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教授气得把头上的无菌帽直接砸到了经纪人的脸上。
接下来的事情开始往经纪人预计进展的反方向一路狂飙,首先到达医生办公室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的是我们光荣的医务组人员,接着是尽职尽责的医院保卫处的人,然后是趁机冲进来的饥渴的记者们,最后,我们严肃的人民警察闪亮登场,迅速肃清杂乱的现场,把事件理出了一二三四。
教授,没有收红包,经纪人以为已经塞到了教授白大褂口袋里的红包,其实已经被抵做了狄昊的住院和手术费用。另外,主诉和病程没有问题,虽然主诉的依据是经纪人,主诉较为简单,只是‘发现昏迷,呼之不应约十分钟’,但是之后的病程基本完善,根据对伤口的描述,以及下面的体格检查等,证明了病历的真是可信。
既然真实可信,那经纪人一定要强行修改病历的原因是什么呢?
于是,凌晨三点半,秦锋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带着手套从桌子上的几个塑料袋中间拿起了碎得只剩一半的红酒瓶。
“姐,你快回去睡吧,楠楠那肯定没事。刘哥都弄完了,该收的早就收拾完了,该露的现在也应该被警察发现了,再说了,不是还有秦锋在嘛,他可是一个心眼能掰成八瓣用的人……你说你大半夜的瞎操什么心,当心明天顶着熊猫眼没办法出门。”木越杉扶着面膜往床上一躺,挥着手开始赶梁彤。“快走快走,我要睡了。”
“我还是不放心,璐璐,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在杉杉这里睡了。”梁彤把房卡给了田璐,接着爬到了木越杉的床上,掀开被子一角睡了进去,还把睡在被子上的木越杉往一边怼了怼。
“不是,睡我这干嘛,璐璐姐,你先别走,你把她带走啊!”木越杉撅着屁股,伸长了手臂呼唤田璐,但仍然没能让田璐多停留半刻。“我去洗脸……”
在盥洗室磨蹭了半天,木越杉才懒洋洋得晃出来,脸上挂着大大得不高兴脱鞋上了床,紧紧得拽着被子的一角盖着身上,然后转身撅着屁股对着梁彤,看样子是打算整晚不和梁彤说一句话。
“现在是一月份了,快过去一半了吧?”梁彤自言自语着,“真快,一眨眼半年过去了。”
木越杉使劲得扯了扯被子,把梁彤身上的被子也都扯了过去。
“怎么,我不说这时间也是过去了,你躲得了去年,躲得了今年吗?”梁彤被扯了被子也不恼,反正也不冷。她转过身看着团成一个球,把耳朵藏得紧紧的木越杉,伸手戳了戳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喂,喂?杉杉,听见我说话了没?”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木越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扭动着。
“算了,反正我到时候交差就行了,三叔一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梁彤双手抱怀的盯着天花板,心里算计着从去年六月一号木越杉正式出道以来的种种……
梁彤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限,挑不出一点瑕疵。
例如今晚这种关键时刻,她能这么快赶过来,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工作地点恰好离这里很近,更重要的是因为她能毫不犹豫的推掉接下来三天的通告,才可以立刻飞到酒店来。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隔壁终于回归平静,梁彤看着手机屏幕上秦锋发来的‘没事了。’,听着身边木越杉打着微微响的小呼噜,困意终于压不住了,两分钟不到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只是,酒店门口,彻夜不眠的记者们仍然怀揣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寸步不离得守候着。
“大哥,我们去哪里啊,不是说了继续守着秦锋他们吗?我看见梁彤都来了,木越杉肯定和这件事也有关系,你怎么又突然不管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