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记得自己这里还有这些东西。那么这些是福晋的?估计是新得的,不然去年皇帝六十大寿就拿出来了。这么说来高从云说的福晋使人到广州去这件事情已经初见成效了,只怕后面提到的那批物事就是这些了。
她倒也能干。硬是从广州那伙人的手里淘出好东西来了。或者他应该过问一下了。
正这样想着呢,何德禄就来了,问:“王爷,福晋问王爷是在哪里用午膳?”
胤禛就顺口答:“叫福晋准备着吧,我和她一起用。”
胤禛到了竹园的时候,正看到胤禩饶有兴趣的拿着帕子擦着盆景里的竹叶子。
胤禛倒想敲不声息的走到胤禩身边的,可是不巧的很,胤禩正正面对着胤禛呢。所以胤禩先给胤禛行礼了。
让胤禩起来了以后,胤禛也细细的打量了这竹子盆景一番。只得半人高,三五根竹子倒也错落有致,看着生机盎然的。
胤禩已经净了手,看着胤禛看的仔细,就说:“您喜欢啊。给您送过去。放在书房里,倒也相宜的很。”
胤禛笑笑说:“很不必。放在你这里更好。我还更常看到一点儿。”
胤禩抿嘴不说话,又不想胤禛胡乱说,最近这个人对他的态度他可没忘记,所以就转移话题:“给皇帝的礼单子,您可看了?”
其实胤禛正想谈谈这个话题,因此也就不怪胤禩又转移话题的事情了,就直说道:“我看了。如何多了那些洋珐琅来?而且还看着件件不凡。”
胤禩笑了,胤禛觉得这个笑容里带着些自豪或者说自满,还真是怪引人的。
胤禩把笑收回去了点才说:“今年不是皇太后的八十圣寿么。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古往今来都少有了。您又是新封的郡王,我想着这寿礼上我们这么也要求个新意不是。所以,就遣了赵嬷嬷的妹夫叫何福成的带着赵嬷嬷的儿子叫赵良栋,去广州淘一些新鲜东西来。我常年在寿康宫,皇太后对这些西洋东西可爱的紧呢。”
胤禛想着,好像是的,这个钮钴禄氏对西洋东西确实喜欢,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老看着别人用的缘故?
胤禩又接着说:“我本来想着这两人能给我淘点东西出来,赶在皇太后寿前就不错了。不想我小看了他们,他们竟然能干的很。这不才两个月的时间,就巴巴的送来了一些事物,还说着让我把关关这样的是不是合适?我一看倒也有些精致的,因此想着皇帝的圣寿也要到了,所以就想着添在上面了。您看是不是合适呢?”
胤禛听着这最后一句虽然是问句,但是眼前这人明明自得的很,要是别人他早就要挫一挫风头了,不过这人仰起的小脸特别动人,胤禛就说:“你费心了。我看着也好。哪怕是比不上那些上进的,也是我们的一份心了。”
胤禩想着,上进的,只怕也就这品质了。他的眼光还会有错!
胤禛又说:“只是你哪里找来这么两个能干的人呢?”
其实胤禛从高从云的报告中找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了,只是他不知道胤禩知不知道。
胤禩听了,才说:“说来也巧。我是误打误撞的。我本来是想着这赵嬷嬷是内务府出来的,二来她办差素来得力,我想着给她一个恩典,给她的小子一个差事。不想这赵嬷嬷大着胆子荐了何福成,又求我。我看着这个何福成年纪大,而且也当过差,毕竟比赵家的小子好一点,就让他们二人一起去了。”
胤禛听了,想难道我高估她了?心里有点失望。
胤禩接着说:“且赵嬷嬷说这何福成是丢了差事的,我想着如今给他这么大一个恩典,何愁他以后不忠心耿耿呢。而且他和粤海关的监督有点子亲戚关系。我就用了他了。怎么您是不是听说这个人不太妥当?”
