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板着脸从男佣手中接过装在玻璃杯中的温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两人歇息够了,理查德才叫来男佣,让他带时越去楼上房间休息,自己要出去一趟。
理查德的动作引起了时越的注意,他连忙问道,“你去哪?是不是去救少爷……”
“救人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所以,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理查德知道时越放心不下,于是补充道,“我和其他人已经制定好了机会,时越你不能贸然行动。”
“他是我的少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提到江行简,时越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想到江行简可能正在江止淮手里遭受非人的折磨,心脏就疼到窒息。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不舍得让别人碰一下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让他落在仇人手里。
时越对上理查德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咬牙说道,“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理查德的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眼时越的小腹,他歪头看了看时越身后的男佣,无奈地叹了口气,“时先生总是在破坏我的规矩,但是这次真的要委屈你一下了。”
时越还没反应过来理查德的话是什么意思,很快他的手就在背后被人控制住,用柔软的丝绸绑在了一起,毫无心理准备的时越奋力挣扎着,男佣的力气似乎更大,几下就把时越绑了个严严实实。
“理查德你!”时越骂不出脏话,他只能愤愤地瞪着理查德。
理查德也很无奈,他耸耸肩,对着暴躁的时越解释,“不是我不想让你去,是你家少爷他说过,如果我想知道我爱人的消息,首先要确保你的安全,江先生在去本家之前,用我爱人的情报交换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随后,理查德侧头对男佣说,“把他带到楼上,需要什么就给他拿什么,没有听到我亲口的消息,不许放他出来。”
男佣低声道了句“好的,先生”,便拉着捆绑时越的绸缎向楼上走去。
时越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跟着男佣上了楼。
时越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他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心情差到了极点。
男佣彻底无视了时越的怒火,他将剩余的绸缎捆绑在床头的装饰上后,就来到桌边为时越沏茶。
他率先拿起一只深灰色带着铁锈的茶盒,但很快时越听到了房间内细微的木头齿轮摩擦的声音,时越的目光寻找着声音来源,随后他就注意到自己对面墙上出现了暗门的打开痕迹。
那种长条形的暗门一般都是用来存放***弹药的,时越知道这个房子里应该有不少类似的暗门。
那面墙贴满了花纹繁复的壁纸,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暗门的痕迹。
时越猛地看向男佣,只见男佣神色自如地放下了并没有打开的灰色茶盒,抬手拿起了它旁边的另一只茶盒。
男佣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刻意。
时越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佣沏茶,他也逐渐平静下来。
男佣倒是没有回头,他大概以为细微的错误没有被发现,所以沏好茶后毫无芥蒂的端到了时越面前。
“时先生,您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您准备洗澡用的水。”
时越望着男佣远去的背影,开口想问问暗门是怎么回事,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等男佣关紧浴室的门,里面响起了水声时,时越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衣袖中藏着的刀片,轻而易举的划破了缠绕在手腕的丝绸,他目光紧盯着浴室的门,一边悄声贴墙向桌边走去,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很大,它正好隐藏了时越打开暗门时的齿轮摩擦声。
时越快步走向全部打开的条形暗门,果然看到里面陈列着很多微型手枪和便携炸弹,他大脑里迅速闪过自己全身上下的装备,思索了几秒钟,他果断的伸出手拿走了暗门中陈列的大部分武器,将它们藏在自己身上各个位置。
之后时越轻轻的合上了暗门,他顺手拿起单人沙发上的真丝睡袍和大衣,忍着理查德的alpha信息素味道,将真丝睡袍系在了腰间,外面裹上了厚重的大衣。
去除掉身上的金属刀具果然轻松了不少,时越利用桌上镜面茶具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形象,看到自己应该不会被江家人认出来后,这才打算离开。
一切准备就绪,时越将目光投向了窗户,他推开窗,目测了一下房子到树干距离,随后从窗户一跃而下。
外面下着细密的小雨,楼下的土地因为连日的雨水浸泡变得很松软,时越落地时没有任何响声,梧桐树的树叶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直响,彻底掩盖了时越逃走时的脚步声,他趁着擦黑的夜色和身上黑色大衣的掩饰,轻松翻越了理查德别墅的矮栅栏。
眼看理查德的别墅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想到江行简现在可能经历的折磨,时越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他此时才有心情思考自己和江行简的事情,思考后的结论让时越很茫然,他不懂为什么江行简一边伤害自己,一边又要找人保护自己。
不如,把他救出来后,问个清楚吧。
时越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走在蜿蜒的路上,他的背影慢慢彻底融入了黑夜。
江云旗&理查德番外
坐在车中冒雨离开的理查德看看手表,随后略带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原本平整的衣领,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老板鲜有的紧张神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司机印象中,自家大老板是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身的人,对任何场面都是见怪不怪,却因为要去见一个警察坐立不安,这太不正常了。
雨势渐大,司机不得不集中精神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