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看了永琰一眼,才又说:“那李世杰本是淑顺夫人董氏的小儿子,他的这个职位本就是皇上看着董夫人的面上才有的。只怕这人倒也乖觉,办了几件合了皇上心思的事情,因此皇上巡幸天津的时候,总是会在蓟县盘桓几日,一般也是点名要他接驾。那李世杰本来就是皇家几代的奴才,和内务府也是千丝万缕,他做下的事情就是我也是略知一二。皇上何等精明,那李世杰干下的事情焉有不知的道理,不过是一直以来看在董夫人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永琰听到这里渐渐的有些明白了,也不急躁,只等着皇贵妃往下说。
皇贵妃看着永琰了然的神色,总算是心里快慰了一点,因而和气地说:“所以这一次十二阿哥是捋了胡须了。皇上自天津回来以后,神色就一直有点郁郁,只不过一般人察觉不出来罢了。因而,我特意叮嘱你要在皇上面前克尽孝道,表一表为人之子应该有的态度。你现在可明白了。”
永琰连忙说:“额娘一心为儿子,儿子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儿子年幼却没有额娘这样深思熟虑,倘若额娘一早将这一点告知了儿子,儿子就更加尽心尽力了。”
皇贵妃却说:“很多事情过犹不及了。况且我当时也不敢特别肯定。可是现在却可以确定了。十二阿哥回来以后,皇帝就冷落了他三天。见了他以后,不到五天,就传出了诸位阿哥晋封的旨意。”
永琰听到这里有些激动:“额娘,你是说,皇父对十二阿哥已经是?”
皇贵妃摆了一下手,永琰又咽下了半句话,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经明了。
皇贵妃继续说:“即使还不是完全,却也已经慢慢的展现了。皇上一直以来的性子,他若是真心实意的看重一个人,万万舍不得让人受委屈,你看着富察氏一族就明白了。但若是这个人让他萌生了厌恶之意,只怕这个人就只会让她越来越厌恶,那拉氏就个好例子了。所以,你看着吧,十二阿哥慢慢的就会越来越不得皇帝的意了。”
永琰脑中思虑万千,欣喜之情也越来越多。
皇贵妃又接着说:“更何况,皇上原来对十二阿哥也是不喜的。只是这几年间,荣亲王猝然辞世,八阿哥不用说了,十一阿哥又屡屡违逆上意,你又幼小,所以才显出十二阿哥的分外不同来。如今,你慢慢的长大了,书读得好,又谦恭有礼。这宫里谁不赞你一声好。”
永琰听了,心里火热热的,便说:“依额娘之见,如今我当如何呢?”
皇贵妃却有点忧心,虽然她在后宫中说一不二,可是与前堂,她可真是只是一个后宫妇人,而永琰如今身边却没什么人,那朱珪也已经外放了知县。皇贵妃心里轻轻叹气,只是这个儿子还没有长成,如今真是依靠她的时候,她断断不能露出无能来,免得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了他人志气。
皇贵妃暗自振作:“皇上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好儿子。所以,你照旧行事吧。”
永琰听了,心里有点不服气。他现在正是热血青年,哪里能够这样沉得住气。
皇贵妃对自己这个儿子也知之甚深,因而也接着劝:“十二阿哥刚刚有点被厌弃了,你若这时候急忙忙的跳出来,岂不是让皇上以为你不友爱兄长。况且,很多事情也不用你去操心。出了这样的事情,内务府有不少人早已按捺不住了。”
永琰先是面色一沉,过后才有舒展起来。皇贵妃和内务府的关系,永琰随着年纪渐长也慢慢的知道了。
皇贵妃却又继续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情,想来你也明白了。”
永琰神色一凛,只听皇贵妃说道:“你年纪慢慢的大了,指婚的旨意很快就要来了。你看着你上面几位哥哥也应该知道这福晋的出身有多重要了。”
永琰听了,自然没有时下少年的扭捏之态,反而问:“额娘,可是已经得了消息?”
