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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眼里委屈巴巴的神色又格外明显,勾的周烬显而易见地,陷入纠结。
“我走啦,拜拜。”江飘径直越过他,双手揣进校服外套口袋里,往教室走。
她刚要上楼时碰到跟她一块画黑板板的同学,两个人都背着书包正要往校门口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跟她们俩拜拜,脸上挂着的笑在她们俩走后,倏地垮下来。
又是一个人了。
江飘忍不住感叹一句。
在她去教室前,她跑去上了个厕所,因为单独一个人,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最后伤春悲秋地从厕所走出来。
她前脚刚踏进教室,身后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下意识回头看,周烬双手抄兜,单肩背着书包跟在她身后走进来。
刚还在伤春悲秋像一条苦瓜的江飘立刻活泛起来,唇角笑意抹开,面对着周烬往后连退几步,给他腾出空间。
她惊喜地问,“周烬,你怎么来啦?”
周烬深深看她一眼,道,“我写作业。”
江飘反复确认他说这话时脸上表情的认真程度,竟然不似作伪,那看来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她轻轻点头,自作主张给他指了指自己的位置,示意他坐那,“那你坐我的位置写作业吧。”
周烬顺着她指的位置走过去,动作闲适地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摊开在江飘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书桌上。
但他刚想坐,却发现位置太小,江飘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立马朝他走过去,不明所以地顺着周烬的视线往下看。
刚开始没有意识到,停了那么两三秒,她忽然反应过来,朝周烬歉疚地笑笑,“我给你挪宽一点。”
她一说完便开始行动,边缩窄后桌的位置边在心里不断向后桌道歉。
蒲灯,我就挪一点点,明天我再给你挪回来。
好不容易周烬可以坐下了,她拍拍手,刚准备事了拂衣去,开始给黑板上涂色。
定睛一瞥,她整个人仿若被雷劈般,站在原地,脚步无法动弹。
周烬注意到她的表情突变,立即回头看向后边的黑板。
原本被描好图案,写好板书,只差涂水粉上色的黑板变得脏乱不堪,像是被谁故意捣乱了一样。
“这什么情况啊?谁做的啊?”江飘精神恍惚,喃喃自语。
怎么她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谁看她们班不顺眼吗?
她脑子空空的,在记忆里来回翻找,但她怎么都找不到她们班,亦或是她本人跟谁结仇结怨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江飘忍不住上前,抬头,把被破坏的黑板报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试图找出一个补救办法。
周烬起身,站在她身后,微仰头,抬手越过她的头顶,轻触惨遭破坏的黑板,指尖抹了下水粉,立刻偏头望了眼调色盘,果然,调色盘里的水粉都被用光了。
作案工具是一块抹布,应该是直接将抹布塞进调色盘里沾了水粉就往黑板上擦。
他略一低头,跟恰好此时抬头的江飘视线交汇,少女黝黑的瞳孔泛着晶亮的光,恼意之下有些许湿润。
“把这些遭到破坏的地方擦掉,重新弄一遍,至于水粉,你还有多的吗?没有的话,我现在去帮你买。”
江飘轻叹一声,“只能这样了。”转而又继续回答,“水粉我还有的,我现在去重新装一盘。”
她绕开周烬,拿起乱糟糟的调色盘到厕所冲洗,顺道又将从教室拿的干净抹布打湿。
回到教室,她将抹布递给周烬,自己又跑到座位边上,用纸巾擦了擦调色盘,打开水粉颜料盒子重新装水粉。
少年身量高大,擦高处简直轻而易举,江飘边弯腰认真装调色盘,边偏眸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擦黑板的周烬。
他擦的细致认真,玻璃窗外射进来一缕澄黄霞光,映在他半边脸上,锋利的骨相被柔光和缓。
校园广播忽而在此时放歌,熟悉的前奏把她拉回那个炎热酷夏。
“蝉鸣是窗外渐渐倒数的钟声,考卷的分数是往上爬的树藤…”
她不由得跟着哼出曲调,连装水粉的动作都变得轻快,周烬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她跟之前如出一辙的摇头晃脑动作。
他困惑地眯了眯眼,下意识静心去听耳边浮响的旋律,很熟悉,但他听不出来,更别说猜得出歌名。
“还没好?”犹豫半刻,他还是开口打破了这须臾的宁静。
“好了好了!!”江飘被他话一戳,立马反应过来,手脚麻利地把调色盘端过去。
黑板惨遭破坏的地方都被周烬擦干净了,但是完好无损的地方就那几块,大部分板书都需要重新写,包括描画大多数都需要重新描,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她一时悲从心来,恨不得时间溯流回到她离开教室去找周烬之前,她就蹲在教室里,看谁敢当着她的面搞破坏。
“我来写板书,你来描画,我写完了就来和你一块涂色。”周烬冷静地分工,说
', ' ')('完便拿起那张a4纸,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内容。
江飘收到指令点头应好,往黑板旁边站了站,拿起一支白色粉笔开始描边。而周烬则拿着粉笔写板书,他的字遒劲有力,落笔锋芒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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