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逆泰然自若地垂眸睨她,任由她肆意横行,眼眸里略显几分薄凉,仿佛一个掌握全局的上位者,不为任何所动,一直到那双干净漂亮的双眸跟他对视上,眼眸里照清他那张脸,眼睫因为困意有些湿哒哒地泛红。
心里防线瞬间崩塌,克制不住似的,轻佻地勾着人的下巴,细细回吻。
寂静的房间如同心火燎原,燥热的温度层层攀升,如同被火炉烘烤过即将喷发的火山,每触碰一次都更加灼热,而窗外浪花拍打岩石的声响时又渐无。
对陈逆来说,事情发生得有些不可控,即便刚才的吻让陈逆猜到周兒的试探,此时真正发生对他来说过于出格了。
周兒却有些遗憾地开口:“可惜没东西。”
没等到陈逆的回复,唇上被人厮磨缠绕,被撩拨得周兒已然没机会开口了。
凌晨,整个平潭陷入平静。
周兒脸颊一层薄薄的晕红,眼皮像是在打架一样困得不行,偏偏陈逆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她没办法睡着。
“困。”
“周兒。”
陈逆叫她别睡,把玩着有些泛红的手指,轻揉着发问:“你看上我什么?”
周兒低声,带着惺忪睡意,直白放声:“脸。”
听到这声儿,他仿佛被取悦到了,笑意从嗓子眼处缓缓溢出。
“是吗?”
“那别睡了。”
周兒闭着眼挣扎了一下,又听到一道乖戾难驯的痞音:“自己困了,就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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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兒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桌子上了纸条,他去了酒吧,还给她留了早餐。
周兒还看到客厅算得上丰富的早餐还愣了一下,他对每一个约过的人都这样耐心吗?回想起那天他在门口拒绝那个女孩,似乎不太一样。
随后又想,都和平分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没有做到底,周兒的感官还不错,她不得不承认舒穗那个让她找个床伴的方式似乎很对,起码她昨晚睡了好久,她也很享受这种各取所需的感觉。
吃过早餐,周兒回了房间画图,大概是昨晚睡意太好,一整天都是精力充沛的。
下午接到警察的电话,以及一笔纹身店的损失费,就黄毛那样的人,也不知道警察说了什么才让他真的赔钱的,周兒来到这里之后也能感觉,这里小城小巷,没有京市的繁荣富足,但也有属于平潭独特的风格。
就是纪律什么的似乎还没跟得上法律法规发展的脚步,有些事能解决都不会严肃处理。
周兒还在想到底要不要继续开店,这笔钱想要把纹身店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但至少可以选择一些简易的装修方式。
她不是什么愿意将就的性子,纠结了大半天,看了一眼时间,照常牵着绳子带着小狗去遛狗。
小狗是个性格活泼好动的生物,它不喜欢一味待在房间里,适当的放松利于身心健康。
这倒是生生刺激了周兒的懒惰,有的时候即便不想出门也得牵着它转一圈。
刚出了大门,余光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交叠在一起,周兒骤然顿住了脚步。
何佳灵一直知道陈逆住在这里,只不过从来没有来找过,她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找上门堵人。
今天的遇见是个巧合,她从一家小餐馆吃饭路过这条路,远远看到陈逆正站在路旁。
这让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陈逆的样子——
六中谁都知道陈逆这个人,即便他们不是一个班,这个名号在没有遇到他之前也都是一个别人口中的传说。
那天妈妈花钱给弟弟买了他最喜欢的签名版篮球,一双限量版球鞋,以及早早一周前就请人精心制作的生日蛋糕,准备给她弟弟过十六岁生日。
但是好像没人记得那天也是她生日,明明她跟弟弟虽然差了两岁,生日却是一天,但家里从始至终没有人在乎过。
她讨厌这种被所有人忽视的感觉,即便是那天她走出了家门,也没人在意她去了哪儿。
天空下着阴沉小雨,路面湿透了,空气朦胧,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好久,停在某个路边。
一旁似乎站着一个少年,她低着头没敢抬头看,头发被雨水打湿,紧紧抱着书包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去哪儿。
直到闻到一股很淡的烟味,她才抬头往旁边人身上扫了一眼。
少年大概愣了一下,随后很轻地笑了下,嗓音格外好听:“抱歉。”
说完把手里的烟掐灭,扔在垃圾桶里。
不时,几个少年开着摩托车漂移过来,停在他面前,坐上车,一群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的不良少年谈笑离开。
何佳灵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个痞气轻漫的背影,空气中的烟味似乎还没散去,她转身才看到这里原来是一个抽烟区的。
心动的乱七八糟,一时之间,她往前走了几步,即便是已经看不清了,嘴角也暗自勾起一抹笑。
耳畔回荡着刚才开车少年喊着的一个称呼。
“阿逆!”
“上车上车!”
摩托车的轰鸣声伴随着少年肆意狂妄的背影,她盯着远处,心跳加速,大着胆子想要多看几眼。
那一刻,她仿佛觉得她的青春正式开始了。
最开始陈逆对她的态度很疏离,但也没有现在一样抗拒,她第一次去酒吧是陈逆见她被欺负出手的,后来在学校偶然遇见,陈逆在一行人之前从校园走过,她才知道那个无数次听过的名字,是如此的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