胤禛想那么这人是知道何福成的差事是丢给谁的了,且知道这人的背景了。只是他真的是误打误撞的?不过若是不是,这心机这手段可真是够高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到目前为止这人总是没有用错。
胤禛就说:“你做的极好了。只是那起子奴才最喜欢谄媚阿谀,狐假虎威,在外面办差更是不能少了管束。”
胤禩笑着道:“我自然明白。所以出去的时候都是好生告诫过的。”接着胤禩趁机说:“他们虽然淘了一些事物回来,不过据说也是费了老大的劲的。就是如今,皇太后的寿礼还没淘换出来呢。”
又一边叹气:“说是如今粤海关和十三行联起手来把着对外的商贸。尤其是十三行,挤得其他家的商行都无立足之地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因为这个对外国的商船也重盘剥利,广州那边的外国商船是怨声道灾的,不太太平呢。我听了还吓一跳呢。又听赵嬷嬷说早年有四个商埠,这样的事情倒是不太发生。我想着皇帝和皇太后都喜欢西洋玩意儿,怎么就不多几个商埠呢?”
说着顿了顿,胤禩继续说:“这都是我的小见识,您也别见怪,我啊也就能和您唠叨唠叨。”
胤禩说完了,正好何德禄过来说:“午膳备好了。”胤禩就不管胤禛怎么想了,拉着他去用午膳了。
用了膳以后,胤禛进了书房了,当然是竹园的,也不看书也不写字,胤禩心里暗笑,这人肯定是想着他刚才那些话呢。不枉他说的口干了,所以也就不去打扰胤禛了。
胤禛确实如胤禩所想的那样在想商埠的事情呢。
圣祖时期确实是开着四个商埠,他在位的时候也保留了这些商埠,怎么反而到了弘历这里变成了一个呢?这小子不是喜欢样样和圣祖看齐吗?怎么这事情上没有贯彻如一呢?
胤禛回忆着他读过的那些资料,思考着弘历关闭对外商埠的原因。
好像是在二十几年的时候出了一个事情,听着好像是有个外国人差点到了天津,而且怒斥了粤海关的重重收税,弘历当时好像谴责两广并闽浙的总督不作为,还把当时的粤海关监督李永标给拿下了。但是这个事情应该不会是实施海禁的主要原因,只怕只是一个引子罢了。
胤禛开始全面的思考这个问题。
圣祖时期的海禁也不是说开就开的,而是在收复了台湾以后,才慢慢的有条不紊的开放了海禁。圣祖一向对西方的科学技术有强烈的好奇心,他都有外国人担任的私人顾问。到了自己这个时候依然保持了圣祖制定的策略,而且他还接触了处于大清西北面的另一个大国,俄国,一个有意思的国家,生活在冰天雪地里但是额外热血沸腾的国家。可是弘历如今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先不说商埠带来的重利,因为如今国库充盈的很,只怕弘历不会看重这一点了。
可是还有外国人带来的那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大炮,比如火枪,这些东西都曾经对大清起了很大的帮助。胤禛想着他曾经拿到的火枪,现在的火枪比他那时候确实进步了不少,射程远了,火力也大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超过了制造它们的老祖宗们?只怕还未必超越!想当年他也想了很多法子,来改进,但始终是成效不大。
胤禛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就猛然一凛。难道弘历是怕了这外国的火器?难道弘历实施海禁是用来防卫国土安全的?胤禛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仍然不敢相信!他不相信弘历会这么糊涂!这样的做法和朱明将长城视为屏障有何区别?可是如果长城有用的话,如今还会是爱新觉罗的天下吗?
胤禛想或许弘历有别的原因,是他一下子没有想透的。
胤禛冥思苦想希望再给弘历找出一条原因了,可是他越想越怕,越想越心惊。
终于,他让人请了胤禩过来,他对胤禩说:“你传话下去,让何福成想办法弄几把外国人的火枪回来。”
胤禩听了立即吓了一跳。弄火枪做什么啊?打猎?杀人?那样的话也有大清的火枪啊,外国人的火枪用不上吧。
胤禩惊疑不定,这边胤禛又吩咐:“记住。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胤禩更加心惊。这是要干嘛呢?难道是要篡位?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可是不能这么干啊!光杀个皇帝没用啊,我们得要人支持,现在还不是时候啊,我得劝劝。
胤禩说:“您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啊?您是想把玩一下?要这么,在京里找人也就行了,不用这么老远的弄来。”
胤禛听了奇道:“京里也有人有外国的火枪?”
