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人体内的气机运行也是男女有别。
如果把林启这个医生比做驯兽师,那么女病人体内的气机就可以比做绵羊,林启只需要在前头走,绵羊就会温顺地跟在后面,病灶也就很容易被林启清理。
而男病人则不同,有相当部分人体内的气机好比倔马犟牛,任林启怎么推拉拽,还是我行我素,因此林启自己不仅费劲,病人恢复也慢。
这让林启不禁想起金家孙子,他体内气机对自己气机那股独特的砍伐之气,是不是背后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个问题一直在林启脑海中回荡,白天想,晚上睡觉也想,却怎么想得通?
这天晚上,林启躺在床上,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自己来到一道沟渠之上,前后左右大雪纷飞,放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沟渠两旁昏暗的路灯,在雪花中若隐若现。
他身穿红衣红裤红鞋,肩系红色披风,在沟渠之上缓缓前行。
一会儿,对面雪花丛中过来一个黑色人影,很快,到了林启面前。
林启正要侧身相让,只见对方低头俯身,一个箭步直往林启身上撞过来,林启躲闪不及,急忙伸手去挡,手掌刚靠近,对方突然化作一团黑烟,顷刻消失殆尽。
林启大吃一惊,惊醒过来。
自上次在杨家大院外听到树上鸟儿啼叫而胸口突然剧痛以来,林启时不时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不过大多模模糊糊,醒来即忘,刚才这个,是比较清晰的一次。
林启心想,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提示什么吗,还是回忆什么?
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第二天,办公室来了个精瘦老头。
“林主任,有请帮老朽看看我这陈年老腰痛。”
林启搭手把脉,良久,感觉这老头的气机运行,倒不像有病之人。
“恕我才疏学浅,我看你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自神医事件以来,林启更加谦虚低调。
“我是习武之人,时常练习气功,所以气机看起来跟常人差不多,实际上每到节气变换的前后一两天,腰痛难忍,多方求医,也都是说没有问题,所以特地来找林主任看看。”老者言之凿凿。
林启觉得奇怪,想了想,对老头说道:“既然都是习武之人,那可否让我察看一下你体内气机情况?”
老头说:“无妨。”
于是林启右手按在老头后背,暗中运功,将真气分两路注入老头体内,按照风云入海的路径,在老头体内转了一周,然后收掌,坐定。
“林主任,我这病好治不好治?”
“经路倒是通畅,不过丹田和命门之间小腹中心比较奇怪,似乎有一团阴凉之气。”
“莫非这就是我腰痛的原因所在?”老头问道。
林启一时难以决断,没有回答,写了温经祛寒的方子,让老头回去服用,三天后回来复查。
老头出去了,宋峰问道:“师父,我看你刚才神情,难道这老头有什么不对劲?”
“气机倒是比其他人温顺得多,就是隐隐约约有种肃杀之力。”
话说老头下了楼,来到了一家大院门前,等候他的,正是张硕和其他几个人。
“怎么样?”张硕上来就问,语气却并不生硬,比往常柔和很多,毕竟有所求嘛。
“我已经探得了他的气机情况,等我们几个商量一下对策,三天之后再去会他。”
原来这几个人是张硕派人四处打听,找来的术士,老头姓铁,自称“铁扒手”,在小腹之中练就了一股阴凉之气,全部放出的话,能与他人气机冷热相搏,让他气机凝滞,内功丧失,如同常人。
张硕听说他有这种功夫,当然大喜,他虽然没练过武,但他也知道,林启这样神乎其神的医术,要说没有点内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被破了内功,那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郎中而已么?
所以张硕干脆瞒着他老爹张虎把铁扒手几人以朋友身份安置在自己家中,这样方便有事随时可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