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死了当然也不会。”
所以与其日后迎接死亡时全被旁人安排,倒不如自己先将其安排妥当了。
当然,他也不是觉得自己就没有客死异乡的可能,但那种完全无法提前安排的范围,现在想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他从不是这样的人。
李葭哑口无言,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的确就是他黄药师的作风。
什么年少不言生死之类的忌讳,在他这是根本不存在的,理由也简单极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人总是要死的,谁又能避过呢?
“也好。”震惊过后,她这么说道,“那你好好改吧,趁前辈派来帮忙的人还没走。”
黄药师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决定了要将地宫改成墓穴后,只花了一日不到便把具体改法全确定了下来。
和李葭一样,那群修屋舍的工人得知他要在岛上为自己准备一个墓穴,都被吓得不轻。偏偏他们还不敢多问,只能唯唯诺诺应下来。
“大约要修多久?”黄药师并不在乎这群人的反应,只关注何时能完工。
“彻底完工,起码也得秋天了。”工人头领给了一个不太确切的时间,“在地底下做事,难免会比地上慢一些。”
黄药师虽然挑剔,但也不爱好强人所难,听到这个答案,也只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当天夜里他就问李葭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嘉兴一趟,李葭第一反应就是你又要买什么啊。
黄药师在她面前本来也藏不住秘密,坦言道:“买米,准备酿酒。”
李葭:“……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黄药师想了想,说很多,说完也不等她问出来或自行窥探便补充道:“我不会听人心声,也就无法一问出来便知你愿不愿意。”
这话差点叫李葭红了脸,旋即咳了一声道:“我肯定去啊!”
相比之前的挑树之旅,这趟挑米之旅总算没那么严格了——毕竟黄药师就算再挑剔也不可能每一粒米都看过去的。
两人转了嘉兴最大的几间米行后,就把该买的买了下来。而且像这种量极大的订单,买完也不用自己累死累活装回去,报个地址,米行自会尽数包装完备,再派人送货上门。
李葭注意到黄药师对整座嘉兴城都不是一般熟悉,不由得有些在意:“咦,莫非你原是嘉兴人士?”
他却否认了:“我籍贯属湖州,不过幼时便随家人来了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