胤禩就说:“为什么非要外国的啊?我听说和我们大清的火枪都是一样的。”
我们的火枪不都是仿着做的么?
胤禛说:“恐怕是不一样的,不过这要看了以后才知道。所以我想看看外国的火枪。”
胤禩小心翼翼的问:“看了以后呢?”
胤禛眉头郁结:“我心中有一个想法,不过要得了火枪以后才能更加清楚。”
胤禩听了真是心头狂跳啊,逆臣贼子不能做啊!所以胤禩更加小心翼翼的说:“让何福成去弄枪,不太妥当,他的忠心我们还要看看呢。不如让员外郎家的人去?”
胤禛一听对啊,这事情不能让刚入他门的奴才去干啊!他真是怒火攻心,着急昏头了。
胤禛握住胤禩的手说:“你说的对。这是不能让何福成去干,容易走漏风声。于我后面的计划也不好。”
胤禩正着急着想法子劝呢,胤禛又说:“这事情说不定就和目前只有一个对外商埠有点关系。”
胤禩惊呆了,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火枪和商埠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自己上午说的那些话,让他想到的是火枪?这太风牛马不相及了吧!
好像心里面有东西催促着胤禛继续说下去:“你上午说的事情,我想了一下。觉得这事情确实有点奇怪,虽然说皇帝是因为有外国人想到天津高御状,一怒之下关闭了另外三个对外商埠,不过我想事情不至于这么简单。我就有了一个想法,莫非皇帝是靠海禁来保卫疆土呢。皇帝这样做是把海看成了一个长城了。因此我想是不是外国人的火器太厉害了,所以皇帝害怕了?”
胤禩听了目瞪口呆。这是做人儿子该说的话吗?要说他们以前虽然兄弟之间互相算计,可是对圣祖那真是没有过这样不孝的念头,就是有,也是小丁点儿,绝不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看看现在,十二阿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阿玛,现在的皇帝,至高无上的皇帝,害怕了,害怕外国的火器!
胤禩想的没错,要是对着圣祖胤禛也不敢这样说,倒不是因为圣祖比弘历英明百倍的原因,而是圣祖是胤禛的阿玛,可是弘历却是胤禛的儿子,虽然这个儿子现在是皇帝,可是对胤禛来说,在胤禛最深的意识里弘历就是他的儿子,皇帝的宝亲王,雍王府的四阿哥。所以他就容易用猜测儿子想法的方式进行猜测。
胤禩目眩神迷的,胤禛还在说:“所以我想搞两把来看看,若我的设想是真的,那么我也应当上书皇帝痛陈利弊,然后一心改进火枪才是正经!”
胤禩醒过来了,喂,他是想赚钱啊,不是想造福大清啊!而且这不是去捋皇帝的虎须么?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不过若是他们掌握了这么厉害的武器,那真是……
胤禩几乎已经看到前面的康庄大道了。
因此,胤禩说:“这事情我们还要慢慢来。第一,即使您的想法被证实了,皇帝难道不知道外国火器的厉害?第二,皇帝在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就不找人改进呢?是不是没有那些个能工巧匠呢?第三,您若是把皇帝瞒着的事情捅了出去,后果是什么呢?我自然知道您一心为国为民,不计较个人得失,可是若您失去了这些,以后还怎么为国为民?难道要像那些穷酸秀才那样,最后叹一声怀才不遇吗?”
胤禩看到胤禛的表情平静了一点,继续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若是您想的是真的,那么我们不若继续暗暗的寻访一些能工巧匠来,等到把火枪改进好了,在将这整套的想法和设计呈给皇帝。”
胤禛立即说:“你的这个主意很好,稳重、妥当。而且我们可以两方面着手,一方面叫人去广州找火枪,一方面我可以在京城里寻访些能人。”
胤禛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和胤禩说了,看看,人家出的主意!这真是难得的才干啊!
