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记得她对他说过,比起那跟手指一样大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拿老烟杆,那是一种与经历与年龄无关的沧桑。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经历过太多的起起落落与人事间的悲欢离合,从他身上瞧不出年轻人半点儿的纨绔与气盛,他更像是手中的那杆烟枪,陈旧而腐朽,可只要吸上一口,却会发现那是一种撕心裂肺以及火烧火燎间的痛快淋漓。舍不掉,化不开,宁愿再吸一口。
冯饕也不说话,难得保持一定的安静,等待他抽完那口烟。
他笑着说,要不要来上一口,冯饕没有任何犹豫的凑过去,那烟杆还在他手中,她就着那温润的烟嘴含上,上头似乎还留着他的气息,深深吸上一口,果然胸肺如被火烧。
尽管眼中泛泪,小脸通红,但她舍不得离开,眯着眼,眼中些许迷离,就那么看着他。
这一口抽得很顺,尽管喉咙火辣,但她却没有舍得停止,莫墨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滞窒,黑眸一瞬间簇起一星点火光,但那又似乎只是篝火的倒影。
等胸口那股火烧的感觉褪去后,她问道:“你结婚了么”
莫墨哂笑,在地上敲了敲烟杆,里头的灰烬顷刻倒出。“为什么这么问?”
“那天在饭店门口,我看见你跟另一个女人上了一部车。”倒不是吃醋,冯饕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个资格,只是有的事她告诉自己她必须得知道。
“我记得回来后你并不在车上。”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在脑子里顺了一遍,就立即明白她说的女人应该就是冷霜染,但他记得那天回去后她已经不在车上了,还以为她是跟朋友离开了,却没想到她原来还没走。
“我是准备要走来着,哪里晓得刚好就看见了。”冯饕嘟囔着,脸上泛着一层橘红色的光泽,看起来此时又有几分孩子气。
莫墨失笑,抚摸她的短发,表现得过分亲昵,但却不觉得陌生,一切做起来反而再熟悉不过。
冯饕也没表现出不乐意,反而很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只是望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与疑惑。
为什么是这个男人?她愿意待在他身边,愿意听他说话,甚至愿意一辈子就杵在这山旮旯也不错。
迷茫的不仅仅是冯饕,莫墨的心里只怕这一刻也不平静,这个小女人总是不经意间闯入他封闭已久的世界。
冯饕突然间发了狂般,手臂朝着他的脖子勾去,整个身子的力量倚靠在他怀里,如同一头在深林间晕头转向的小兽长久找不到出路,一下子栽在了猎人的手中,但却甘之如饴,恨不得挤入他的血肉之中,一块儿将他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的血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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