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男子因疼痛而醒,感觉伤口越发火烧一般,于是解开包扎的胶带纱布,只见那黑点已经变成一个黄豆大小的疙瘩,那圈圈也大了许多,圈内肿胀得红通发亮。
男子拿出医生给的药,也不记得哪个是止痛的,每种各吃了一点。
过了半个小时,痛感轻微多了,男子复又睡下了。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男子又被剧痛痛醒,再看伤口时,圈圈又变大了,疙瘩已有蚕豆大小,男子索性把剩下的药全吃了,一心只求早点天亮,好再去医院。
一大早,林启来到医院门口,前面一女子搀着一男子,男子边走边“哎呦哎呦”地呻吟,走过他身边时,林启搭了一眼,“怎么是你?”
“你在这里上班啊,我昨天来看了医生,回去昨晚又痛得没法睡觉,这不一大早就又来了。”
林启自知自己只是妇科医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男子来到皮肤科,罗医生看了一下伤口,在伤口处抽了血,送去了检验科。
一会儿,检验科过来了,“我们提取了样品中的毒液,检验结果在这里。”
罗医生拿起来,看了许久,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情况不对?”,隔桌的严主任拿起报告。
检测结果评估那一栏,写着“样本毒液与毒液库无匹配,建议复查。”
“这不是很常见吗?”,严主任放下单子。
“这太不正常了,你看数据,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跟我们已知毒液库里的数据相差太远,这明显不是同一种毒液,很有可能是产生了变异,或者是未知毒液。”
“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告诉你,影响检测结果的因素太多了,患者体质,饮食以及居住环境,都能导致偏差。很明显,这就是蜈蚣的毒液。你按照蜈蚣毒液的治疗方案去做就行。”
“问题他的伤口特征跟普通蜈蚣蛰过的明显不一样。”
“你就当蜈蚣的来治就行了。”
罗医生有些失望,严主任居然在敷衍了事。
“罗医生,他这会儿又痛得要命,麻烦你过去帮他看看”,护士过来冲着办公室内喊道。
“一起过去看看”,严主任拍了拍还在发愣的罗医生。
来到病房,掀开纱布,伤口的确不同一般,一个圆形的黑圈,圈内红肿得发亮,表面布满奇怪的斑纹,中间一个葡萄大小的黑疙瘩,外形看起来有点像核桃仁,浓浓的药水味中,隐约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气味。
“除了这里痒和痛,没有其他的不舒服吧?”严主任问男子。
男子痛起来,哪有心思开口,家属答道:“没有,就是这里时不时发作。”
“嗯,这是被蜈蚣蜇了,毒液留在里面,一时没有那么快消除,等我们配了药,把毒液清除了就没事了。”
说完,示意罗医生回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严主任还没开口,罗医生迫不及待地问:“有什么好办法?”
“用cncw—40号血清吧”,严主任似乎有点为难,他心里也清楚,这不是普通蜈蚣所为,但也苦于无药可医,只能出此下策。
“40号血清?刚你也看了报告,毒液信息与40号血清显然不匹配。”
40号血清,针对的只是普通蜈蚣,它有20对,也就是40条腿,一对大颚,毒液就藏在大颚里。
“这是最相近的了,先用着看吧。”
“万一出现不良反应怎么办?”
“这个患者身强力壮,我看了他以往病历,免疫力比较强,你先试试30%,没有不良反应就加到正常用量,同时叫护士多留意,有情况及时通知。”
罗医生无奈,起身去往冷库拿血清给男子用上了,想起昨晚的事,不放心,自己又待在病房里观察了四五十分钟才离开,临走时叮嘱家属和护士,有事及时叫他。
临下班,罗医生去病房看了下,情况比较稳定,用了血清后没有出现疼痛,黑圈的红肿也有所消退,才放心地下班了。
话说那边,于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于梅右耳根下的疙瘩虽说长大得没那么快,红肿和痛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奇痒难忍,尤其深夜,完全没法睡觉,只能白天来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