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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清清嗓子,强行安慰:“没事,语文不好,能理解。”
周亦行不敢再“助攻”了,生怕又给自己挖坑。
而且,一抬头,就对上周之越冷冰冰的眼?神,吃螃蟹都少了胃口。
于是,剩下半个多小时,餐厅十分安静。
两个人解决掉十只螃蟹,周亦行去厨房洗完手,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哥,那?我先?回去了,学校还?约着人。”
周之越淡淡:“嗯。”
走到门口,周亦行又回头,试探的语气:“把你那辆reventon借我开两天?可?以吗?到时候我原封不动给你还?回来。”
周之越看他片刻,拉开玄关处的抽屉,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他。
“地下车库。”
周亦行拿着钥匙,喜笑颜开:“谢啦,爱你哦哥。”
“赶紧走。”
周之越满脸嫌弃,转身?回餐厅收碗。
-
这顿螃蟹吃完,许意心里一直悬着一件事。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情况,但还?是有点想问。
回屋洗完澡,坐在床角,离房门最近的位置,她听见客厅电视的响声。
似乎又是什么纪录片,或者新闻频道。
犹豫了一会儿,许意去洗手间照照镜子,保持住一个最自然的表情,拿起手机去客厅。
周之越抬眸看了眼?,闻到她身上飘来的甜甜的浆果沐浴液味,随着她距离渐近,香味也越来越浓。
许意坐在了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看了眼?电视,问:“我能换个台吗?”
周之越靠在沙发上?,随手把遥控器扔给她。
“换。”
许意接过来,象征性地调了几个台,最后停在一个放综艺节目的频道。
放的是一档旅游慢综,里面有小猫小狗。凯撒小帝听见声音,从猫爬架跳下来,跳上?沙发,趴在许意腿上?,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
许意薅着它背上的毛,看了会儿电影,又微微转了下头,看周之越也没在忙别的,正看着屏幕。
二十分钟过去,插播了一段广告。
许意趁广告时间,拿起手机看了几秒,又放下,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对了,学校对面那?套房子”
周之越搭在沙发上的手指一顿,沉默两秒,淡声问:“怎么了?”
许意:“你还没卖?”
周之越轻“嗯”一声,别开头,似是随意的语气:“应该吧,不太记得,今天?我弟不是说了么。”
许意咬了下唇,又顺着话题,小声问:“那?房子里的东西”
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毕竟理亏在先?,她当年先?扔下一堆东西,提分手回苏城。
周之越冷淡地说:“早都扔了。”
许意垂眸:“哦。”
半分钟的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客厅里?只有综艺里的喜剧女演员发出的尖锐笑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
周之越转头看她一眼?,“是有什么贵重物品?”
许意僵硬地扯扯唇角:“没有,随便问问。”
“没事,看电视吧。”
转回头,心思?更是完全没在电视上。
现在直接回房间又显得太刻意,许意拿起遥控器:“那我换个台。”
周之越明显情绪不如刚才:“随便。”
许意又象征性地调了几个频道,看见有个台正在播一部五年前的悬疑剧,她停了片刻,继续换台。
大四毕业前,她拉着周之越一起追过这部剧,讲的是连环杀人案。
当时还?没更新完,追了一小半,周之越去忙比赛,她接到消息回苏城。
之后,他们也再没有机会追完这部剧。许意也没自己继续看,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部剧最后的凶手是谁。
周之越显然也看见了,揉揉眉心,站起身?,语气冷倦:“你看吧,声音小点儿,我睡了。”
许意:“好。”
过了没多久,她也抱着猫,关了电视和客厅所有灯,回房间。
这天?晚上?,许意失眠到很晚都没睡着。可?第?二天?是工作?日,还?需要早起,她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褪黑素,就着水吃了两颗,终于睡着。
夜深,许意梦到了他们一起追悬疑剧的第?一天?。
她枕在周之越腿上?,茶几上放着她喜欢的零食和饮料,屋里?空调温度正正好,旁边点着那?家小众香薰店的另一款香薰蜡烛,“青木迷踪”。
淡淡的檀木夹杂着白茶香。
电视的音效逐渐变得恐怖,投屏的弹幕也开始刷前方高能。
许意翻了个身?背对电视,晃晃他的手:“等血腥的画面过去你叫我,然后给我形容一下。”
“好。”
过了会儿,许意还?没听到叫她,便问:“还吓人吗?”
