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枝条上一层层挂满了灰白色的腌鱼,每一条鱼中间隔着一根筷子那么宽的缝隙。
妈妈说腌鱼干不能直接在太阳底下暴晒,需要阴凉且多少有一点点阳光就可以了,让风透过缝隙有助于它们快速风干。
整棵枣树放眼望去,白里透红。白的是鱼,红的是枣,还有映衬着它们的绿叶,花里胡哨的,像一个巨大的无声风铃。风一拂过,不仅树叶裟裟,就连鱼也悠悠晃动。
枣树下一只雪白的猫咪趴在石凳上,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树上那些美味的鱼干,垂涎三尺。
花池角落,一处十米深的地窖,里面冬暖夏凉,就是漆黑了点。窖口边上放着五个半大的鱼酱坛,和平时腌泡菜的罐子大小差不多。
秦若兰和夏天站在上面,四只手牢牢地抓着麻绳,正一点一点地往下顺着绳子。
地窖下面,夏梦嘴里噙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手电筒,只身处在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土窟中。她仰头瞅着那只盛着鱼酱坛的竹筐,在慢慢地往下降落。
“阿——嚏!”
一声重重的喷嚏,防不胜防,把夏梦嘴里的手电筒喷出了好远,瞬间洞中一片漆黑,洞口投下来一束光照在夏梦的脑袋上。
紧随着,竹筐落地了。
秦若兰的声音传下来,“梦,咋了?”
夏梦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下洞中的漆黑,一边摸索着手电筒一边回答道,“妈,没事。”
话音一落,地窖里清脆的回音把夏梦吓了一颤,空洞洞的一声声响起,渐渐越来越小,最后又彻底安静了。
好久没打过喷嚏了,这突然其来的喷嚏让夏梦想起了老一辈人常说的话:一想二骂三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