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和雪域景色相近不过没有雪域寒冷不刮白毛风为不下冰晶雨不凛冽的和刀子似的,更不会喝醉酒一头扎雪地里第二天就变成具硬邦邦的尸体,这里要远比雪域热闹的多能经常见到赤着膀子唱着歌的三两人狂跑,白城堡群高杨树红枫道是主要风景主要饰物,各种小兽野猪崽狼崽麋鹿野驴灰熊随处能见即使把刚放置的东西叼走咬坏也不会抄起扁担的破口大骂,会更温柔的用脚往旁边拔拨滋滋牙的吓跑它,高地人也给自己叫做野兽同类怎么会伤害同类。高地人更信奉适者生存的天道追求自由遇任何事也执拗的义无反顾,那傻乎乎的性子就像他们炼出的铁,久经考验不衰坚硬锋利不卷。
许多年前高地被叫流放监狱,其名得来是所有犯重罪的男男女女都被打发到这片远离繁华没有教诫的不毛之所,用石镐建起座阴风惨惨的城市那看起来很坚实很平整的地面,每过马车都会响起嘎吱嘎吱的晃动声那是埋砖石下面填缝的人腐烂了缺空了。
每到酉时日落全城的钟楼齐声敲亮属最西边墓园里的那座响的最深,墓园长砖铺地槐树林高高茂盛,走过的太阳拉出长长斜影让已经阴晦的墓园更加凄凉到是生长阴花阴草的好地,诸如爬山虎,直长到窗外和屋里苍白的帷嫚黯淡无光晚香玉相得益彰,到处的派死气沉沉。
那天,在雾气弥漫的甬道间在注定被遗忘的时光中在幻天的迷宫里出现个背着不多行囊驾着匹和他同样干瘦骡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来自远方他锁死的眉头的充满焦虑胡茬很长,他望望眼前的陌生城市,所想的焦虑引出预示未来的蜃楼,钟声响了,尽管从未见过也没有听人描述过他却觉得是那么熟悉,觉得那泛石灰质的外墙菌类驻空的木头的衰败凉台以及钉在大门上被雨水冲刷的模糊,难辨堪完全可为称世上最悲凉的纸板都是无比熟悉仿佛在这生活过。
他是自由人,他不能在这生活过他还有个尊贵的身份,国王的弟弟。大约过去半年他做出个惊呼所有人的决定,这片遭到神灵唾弃的罪恶之地他要了,还释放所有犯人给他们自由并宣布他们可以随便去哪。
犯人得到自由那刻最多的不是逃跑也不是欣喜若狂扔掉锤头锤子离开,就像他这个惊人的决定般所有犯人都打起来了,他漠视不管任凭眼前发生着流血持续着死亡他都不去干涉也允许杀掉看守,唯一条件不要去他屋附近打扰他睡觉。当喧嚣散去一切变得沉静那些还活着的犯人把他门叩响了,他在等他们解释道。
他给的回答,要在废墟中建起座城堡他要有他自己的土地只属于他自己的子民,任情的自由没有尊贵没有低贱像流浪荒原的野兽无拘无束。不知道是他讲的激情澎湃打动他们了,还是那些最后活着的罪犯不相信自己能走活着的出暴风雪,最后都选择留下了。那个很干瘦的男子也真的履行承诺在废墟中建立起座城堡让贫瘠土地成为向往中的自由之所。
林生摇晃摇晃哈里斯递过来的茶黄色液体,说,“疯子,这是酒吗”?
“怎么了”?
“太硬了”!
杜君蘅也赞同的说,“嗯,很烧”。
相反哈里斯露出深深的鄙夷,“哼~,懦夫”。
“快点拉,在偷懒给你两鞭子”。林生很悠闲的盘个腿披三层大厚衣的座马车上,哈里斯身后拽根绳子杜君蘅后面推的缓缓前行着。
哈里斯说,“秀才,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飞扬军子他们远远跟着你也为什么要来高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