胤禛想夸几句呢,但是听胤禩接着又说:“只是这事情还要慢慢的悄悄的进行。”顿了顿,还是说:“如今,这府上的奴才虽然我换了几次,但是换来换去总是那些人,底细虽然是清楚了,但是保不齐谁吃了豹子胆整个幺蛾子出来,所以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胤禛听了也皱起了眉头,这郡王府是个大筛子,果然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事情。
行吧,好好整顿整顿!
胤禛也知道胤禩这些动作,不过还不够狠厉啊,所以胤禛说:“换些奴才是不错的法子。不过呢,这样换法还是不够的。过几天,我们把府里的大管事、二管事都立了,魏全泰直接到内院来。”胤禩一听不干了,这太冒进了吧,胤禛摆摆手,叫胤禩先听着,继续说:“谁最跳脱让谁做大管事。然后我们就看着,他想排挤谁我们就让他排挤掉,而且一律让他打发到庄子上去。等着他跳脱够了,我们也试练了一批人了,再把他端了。在把他排挤去庄子上的人选好的,挑回来。这样一来,我们的人就有了。”
胤禩听了简直要抚掌大笑,好计啊好计。
胤禛又说:“也不急于一时,不然这事没成效,就是去了庄子的人回来了也不感激你。”
胤禩听了喜滋滋的说:“都听您的。”
胤禛微微一笑:“我们晚上就把这事情合计了?”
胤禩皱眉:“明天合计吧,我晚上也好好想想。”然后故意说道:“您这还在新婚期呢,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胤禛一听,得,把这事给忘了,不过,他对小女孩青涩的身体还真是不太有爱啊。但是怎么说呢,这陕甘总督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晚上还去吧。
胤禛心里长叹我怎么还过这样的生活呢!我还以为年羹尧死后我就不会过这样的生活了呢!
唉!谁说做女人辛苦呢,做男人更不容易呢。
85寂寞人生
第二天,胤禛先是看了自己妻妾之间互相奉承的和美场面,然后才在书房里见到了胤禩。
两人合计了一上午,名单就出来了。
魏全泰正式的回到内院,做他的首席首领太监,下面领导着苏德业、杨和福、何德禄几个。
外面的管事也设立了,一个大管事,三个二管事。大管事李明,别号霸王李,素以心狠手辣皆八面玲珑出名。二管事分别是孙德、马立、郑克方,据说是一个赛一个的能干。
反正郡王府目前的状态是,众奴才动荡不安,唯有松园和竹园自岿然不动。
同时,胤禛在新婚第五天时,被皇帝召进了宫,然后胤禛就继续在工部行走了。要说阿哥们的差事都是很有意思的,一般没有正式的职位,多数就是一个某部行走,就是到了军机处也是一个行走。但是就是这个行走,能力强的话,整个部就都在你手里,若是你不行,那就只能每天收获一些阿谀奉承了。
现在工部的老大还是福隆安,而且还兼着步军统领一职。福隆安的才干胤禛已经知道了,想不知道都难啊,皇帝对福隆安的宠爱和看重胤禛也已经知道了。不管从出身还是出仕这两点来看,这人真的是百分百的、比金子还纯的帝党。而且,福隆安可还是永瑆的大舅子呢。所以胤禛对福隆安的态度向来是小心谨慎的维持着中庸之道,不热情不冷淡。因此,胤禛在工部当差远没有原先在吏部时那样如鱼得水。
胤禛如果是略感痛苦,那么福隆安其实是倍感痛苦了。
福隆安虽然不是傅恒的长子,但是他是傅恒的第一个嫡子,所以傅恒培养他那完全是一个家族继承人的模式,所以他和他的弟弟福康安不一样,他从小就持重沉稳,可以说他能获得今天的成绩除了家族的荣光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努力,也因此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参与家族事务。当十三岁的堂妹嫁给了十六岁的六阿哥永瑢时,他不会忘记当时整个家族所蕴含的那种蓄势待发,然后他也不会忘记当十七岁的六阿哥奉旨出继时,整个家族从内部发出的一声“咻”,然后原先的那股子气荡然无存。