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江行简真的会追过来,或许是太出乎意料,时越局促的指指沙发,“进来吧,随便坐。”
时越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小家的主人,他尽力学着和其他人一样去照顾客人的情绪,很快为江行简端来了纸杯里的茶水。
看江行简盯着面前的纸杯,时越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江先生,水杯只有两个,我和安安都在用,你要是实在介意,那你先用我的……”
时越的话刺痛了江行简的心脏,他端起纸杯,摇摇头制止了起身的时越,“不用了。”
霍之安抬头看了眼进门的江行简,连招呼都没打就在沙发上继续着自己的手游,时越看他坐没坐相的样子推了推他,“一边儿玩去,没看到来客人了吗?”
这句“客人”让江行简的心态崩了个彻底,他握着纸杯的手不断收紧,茶水险些洒出来。
霍之安无所谓地瞥了眼江行简,一脸不情愿的将“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霍之安的离开,让小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时越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没有说话。
最后是江行简终于忍耐不了小家中和谐温馨的气氛,他重重的放下纸杯,起身打开门离开了。
时越望着江行简离开的方向,握着杯子的手始终没有放下,他的手心冰冷,只有依靠杯中热水的温度才不至于颤抖。
第七十九章出租屋的意外来客
时越本以为江行简还会来找自己,忐忑了几天后,发现江行简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事情,他的生活才慢慢步入正轨。
因为名牌大学的学历和在江氏工作过的经验,不少公司看中了时越的简历,面试了几家公司后,时越选择了离自己的出租屋近一些的广告公司市场部。
这家广告公司和江氏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公司的文化环境很好,同时大多都是Omega和beta,工作时气氛轻松活跃,时越在职场也交了不少的朋友。
只是孕吐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频繁的趋势,时越为了防止自己呕吐,每天吃的东西都很少,大部分食物都被霍之安这个大胃王消灭了。
霍之安每天都叫嚣着自己在长身体,学校的饭菜又难吃,催时越给他做便当带到学校,时越迫于无奈答应了他的要求,作为交换,时越要霍之安每天给自己看小测的成绩。
好不容易等到了不去上班的周末,时越伸手关了手机闹钟,在床上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看着床边的窗户,心里想着又是一个大晴天,但还没等他从床上撑起身体,就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扑向自己。
“霍之安!”时越瞬间清醒,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掀开布艺格挡,看到霍之安正手足无措地端着烧焦的小平底锅,一脸委屈。
“你在做什么?烧家?”时越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霍之安身边,弯腰关闭了煤气灶,从他手里夺过了平底锅,仔细看了看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被呵斥的霍之安不情愿地挪了挪身体,想了想不服气,又狡辩道,“我这不是看你工作太累了,就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它这么难用,差点烫到我……”
时越听了他的解释,也没有过多责备他,只是把平底锅放进了水槽中,一边刷锅,一边无奈地说,“行啦大少爷——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要做,好不好?你再做饭,我可能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我……”虽然是开玩笑,但霍之安还是听出了时越的认真,他撅着嘴点点头,自觉的坐回了沙发上,抱膝看着时越干活。
霍之安在看着时越背影的一刻,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人带着自己住在乡下的时候,也喜欢做各种各样的东西给自己吃,可是他已经不在很多年了,想到这些,霍之安眨眨眼睛,觉得鼻子酸酸的。
刷完平底锅的糊渣,时越才转过身,一回头就看到霍之安幽怨的小眼神,时越笑笑,“好啦,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做饭可以慢慢学,不一定立刻就学会的。”
就算时越这么说,霍之安依然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时越知道不让他做点什么,他可能会郁闷一整天,于是拍拍手,拿出几张纸钞递给了霍之安,“早饭我想喝粥还有小区门口的煎饼果子,你去帮我买吧。”
霍之安看看时越带笑的眼睛,傲娇地一把从时越手里抓走了钱,他跳下沙发,只穿着睡衣,趿拉着人字拖,甩着钥匙就要往外走。
时越看着他立着呆毛,衣着凌乱的样子,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有他在自己身边,至少不会过的太过无聊。
只是时越没有等到霍之安的早餐,出租屋里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时越正在弯腰叠被子,外面想起了有规律的敲门声,时越下意识的想吐槽霍之安又忘记带钥匙了,可是他直起身体看向防盗门,直觉却告诉他外面的人绝对不是霍之安——霍之安不会这样有规律的敲门。
那么,门外的人很有可能是江行简。
时越走到门口,打开猫眼向外看了看,却看到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
时越担心买早餐回来的霍之安会有危险,于是思索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
为首中年男子的脸进入时越的视线,让时越愣了愣,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霍之周和霍之安的父亲——霍枫。
霍之周出事的时候,他曾经去过医院,还大声呵斥过自己和江行简,只是现在时越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自己。
显然霍枫并没有觉得时越面熟,他略过时越直接进入了出租屋,小小的出租屋一下子进入太多的人,显得更加拥挤。
“先生,请问您找谁?”时越伸手拦住了试图向卧室走去的霍枫。
霍枫睥睨着不自量力的Omega,上下打量了一下时越,冷哼了声,语气傲慢,“霍之安在哪?听说他和Omega在外面租房子住,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时越已经不是从一个alpha嘴里听到这样鄙夷的说法了,他对这些alpha的偏见简直无语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