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沙哑得厉害,开口就跟锯木头似的:“水……”
纪淮倒上一杯温开水递给他:“舒服点就把粥喝了。”
阮玉尘喝完水靠在床头,或许是生病的原因,他眼中的水光比平时更加潋滟,更显我见犹怜。
“我今天必须回去吗?”阮玉尘的声音细弱蚊蚋,生怕自己说错话又惹纪淮不高兴。
“你就是故意的吧。”纪淮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尽给我找事,烦死了。”
阮玉尘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对不起。”
纪淮破口大骂:“对不起有屁用啊,对不起还不如不喜欢我。”
“这个不行。”阮玉尘抬起头直视纪淮,目光亮得可怕,“唯独这个,我做不到。”
纪淮哑然,烦躁地踹了一下桌角,摔门离去。他在走廊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停在黎善房间外敲门。
黎善打开门一见是纪淮,忙不迭举手抱头:“你来干嘛?我今天都没怎么出门!”
见他这副怂样,纪淮的气消了一大半。这人没少给他使绊子,以往他都当黎善是苍蝇。现在他找黎善的麻烦,相当于一报还一报,也不算过分。
“我今晚睡你这儿。”纪淮勾住黎善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假意商量,
黎善浑身僵直,磕磕巴巴地说:“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乐意你就出去睡走廊。”纪淮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以前的那些小动作我可都记在账上呢。”
“你睡吧。”黎善都要哭了,他也没想到纪淮是个难缠的主,他还以为人家心虚不敢声张,却不料人家压根不在意,到头来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和黎善商量好留宿后,纪淮来到阳台吹了会风,随后掏出手机给尤铮铮打电话。
“淮淮大宝贝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啦,听说你在碧渊潭,怎么样?那里是不是还在用煤油灯照明?我可怜的淮淮呜呜呜,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大餐,保准比最后一餐还丰盛,啾咪~”
纪淮:“……”
“喂?喂?是没信号吗?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