皇贵妃一笑,说:“只是听说皇上在寻思这件事情了。约莫我也是要过过眼的。只是,你还是要记住皇上若是真心为你考虑,自然会指一门好亲事给你。”
永琰点头说:“儿子明白了。”
皇贵妃又嘱咐永琰如何做一个好儿子讨皇上的欢心。
永琰也一一的应了,最后诚恳的对皇贵妃说:“儿子去了。额娘要为儿子保重身体,儿子实在离不开额娘。”
皇贵妃也少不得应了。这一日的请安才结束了。
皇贵妃虽然一直在内宫之中,捉摸起皇帝的心思来到底透彻,即使因为政治眼光不足猜错了皇帝对胤禛冷落的原因,但是对皇帝内心渴望一个听话的儿子的想法却是非常正确,对皇帝对胤禛的个人感情把握也是十分准确的,只是少考虑了皇帝心中的政治因素。
又过了几天,果然皇帝的案头上多了几本转着弯参胤禛的折子。
皇帝看了以后,开始时,异常生气,认为这是胤禛收益别人在他面前作耗。
立即叫人把胤禛宣来,满头满脸的训了他一顿。
胤禛沉默的接了。
这个消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上折子的人胆子更大了,人数也更多了,永琰的好儿子模式也更加规范了。
皇帝看着参胤禛的折子不减反而越来越多了,折子上的内容也更加荒唐,心里慢慢的明白过来了。再看上折子的这些人的名字,马上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故意在作贱胤禛呢,皇帝立即对这些上折子的人可以说是怒火三丈,恨不得撕了他们。
接着皇帝明白这必然是他的晋封的旨意引起的,这些奴才以为这就有空子可钻了。真真可恨!
其实,皇帝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虽然说他不想要胤禛一人独大,可是也不想有人这样离间他们父子感情!怎么说,胤禛确实也还是皇帝心中最出色的一个儿子。
皇帝想着前些天骂胤禛的情形,想着胤禛请他息怒的样子,也明白胤禛是受冤了。
所以,八月初的时候,皇帝突然下旨特赐明达三等侍卫头衔,命在乾清宫当差。
不多时,明达的身世就真相大白。人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人家是陕甘总督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人家是景郡王的便宜小舅子。
此番旨意刚刚颁布,那些上折子参胤禛的人,更是开始了提心吊胆过日子的生活。公里皇贵妃更是愕然,一面又暗自庆幸幸好这一次以静制动,同时又召来永琰细细密探了一番。
看人家皇帝明明对景郡王器重的很,要不然能破格提升明达那小子?
只是皇帝这连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很多人在暗地里单独的或者集群的,日夜琢磨皇帝的心思。
可是毕竟是琢磨不透。
然后几位军机大臣家里的门槛就有了被踩破的迹象。
刘统勋风骨依旧,对谁都是忠孝廉耻的教育。福隆安身份高贵,一律闭门谢客。于敏中圆滑机敏,深谙太极之道,虚虚实实。刘纶诚实坚毅,对谁都奉若上宾,只不见其人。庆贵铁血军人,上门套近乎者鲜有。
这一场面表面平静暗里汹涌的剧目,一直到八月下旬,随着凉爽的秋风吹来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整个过程中,这京城里最平静的莫过于景郡王府。
用胤禛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
用胤禩内心的腹诽来说,这点毛毛细雨,怎能让我动容。
不仅如此,胤禛还笑着对胤禩说:“这一次真是要谢谢那些上折子的人了。要不然,我这只怕要读更长时间的书。”
胤禩内心暗骂胤禛走了狗屎运。
这一切,看在皇帝眼里,那完全是宠辱不惊的表现,堪当重任的前提。
所以,这一年皇帝巡幸木兰,胤禛的名字首当其冲的名列第一。
这明显的是另外一个信息,很多墙头草的态度端正了。孰不知,胤禛心里一片鄙视,景郡王府角落中的那本黑名单又多了一些人名。
接到随扈旨意的胤禛,其实心里很不愿意去,没有其他原因,他福晋快要生产了。
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那真是一脚跨进鬼门关。
虽然多个太医若干稳婆不断的向胤禛保证,福晋这一胎十分好,定能顺利生产。到最后,几乎各个都要对胤禛说,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但是,在胤禛一副你的性命值几个钱的眼神中纷纷败下阵来,只好接着保证,接着发誓。
可是胤禛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他害怕,他担心。
他担心自己这一去,回来以后物是人非。
可是胤禛会抗旨吗?
