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也是这样对待纪淮的。
每次戏弄无非就是扯头发抢发圈,或者斥巨资买个假蜘蛛扔纪淮课桌里。但纪淮始终风雨不动,从来都没有将注意力分给他们。
男生们觉得拂了面子,又眼红唯一跟在纪淮左右的唐祁州,就自发组成小团体想堵在唐祁州回家路上给他一个教训。
那天的晚霞很美,男生们也被打得很惨。
纪淮的裙子被蹭破好几处,沾满血迹和灰尘,脸上也挂了彩,左眼肿得只有右眼一半大。他毫无形象地和唐祁州一起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郁结终于得到舒缓。
“他们居然敢招惹你,太想不开了。”唐祁州也好不到哪里去,想笑又扯到嘴角的伤,痛得嘶了口气。
“不是招惹你?”
“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明显是嫉妒我和你走得近才打我。”唐祁州捂着肿胀的脸蛋,叫苦不迭。
“我这不是给你出气了吗。”纪淮起身拍掉裙角的灰尘,弯腰向唐祁州伸手。
唐祁州抓住他借力站起,狐疑地问:“你为什么现在还穿裙子啊?不怕被人误会?”
纪淮登时变了脸色,他处变不惊地拿下摇摇欲坠的橡皮筋咬在嘴里,低头用手指将长发捋顺,随意扎了个高马尾。
“该回家了。”
纪淮推开家门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客厅的灯没有打开,几乎是踏入家门的同时,耳边平地惊雷般响起池烟没有起伏的声音。
“小盼你干什么去了?”
灯光骤然亮起,刺得纪淮眼皮生疼,冰冷的白光让他的狼狈无处遁形。
“你打架了?”池烟拖鞋也顾不上穿,赤脚走到纪淮面前,不可置信地重复,“你打架了?!”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纪淮眼冒金星,他脸上很快就现出红色巴掌印。
“小盼,你是女孩子,要优雅可爱,怎么可以打架!”池烟打着打着就哭了出来,神色凄厉哀恸,“他会失望的……他会失望啊!”
除了痛到极致的闷哼,纪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承受母亲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