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的请求,毕竟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眼前的男人未必肯让她留下过夜,她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别人不见得乐意。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莫墨很平静的答应了,并且提出只允许一晚,因为明天他会离开别墅。
“谢谢,衣服明天会还给你的。”冯饕转身去二楼,临走时候瞧见莫墨继续埋头看那份文件,似乎是极其疲乏,莫墨用手掐了掐眉心,再次睁开眼,却不急着去看文件了,反而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黄鹤楼”,点了一根,缓缓抽上。
他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抽了一口,尼古丁确实能让人精神亢奋一阵,光靠浓茶并不能做到聚精会神。
“你抽过青铜烟枪么?”冯饕却觉得比起拿那根细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抽一口烟枪。
那青铜长烟枪,些许锈迹斑斑的,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青春逐渐被腐蚀,留下这么一杆摧枯拉朽的岁月遗物被男人把玩在指尖处,一抹暗淡的幽蓝色火苗,一丝烟草的香味,一片片浓烟白云划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烟圈在空气中飘散,淡然隐去。
其实这个念头不过在冯饕脑中一划而过,却不经意间说出口,莫墨浑身一震,望着她的目光复杂而凌厉。
冯饕却不敢再驻足他面前,他的视线好似能从她身上剜出一块肉。
望着她近乎仓促逃走的背影,莫墨才狠狠闭上眼,手中的烟味不知不觉已燃至尽头。
他当年的确有过一杆烟枪,不过如今已经不在身边,他已经送给了别人,如今只能徒留个念想儿。
不知何时,垂在沙发一侧的掌心向外张扬,陡地紧握,睁开一双眼却比何时都要来的冷漠。
他的心头肉被人挖走了,他的心自然也就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饕就起来了,毕竟不是自个家,睡得不是很沉,但她没想到另一个人比她起得更早。
客厅下莫墨正换衣服,似乎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她。
冯饕却盯着他的背部,张着口似要惊叫却又被自己狠狠咬住唇止住那即将要泄露的声音。
莫墨已经穿上另外一件暗蓝色条纹衬衫,那疤痕累累的背部也一并掩盖。
一个男人的背爬满了狰狞犹如蜈蚣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股沟处的那道尤为刺眼,冯饕眼眶一热,默然的转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