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昨晚海上起了风浪,袭卷了陆地。满院子支离破碎的瓦砾、朽枝、落叶、破盆烂铁、石棉瓦……
呃,还有谁家的……花裤衩,挂在夏梦家的枣树梢上,好似一面花旗,迎风招展。啧啧啧,尴尬啊。
这么狼狈不堪的地面,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千年浩劫,犹如战争年代刚刚打完仗的战场。
再看看天空,一丝云都没有,湛蓝湛蓝的,蓝的发紫。太阳光也是渗白渗白的,照在人身上竟然毫无温度。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天太高了,太阳力不从心啦,所以照下来的光才没有往日的热。一群鸟在蓝天下自由翱翔,白的刺眼的羽毛,那是海鸥,还有鸽子。
海上风平浪静,时不时跃起几条大鱼,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嘛。
下了一夜的雨,此时的地面还有些潮湿,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鱼腥味。夏梦站在窗前,一边瞅着夏天,一边梳着头发,梳好后又绾了起来。
夏天站在院子里,拿着弹弓正瞄准着枣树梢上的花裤衩,‘啪’的一声。石子打中了裤衩,裤衩随着风飘落到隔壁老胡家。
胡二柱正蹲在院坝水槽边刷牙,那条花裤衩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脑袋顶上,嗯,什么东西?
胡二柱一手端着牙缸杯,嘴里噙着牙刷,满嘴上的牙膏白沫。他抬起头来,眼珠子往上翻了翻,一块布搭在头上。他伸手摸去,拿在眼前一看。
哎呀呀,岂止是块布,还是条三角裤衩儿。胡二柱提着裤衩边角,举过头顶,脸上的表情好丰富,好奇、质疑、莫名其妙……
胡二柱两只眼睛一直往上看,莫非是从这颗枣树上掉下来的,说不定是夏梦家的呢?
傻不拉几的胡二柱,抬起胳膊抹了一把嘴上的牙膏沫,撒腿就往夏梦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