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柳绡察觉到唇上的濡湿,从轻眠中醒来,就见何岩眼中含笑,凝视着她。
她忍着体内不适,撑着上身坐起,何岩从她腰后扶了一把。
“看来最近铺子里生意不错。”柳绡瞥了一眼窝在她肩头的人,淡淡说了句。同住这么久,她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性——爱钱。
何岩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柳绡,前些日子是有点忙,以后我会在家陪你。”
“有成妈在就够了。”
何岩不答话,只轻轻吻着她颈侧,双手环过她的腰,落在小腹上。
“我没心情跟你胡闹。”柳绡按住他的手。
“谁说我在胡闹?”何岩凑到她耳畔,微热的语气和鼻息,扑了柳绡一耳朵,她忍不住缩了下。
柳绡正待说什么,就见他松了手,端起梅子茶,送到她嘴边。
“再尝尝?”
柳绡知道拗不过他,也懒得再计较,借着他的手,喝下整碗茶,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对了,我……算了,没什么。”柳绡正要告诉他自己身体不适,转而一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没必要让他担心,就把话咽了回去。
何岩却是貌似了然地笑了笑,没再追问,只道:“要是倦了,就多休息。暖阁到底是比不上房里,还是回去吧。”
柳绡不想理他,兀自躺在贵妃椅上,顺手拉起厚毛披风,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何岩轻笑两声,见她背对自己躺着,说了句:“让让。”
柳绡只当没听见,就听他又说,“不然我要抱你回房了。”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身后何岩的胸膛紧贴过来时,一只手也滑到她腰间,帮她把披风的毛边压紧。
悠长暖热的气息,时时拂过她的脸颊,柳绡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见她睡熟,何岩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
他从不后悔他所做的一切。
高州边境,晦暗的天色之下,桦县残缺不全但仍屹立的城墙上,寒风猎猎,梁尘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军营,久久未动。
桦县城中,为数一千叁百的蚩族士兵尽被消灭,度雷大怒,数次攻城,盛愈麾下的将士拼死抵抗,县令鲍争和州牧派来的援军,也不敢怠慢,桦县总算没被攻陷。
也因着皇命在上,送往边境的粮草和武器源源不断。鲍争不敢为难盛将军,毕竟,盛愈一旦抵挡不住,死的就该是他了。
可这半月以来,蚩族军队在十里外驻扎,迟迟没有动静。
“你是说,蚩族的兵器整修缓慢,而新的兵器一直没运过来?”梁尘仍旧望着前方,问道。
站在一旁、灰头土脸的士兵拱手答道:“是,开战之初,属下就打听到,蚩族一处重要矿山被炸毁,兵器产量减少,想来是其他地方兵器供应不足,所以他们按兵不动。”
“度雷应该知道,深冬将至。”梁尘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