骗过自己的亲舅舅,气得一脚踢到郝云天后背上,那家伙顿时倒在地上,鼻子磕出了血。
“你个混账,居然敢骗我舅舅,你知不知道,咱吃的穿的,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舅舅给的?你个天杀的东西,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我舅舅的外甥。”
酒店的服务生跑过来迎接,已经将四个大箱子都放在行李车上,见打起来了,连忙跑去叫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围着这群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对,一个个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打人的这个是他们酒店的新老板,被打的是老板的助理。老板倒是个不错的人,但这个助理平日里像王八一样,在酒店里迈着六亲不认步伐,可着劲离耀武扬威,很不得人心,所以老板此刻的做法有些大快人心。
见郝云天脸上山丹丹花开的,怕有人报警惹来麻烦,郝星慢条斯理地道:“行了,表哥,别打了,怎么处理,我爸说了算。”
赵铭钢停了脚,转头对舅舅换了一副笑脸,道:“舅舅,这家伙的命是我救的,为了跟在我后面,他说了,他的这条狗命是我的,如果哪天我需要了,随时可以拿去。您怎么处理解气,吩咐我一声,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