当和嘉公主下嫁时,整个家族陷入的那种无望,人人都在想他们到顶了。然后,后面的巨大惊喜还等着他们,他的妹妹成为了十一阿哥的嫡福晋。他的阿玛对他说,养精蓄锐的时候到了,他们一定要做一个皇上的纯臣,纯的不能再纯的那种,只有这样,十一阿哥才有希望,他们家才有希望。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被弟弟福康安所不齿的十二阿哥,突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人前,一扫前面的庸庸碌碌,开始持续的渐进的散发着异彩。十一阿哥永瑆几乎是不战而败,他的妹妹,家族重点培养出来的未来皇后人选,在提起十二阿哥福晋时,不止一次的表现出愤怒和妒忌。
他觉得一切都变了,而唯一没有变的是皇上对他们家的信任和恩宠。因此他们决定静观其变,因为十一阿哥也不是不可以放弃的,只要皇上对他们的态度依旧。所以他的阿玛主动请缨云南,然后果然为皇帝解决了头疼数年的问题,可是他们家的前景依旧迷茫,而且雪上加霜的是,他的阿玛却病体沉疴终于不治。
这一年来,福隆安觉得自己老了十岁不止,表面上虽然荣光依旧,可是他却已经觉得力不从心,整个家族的路已经只剩下正在走的这一步,而他还没有找到另一脚要踏下去的第二步。所以,他开始让福康安参与到家族事务中来,可是这个弟弟已经被宠的桀骜不逊,眼里只勉强有皇上一人罢了。
在他还没有理清思路的时候,十二阿哥,现在的景郡王已经开始每天出现在他的眼前了。而且这位新晋的王爷处事不偏不倚又滴水不漏,看着眼前日日都有人像景郡王不断示好,这如何让福隆安不痛苦呢?
且不说福隆安和胤禛二人如何互相嗝硬,反正最后也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又或者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而已。只说这边胤禛接了皇帝口谕进宫了,没一会儿胤禩也接了皇太后的懿旨了,写的明明白白的,叫胤禩带着阿颜觉罗氏去请安。
胤禩无法,只好带着阿颜觉罗氏去了。
去了一看,皇太后这里人可真多。
不仅皇贵妃在,庆贵妃和豫妃也在,就是八阿哥,现在叫八贝勒了,和十一贝勒的福晋也在,还有难得的荣亲王福晋也在。
胤禩一看就明白了这里有些人的想法了。无非是想看好戏,或者说为了看他的落魄样儿。谁到知道他和十二阿哥夫妻情深啊,这些人在初指婚时就存了这样的念头了,可惜那一次让他们失望了,所以他们还是不死心呢。当然,还有另一些人不是这样想的,比如豫妃肯定是给他撑腰的,荣亲王福晋自然也是为了替他说几句话来的。
胤禩心里冷笑着,只怕这一次还是要让那些人失望了!哼!
然后,面上春花一样,仪态万千的给皇太后行礼,顺带的给诸位名义上的长辈行礼。阿颜觉罗氏跪在落后她一步的地方也行了礼。
皇太后忙忙的叫起,胤禩稳稳在中间站定了,不是想看么,让你们看个够,就是到时候太失望了,怨不得别人。
阿颜觉罗氏乖乖的低着头,站在胤禩的身后,显得颇为不自在。
皇太后笑着说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真是该打!”
胤禩笑眯眯的说:“我已知错了。这不您一句话,我不就巴巴的来了吗?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那里实在是事情多。”
皇太后笑着对皇贵妃说:“看看,这还有理了。”
皇贵妃恰到好处的接:“十二福晋向来是有理的。”
胤禩立即觉得这句话不怀好意,不过只怕皇太后不愿顺皇贵妃的心。果然,皇太后接着说:“那你说说你忙什么了?”
胤禩就把阿颜觉罗氏拉到了身边,笑眯眯的对皇太后说:“诺,这就是我忙的事情了,我们王爷新娶的侧福晋。我今天也把她带来了,让她给太后娘娘磕个头。不过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