周之越说:“不吓人,你看
', ' ')('吧。”
许意又在他腿上翻了个身?,周之越垂下一只胳膊,虚揽住她的腰。
她问:“刚才演的什么啊?”
周之越沉默了半天?,只说出刚才发现了一具尸体。再让他细说是什么样的尸体,他就说不出来了。
许意抬头瞪他:“你是不是也没看!”
周之越只好坦言:“看了一眼?。弹幕已经?说是分尸之后用火烤,刚我们还?点了烧烤夜宵,我看了还?怎么吃?”
许意低声笑,决定放过他:“好吧,那?这次先?算了。”
周之越低头,重重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一集看完,烧烤还没送到。
许意仰躺在他腿上?,发现从这种死亡角度看,周之越的颜值还是很在线。
她眨了下眼,“想亲你。”
周之越弯了下唇,声音低沉:“那你先坐起来。”
许意笑嘻嘻地坐起来,很缓慢地,越凑越近,表情像是调戏村花的恶霸。
周之越等了半天?,也没了耐心,抬手直接去按她的后脑。
刚碰到,家里门铃就响了。
……
许意这时醒来,也许是吃了褪黑素的原因,头晕的厉害,还?有些心悸。
迷迷糊糊间,她还?以为家里门铃真的在想。
她翻了个身?,跟着梦里?的时间线,下意识想拍拍身边的周之越。
手伸过去,拍了个空,也没听到有门铃响,反而听见枕边两声猫叫。
许意好半晌才缓过神,意识到,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回北阳之后,或者说住进这套房子之后,她梦到周之越的频率,好像比之前要高了许多。
很多在回忆中已经淡去的片段,似乎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
节后上?班很忙,这几天?,她和周之越都是早出晚归。
只每天早餐时能见一面,基本也不说话。
晚上?她回家时,周之越也没回,直到她快睡觉,才听见外面窸窸窣窣有动静。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假期最后一天?晚上?,提到学校对面那?套房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莫名变得有些尴尬。
但这周实在太忙,许意也没什么精力细想,而且,似乎也没什么可?想的。
张芸给她安排了新的几个客户,都是琐碎的小项目,预算少,要求多。
近些年,国内广告公司都很不景气,很多大项目的甲方还要求竞标比稿,甚至不给广告公司比稿费。
整个广告行业僧多粥少,又卷生卷死。
但许意也并不是很想转行,就兴趣来说,她还?挺喜欢广告行业。
在她大学专业能发挥用处的同时,产出还?能带点艺术色彩,看到方?案效果好,心里?也会很有成就感。
薪资方?面,虽然都说这行的收入一年不如一年,但许意看得挺开。
哪行都有不景气的时候,另外,再不景气的行业,也有能赚上?钱的人。她就是一打工人,又不是搞投机的资本家,其实也没太多选择。
张芸组里几个人各忙各的,每天?工作?时间都在跑动?跑西,一个也没闲着。
周三晚上?,陈句还?问:“许意都来这么久了,我们不是说给人办欢迎会吗,现在都混这么熟了,还没欢迎呢。”
许意笑了下:“那你给我拉个横幅也行。”
陈句:“那?我擅长啊,你要这么说就太好办了,我明天就能给你挂上!”
许意赶忙说:“别别别,我就开个玩笑,你要真挂就是社死现场了。”
iya在旁边笑:“他还真干得出来。不过,最近确实太忙了,办公室都聚不齐人,再过段时间应该好点吧。反正我们随时,都闲了就马上?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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