就说胤禛要抗旨,胤禩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胤禩苦口婆心的劝,然后又说信誓旦旦的发誓。总算胤禛带着亦可上下摇晃的心走了。
胤禩见胤禛走了,在秋日凉爽的晨风当中,擦了一把汗。
这几天胤禩过得真是十分辛苦。
虽然胤禩对胤禛已经逐渐逐渐的加深了认识,可是还是万万没有料到胤禛竟然可以这样婆妈这样啰嗦这样腻歪。
胤禩这几天有好几次都产生了“这人真是胤禛?”这样的怀疑。要不是胤禩的证据太过确凿,胤禩真的要推翻自己的认定了。
胤禩转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不过是自己的美好想象罢了。就看现在不要说对政事上,胤禛一派的严格方正,处理起来冷冽无情,就是胤禛对府里的其他姬妾,那也是冷心冷面的很。
胤禩回到了竹园,其实也是严阵以待。虽然他有强大的自信心,但是他自己也明白此次将要生死悬于一线,所以他是万万不敢松懈一刻。
只是胤禩不知道的是,胤禛早已有命,这府里一切仍有福晋做主。并特别强调,福晋生产期间,任何人都不得外出,若有人外出,一律全家发卖。其实胤禩还不知道的是,胤禛早已密令魏全泰,福晋生产如有意外,消息必须严加保密,并给魏全泰和高从云各留一道盖了印的手谕,上书“只保福晋平安”。
只有这样胤禛才能略微安心的离开京城。
不过胤禩并没有给胤禛这道手谕面世的机会,所以胤禩也一直不知道这道手谕的存在。
胤禛出发后的第十天,胤禩发动了。
125包子
却说这一日过了午后,胤禩刚刚歇了午觉醒来,从净房出来,就对绿珠说:“叫了三嬷嬷来。”
三嬷嬷本来就等闲不敢离开胤禩半步,一听马上就来到近前,胤禩沉着气说:“看来日子到了。”
三嬷嬷听了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立即让胤禩躺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一堆的话,才放下心来,对胤禩说:“福晋,日子是到了,只是时间尚早。请福晋安心,先歇着,慢慢就有感觉了。”
又说了好些安慰话,才当着胤禩的面让吩咐让侯着的稳婆们开始做准备。
胤禩一切听从三嬷嬷等人的指导,要说胤禩虽然做过很多事情,可是面对这件事情,他确实没有经验。
所以胤禩听话的该吃吃,该躺躺,该走动就走动。
期间胤禩先隔着帘子命孙克方严格约束各院奴才,然后又命魏全泰管理整个内院,最后命成武和双庆领侍卫巡逻王府各处,有任何不轨之事不轨之人一律先扣押起来,不用来报,更不得声张。
竹园内部更是在杨和福和绿玉的全权控制之中,不要说消息传递不出去,只怕是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陆道悟带着自己的徒弟早已在胤禛离京之前,由胤禛请旨在王府暂住了。
因此,这一天景郡王府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和安宁,不深入内院,不到竹园,绝对感受不到那种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这种气氛随着胤禩的疼痛越来越有规律而更加的凝重起来。
胤禩感受到这种疼痛已经有三个时辰之久了,胤禩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一个时辰之前它开始有规律的发作,胤禩明白那个时刻更加接近了。
三嬷嬷等人现在已经叫胤禩半卧在床上,不再叫胤禩起来走动。
绿珠端来一碗实实在在的鸡丝面来,趁着胤禩疼痛的间隙喂胤禩吃,直吃完了最后一口才放过了胤禩。
胤禩看着绿珠眼睛红红,正想问她原因,一阵痛疼传来,让胤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捏紧了被角。胤禩勉力的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它很快就会过去。
绿珠已经跪下,带着哭音道:“主子,您叫出来吧。您这样忍着,岂不是更痛。您放心,这竹园内外都是可靠的人。主子,您别忍着,主子。”
是的,除了第一次疼痛的时候,胤禩因为心里委实吃惊,忍不住叫了一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叫出声来过。
就像现在即使疼得全身打颤,任凭绿珠苦苦哀求,胤禩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这一波总算又过去了。
胤禩长长的呼吸了几次,以平稳自己的气息,才开口说话:“傻子。闹出那样的动静来,谁还能不知道?”又对绿珠低低的再次嘱咐:“你和绿玉说,从现在开始,竹园里的人只有进没有出,就是喜讯也不上报和外传。小阿哥生出来以后,你们也必须亲自照看,万万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绿珠点头应了,只说:“主子,您太苦了,主子。”
胤禩这个时候正在享受两阵疼痛之间难得的轻松,心里还能腹诽,难道爷还能像女人那样大喊大叫,眼泪鼻涕的一起流了满面!爷是坚决不叫的,那第一声已经丢人了。
然后在守着他的那些婆子和绿珠等人脸上一一掠过,发现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同情加敬佩的样子。算了,反正也不能解释,就这样让他们误会下去好了。
