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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逆回过头,即便是听了这句话,也没什么过于激动的反应:“你想干什么?”

“跟我去个地方。”齐嘉抿唇。

陈逆笑了笑,回头看他,手腕晃了晃,眼底轻浮散去,声音冰寒:“齐嘉,是你自找的。”

周兒跑到巷子口时,几个人都受了伤,一拳一拳的声音被闷在满是青苔的逼仄胡同里。

雨声还在不停下,陈逆眉骨带血,嘴角青痕,颓败不堪。

齐嘉弯腰捂着肚子,雨水往他身上砸,旁边还有几个人,大概就是费敏南找来的,赤手空拳跟陈逆打。

但是陈逆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透过雨雾,周兒看到那人嘴角的血跟雨水混杂,一下一下往下滴,明明耳畔的下雨声更沉重,周兒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疼极了。

应该很疼很疼。

费敏南大概也被打疯了,捏着一旁的棍棒就往陈逆身上闷,可惜他本来身子骨就不好,下一秒就被陈逆扣紧了手腕,一拳要揍上去。

阴雨密布的路灯下,周兒还没来得及走过去,眼睁睁看到齐嘉从腰部掏出匕首,正一步一步往陈逆走去。

“陈逆。”周兒叫了一声。

声音透过阴雨,盖不住雨声,却足够响亮清明。

一声惊雷,齐嘉手里的动作一僵,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一样,松开手,匕首掉落在地面上。

而陈逆的拳头悬空,眼神阴寒刺骨,回头看向她。

周兒并没有走过去,这种场面里,她的声调仍旧平稳。

“你别打我朋友。”她说。

那人好像笑了一下,胸膛起伏,嘴角的血往下滴。

他全身湿透,被雨水染湿的碎发掩盖住了双眸,拳头上满是擦伤,浑身散架似的走到周兒面前,蛰伏的双眸如同凶狠的狼犬。

“周兒。”

“我听你的,不想用打架解决问题。”

所以他一个人来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疼得要命也没吭一声。

他说他能忍,是真的能。

周兒看向他,目光落在人的五官上,因为雨水,他的面容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也第一次感觉到心疼的情绪,不是愧疚,不是同情,也不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单纯的疼,心脏钝痛,比刚才听到那些一句句诅咒的话语还要难过。

她有些承认,她大概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陈逆,他身体不好,别打了。”

“我还没正式告白。”陈逆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轻笑了声,敛眸,湿长的头发往下滴水,手指松散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歪着头看她:“我挺喜欢你的。”

大雨漂泊,站在雨里的人有没有丝毫动容。

树木被雨水拍打得七零八落,雨声呼啸,整个小巷陷入烟雨寂寥。

她的眼睛红着,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耳畔的声音逐渐开始混乱,林楠发疯哀求的声音就在耳畔。

“周兒,我求你了,你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

“你信不信陈逆迟早因为你受伤的。”

“你还想害死多少人啊!”

话语黏在耳畔,雨水湿哒哒的。

周兒握紧的手指逐渐松开,雨水顺着指尖往下坠,如同她一样。

周兒喘了口气,笑着压低声音,看到他嘴角的伤,说:

“陈逆,你贱不贱。”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涩桔

她说出这句话之后, 这辈子估计就很陈逆再无可能了,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像他妈妈一样,因为感情而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最终去世。

这是他一直过不去的坎, 此时好像一幕一幕重现在了周兒身上,两人关系算是彻底崩塌。

在那天之后, 齐家公司破产, 齐嘉在医院住了一天就赶回去准备她妈妈的后事, 谈砚清被他妈妈的电话重新拉回南临相亲,而费敏南坐上飞往国外的飞机, 今年不会再回来。

周兒把所有的钱分给了谈砚清跟陈逆, 这个月并没有多少利润,周兒把自己账户上的大部分钱都放了进去, 身上所剩无几。

平常除了在纹身店, 就是回筒子楼,小狗经过那次乖了不少,似乎也害怕因为自己的忽视而让主人身边没有人, 从一开始的并不喜欢周兒, 现在反倒有些粘人。

陈逆并没有收周兒给他转的钱, 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屏蔽了, 一天之后, 周兒如约看到钱被退回的消息。

她没继续看, 下午在纹身店看书, 又收到她妈妈来的电话。

周兒每次看到这个号码都要愣怔一下,随后接听, 对面仍旧是那个轻柔和缓声音。

“周兒?你现在还在平潭吗?”

周兒猜测应该是谈砚清告诉她地址的。

她嗯了一声, 脑海里开始想着她此时打来电话的目的, 但周兒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

“妈妈……怀孕了,准备下个月在多伦多举行婚礼,我们以后可能会定居在这里。”

周兒沉默半晌,她其实心里还是有期待的,期待她以前是有什么苦衷,才会并不想养她,但看来似乎没有。

她因为想要离婚而抛弃她,现在又因为怀孕而奉子成婚。只不过是爱不爱的区别而已。

想起她上次关心的那些话,周兒有些恶心的想吐。

她应该没有什么价值,又何必装做伪善的面孔来欺骗她。

“周兒,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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