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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卿晕倒后,文卿仓皇逃出了房间,说伤口血肉模糊,自己看着害怕,最后还是由婆子负责给她上了药。
因为荣卿的那一番话,她彻底将那晚荣夫人的怪异抛之脑后。
她陷入了永不止尽的惶恐。
而这种惶恐让她只能安分守己守在荣卿的床边,像守着自己危险的秘密不被更多人发现。
转过天来,王家姑嫂死于瘟疫的消息传到京城,更加让她吓得面如土色。
就连鲜少对情爱发表意见的春桃都不住沉Y:“没有被王尚书抓住,却意外死于瘟疫……想必这就是……”春桃仓皇而担忧地看她,“天谴……小姐,这是天谴啊……”
这是感叹,也是提醒。
女人,姑嫂,罔顾l常执意在一起,所以受到了上天的惩罚——京城都是这么传的。
文卿焦虑地摩挲着玉石的手指顿停,玉石落地,春桃慌张将其捡起,掸了掸上面的灰,却发现石头已经被一条颀长的裂痕贯穿。
“小姐……”
“没事……”她接过玉石,重新将其紧握在掌中,“我没事……我、”
“那人说今晚想要见您……”
“今晚?今晚,我、我要照顾荣卿,走不开……”
恐惧让她寸步难移。
而春桃见她十分恍惚,上前来紧紧握住她的手,默默给予安慰。
兴许那人也知道自己有意避而不见,因此没再主动找她。
荣卿这一场昏迷持续了五六日,这些时日,她一直守在床前。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照顾她,只是不想落人口实,被夫人以及众人指摘。
荣卿身弱,才初冬,暖炉已经将屋内烤得暖烘烘的。
文卿坐在其中,却觉燥热不堪,入了深夜,朔风吹拂,才觉好些,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将要子时,她吹了一回夜风回屋,忽闻一个虚弱的声音唤她,“宋文卿……”
文卿连忙迎上前,“你醒了?口渴么?要不要喝水?”
荣卿虚弱地望着她,唇瓣干涩地张阖了半晌,文卿见状,忙去端了水来。
送服入喉,她神志回笼,眼神也渐渐清明了一些。
四下落针可闻,就连她吞咽液体的声音都显得犹如轰鸣。
文卿益发焦灼,起身道:“……我去通报夫人。”
“不必,”荣卿拉住她,“太迟了,明日再说吧。”
“是……”
又是一阵沉默,文卿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忐忑如坠。
而荣卿缓缓做了一会儿吐纳,适才沉声开口,“其实这阵子我在帽频公务的同时,也想了许多。”
“我与谢锦玉的事,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但我实在被比无奈,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对我心存怨恨。而至于你与她的事……”
文卿屏住了呼吸。
“我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你做好你身为荣家大奶N分内的事,并严守这个秘密,不让荣家蒙羞,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毕竟……是我对不起你在先。”
文卿一惊,诧异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错听。
“只是,我这里有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文卿紧问。
“第一,我要你往后跟她不要再有瓜葛,即便有,也不可再被我发现,第二,如果你们的事被第二个知情人揭发,我会毫不留情秉公处理,第三,我希望我们能从头开始,尽量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说罢,荣卿抬眼看她,目光幽深,同时带着虚弱的弥散。
文卿恍惚了半晌,消化罢,才受宠若惊地点头。
而她竟然从她这番话中听出了奇异的温柔。
虽说她们兄妹天差地别,但对于温柔这件事,却看上去十分相似。
“好,睡吧。”
文卿如梦似幻地上了床,小心翼翼躺在她的身旁。
她们的肩膀碰在一起,让她浑身战栗,不敢动弹。
良久,一只手伸到她的身边,轻轻放在了她的腰上。
文卿无所适从,但是心中感激又让她不知如何拒绝,只能僵持着y睡了去。
她当然知道尽量像一对正常夫妻所包含的含义。
她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能够接受,但可以肯定的是,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身为荣卿的妻子,她是应该那么做的。
况且,自己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于明知故犯与小姑通J的她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荣卿怪异的宽容让她紧张多日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一夜睡得极沉,以至于翌日等她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春桃说,是荣卿吩咐下人让她多睡一会儿,而她自己则早早喝了药便去外面走动。
荣卿还要养几日伤,文卿更没办法去见那人。
毫无疑问她是想她的,可是经过王家姑嫂、以及荣卿的事,已经让她方寸大乱。
对于所谓天谴的恐惧、不安,甚至
', ' ')('是一点动摇所产生的愧疚,都让她一时间难以面对那个人。
各种思绪让她又开始咳嗽。
而谢锦玉似也看出她连日的心不在焉,便提议陪她出去走走。
二人一路沿着热闹的街道闲逛,文卿却满脑子都是荣卿的话:
“王家那二人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她沉声道,“所谓天谴……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们在一起是不可能善终的,事发后,你还有娘家护佑你,她可就不一定了。”
“公主?酒肉朋友哪来的真情?你真的相信东窗事发,除了家人,还有谁是真心惦记她?呵,可即便是家人,你也看到了,我爹根本懒得管他这个漂泊在外多年的女儿,真有那日,恐怕还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正法了她。”
“和J者,妇人去衣受刑,杖九十,你觉得她一介弱女子扛得下来么?”
这是威吓,却不是耸人听闻,文卿知道若事情闹大了,若被抓住,若家人还不多加庇佑,大抵只能是这个下场。
而正当她精神恍惚之际,人流中,她被一手拉入了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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