只是后来胤禛回来以后听说胤禩为了大局,硬在生孩子的整个过程都一声没叫,只把软布做的塞子咬破了,心里又是一阵内疚和心疼,对胤禩更是千依百顺,使得胤禩又费了很多力气才把胤禛扭转到他印象中的那个老四。
这都是后话。
只现在胤禩刚刚松了一半的神,再一次的拧了起来,这痛是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了。
胤禩又挨过了一阵,心里忍不住再次感叹原来女人生孩子竟然这样痛,也难得那些女人都将孩子当做眼珠子、命根子一样的疼惜。
这间歇,有婆子上来检查胤禩的肚皮,用手摸了摸,又仔细查了底下以后,温和的说:“福晋请安心,小阿哥稳着呢,这时候想是做好准备要出来了。”
胤禩虽然一直信心满满,可是听了这样的话,心里也是舒散的,也就微微一笑。
那婆子继续温和的说:“有福晋这般坚韧不拔的额娘,小阿哥必能顺利平安。我接生十几年了,别的不说,单一个,凡产娘性格坚毅的,都是能平安生产的。所以,福晋只管安心。现在还没到辰光,福晋若是能合眼养养神,那是最好。”
胤禩点头应了,果真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胤禩的养身注定是断断续续的,因为那痛一阵比一阵的紧起来,稳婆们也围在胤禩身边严阵以待了。
胤禩在又一次的深深喘息中,突然就感觉到山洪爆发,洪流汹涌而出,不禁轻轻的咦了一声,还是刚才那个稳婆上前查看了一番对胤禩说:“福晋,水破了。小阿哥看来是着急了,福晋可以用力了。福晋记住,痛来的时候,福晋就用力。一切有奴才几个照看,福晋放心。”
胤禩这时候丝毫不敢托大,这些稳婆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而那些稳婆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无论怎么痛怎么苦,只一声不肯叫唤,又想到王爷不在,心里都是格外的怜惜,这个时候对胤禩那真是个个真心相待。
又过了两个时辰,随着胤禩咬紧牙关的又一次用力,随着稳婆们“出来了出来了”的迭声叫唤,随着一阵洪亮的哭声,胤禩和胤禛的长子,景郡王的世子,终于面世了。
一出来,三嬷嬷已经对胤禩说:“给福晋道喜,小阿哥声音洪亮,小腿儿蹬的更是有劲。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胤禩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听了便说:“给我看看。”
三嬷嬷托着刚刚离胎还没有清洗过的新生儿给胤禩看,胤禩见那小儿,闭着眼睛、张着嘴巴,一直呜啊呜啊的哭着,这时候到底还是本能控制了他,也忍不住伸手去抱,三嬷嬷倾了身体将小阿哥轻轻放在胤禩怀里。说来奇怪,那小儿刚到胤禩怀里却不哭了。
底下奴才个个又是一番奉承,胤禩心里却晦暗不明,一时无法出声,正好三嬷嬷说:“福晋,让小阿哥先洗去了前缘,这一世好清清静静,享平安富贵。”
胤禩点点头头,有绿枝跟着三嬷嬷等人去了隔间。
底下稳婆们,对着胤禩说:“福晋躺着,待奴才们换了褥子。
一群人等将胤禩侍候的干干净净了,房间里的腥气也去了,陆道悟才进门请脉,自然是一切安好。
一时绿玉进来,向胤禩汇报府内府外的状况,胤禩听了略略安心。
胤禩此时正是筋疲力尽,这心一松下来,又加上绿珠等人在一边劝说,虽然说半掉着心,可到底还是沉沉睡去。
两日后正在木兰的胤禛见到了双庆,得报“福晋在八月二十六日子时诞下小阿哥,母子平安”。
胤禛在见了双庆后,见他神情欣喜,心中已经隐隐有所期盼,现在心中所想顷刻间被证实,真是万分喜悦盈余胸间。
他的儿子终于来了。他心心期盼的儿子。
突然间胤禛就明白了世祖皇帝“天下第一子”的感觉。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个儿子什么都占了,日后他也定要让他做这天下第一子。
胤禛万分喜悦间竟然语无伦次起来,问了很多双庆完全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比如“小阿哥长的像谁?”,又自问自答“必定像我”,又比如“可是声音洪亮、精神万分?”,又自答“必是这样,他还没出生时就已是精力充沛了”,又比如“福晋可好?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又自答“必是吃了很多苦。可恨我还不在身边。”这样等等如此话语。
双庆在胤禛开始问的时候还想回答一二,可又委实回答不出来,说实话他没有见过小阿哥和福晋一面,然后又见胤禛自问自答,心里就偷笑起来,悄悄看了苏德业一眼,发现这小子也在偷笑,本来已经被胤禛感染的心更加快活起来。
胤禛这样自问自答过了一会儿以后,才想起正事来,问双庆:“如今已是过了三日了,小阿哥的洗三礼?”
才说了半句,明白过来了,双庆也不知道啊。
胤禛微微恼怒,他的第一个儿子的洗三礼,竟然注定寒酸了。
不行,他得去替儿子补回来。
胤禛主意一定,开始来回踱步。
帐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对双庆说:“你先下去歇着。”
又问苏德业:“皇帝如今在哪里呢?”
苏德业小声说:“皇上只怕正在和几位中堂大人议事呢。”
胤禛手一挥:“你随我去给皇帝贺喜。”
这几日来,胤禛在弘历面前伏地做小,又刻意兄友弟恭,再加上前端时间胤禛的刻意低调,弘历明显已经回心转意。
不过即便如此,胤禛到了弘历的行营外,仍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