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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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是如何一起滚在了地上,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将她衣衫扯得凌乱。待景乐衍找回意识时,身下的陈檀溪已是香肩半露面色潮红,嘴唇叫他吻得红艳艳的,泛着诱人的水光。傲人的胸脯随着剧烈喘气而起伏颤动,看上去柔软极了。

景乐衍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温柔轻抚她的面庞,最终遮住她那双湿漉漉的眼:“别看我,小溪……还太早了……”

陈檀溪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挠过他手心,有些茫然:“……什么啊?”

“没事,”景乐衍深吸一口气,想支起身来,“我送你回家。”

陈檀溪意识雾蒙蒙的,以为他要走,皱着眉伸手抱他:“阿衍,你别走。”

两团柔软猝不及防地贴上景乐衍的胸膛,他身体一瞬间绷直,感受到热意从接触的地方开始疯狂蔓延,下身衣袍下挺立的巨物支起一小片衣料,却实在不想吓到身下的人,忍得他额头都渗了汗。

偏偏陈檀溪将他越搂越紧,双腿还不安分地动着,不小心擦过他腿间,引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红得更厉害了。

陈檀溪腿内侧时不时地蹭到那硬物,终于觉出些不对来,懵懵懂懂地看了看他隐忍的神情,又向他身下看了看:“啊……”

她混沌的脑袋稍稍清醒,耳尖微微发烫。

景乐衍是对她起性欲了。

陈檀溪闭了闭眼,声音软软的:“阿衍,你难受吗?”

丑陋的欲望被心爱的女孩发现,景乐衍窘迫地连连摇头:“我不是……”

“没关系的,”陈檀溪却轻轻贴近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一双水眸敛滟生彩,仿佛能勾人心魄,“和喜欢的人亲近,我愿意。”

景乐衍眸色沉沉,喉结急切地滚动几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想她在不清醒时做决定,这样对她不公平。

然而陈檀溪顺势咬了咬他耳垂,温热的香气吹在他耳畔:“阿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喜欢你。”

景乐衍再不忍耐,一把将这作乱的人从地上捞起来,打横抱走到屏风后供客人小憩的塌边,轻轻将她放下,下一刻便强势地压下身来,狠狠堵住了那张勾人话语不断的小嘴。

陈檀溪同他亲吻,舌尖被他吮得发麻,有些喘不过气,小手下意识地推搡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手擒住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景乐衍松开她的唇,错脸向下吻在她锁骨处,另一只手解开她腰带,从松垮的里衣探进去,隔着肚兜触碰到了她柔软的胸。

陈檀溪见他还有些犹疑不定,索性挺了挺胸,拿微微挺立的奶尖戳了戳他掌心:“阿衍,不想看看吗?”

景乐衍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大胆开放,抬起脸,面上一片赤色。然而手却绕到她背后,将那薄薄小肚兜的系绳一扯再一拽,两团雪峰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白花花的十分晃眼。

景乐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双诱人的大奶,伸手轻轻握住一只,慢慢揉搓玩弄起来。

被他触摸的奶子似乎格外敏感,陈檀溪只觉得那里一阵阵发热。有时奶尖被他捏住划圈地玩,痒意从上往下蔓延,双腿之间莫名多了几分湿意。

景乐衍却仍嫌不够似的,突地低头,轻轻含住另一只的奶尖,拿牙齿微微啃咬,舌尖顶弄着奶头的小孔,惹得陈檀溪低呼出声,身子不安分地扭动着。

“啊……阿衍,别咬了,好,好奇怪,呜……”陈檀溪有些受不了这般痒意的折磨,试图使自己的奶尖脱离掌控,却被他啃得更狠,揉得更快,不断的刺激使她下意识地并紧双腿,却惊觉腿间湿了一片。

“小溪,”景乐衍亲着她的奶尖,手向下扯掉她裙子摸到亵裤边缘,“……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最后一层屏障被褪下,雪白双腿间的秘密花园一览无遗。

景乐衍大手握着她的腿,只觉气血上涌,不自觉地喉结滚动。

活了两世,陈檀溪还是第一次和人这般亲密,羞得将眼紧紧闭着,心中也不免忐忑,轻声唤道:“阿衍……”

“嗯,我在呢。”景乐衍应着她,“别怕,小溪,别怕。”

说罢他的吻落下来,轻柔地啄吻着她的唇,手却沿着她大腿慢慢摸到私处,有些犹豫地停了一停,终于还是轻轻覆了上去。

景乐衍的紧张其实完全不亚于陈檀溪。

他没碰过女人,所有的知识都来自教习嬷嬷的三言两语和避火图上的几页图画。

虽然确实是到了年纪,母亲也为他找了通房丫鬟,可是他不想,他想的人只有那一个,他只要她一个。

如今朝思暮想的人乖顺地躺在身下,景乐衍有些懊恼为何当初不仔细把那本册子看完,若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想来她应是不会舒服的。

但事到如今再去临时恶补显然已来不及,景乐衍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地拨开柔嫩的花唇,慢慢探寻到那颗宝珠,试探着摁了摁。

陈檀溪被他这动作激得身子一颤,忍不住呻吟一声,景乐衍立刻停了手,担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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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弄疼你了吗?”

这呆子,进都没进去,哪里会疼。

陈檀溪腹诽着,面上却是更红了,支吾道:“没有……”

景乐衍见她如此反应,便愈发用力玩弄那颗小珠,或捏或揉,同时舌尖撬开她贝齿,将她呜呜咽咽的呻吟堵进喉咙里。

陈檀溪被他弄得简直要发疯。身下传来的奇异酥麻感一阵强过一阵,小穴不自觉地一收一缩,空虚的甬道吐出花蜜,渴望着被什么插进填满。

景乐衍感受到她夹紧双腿的动作,终于放过那颤颤挺立的可怜阴蒂,手指沾了沾流出来的蜜液,便直直向那潺潺流水的小口内插进一根手指。

“啊!”陈檀溪惊叫出声,眉头轻轻皱起,“痛……”

她的花穴本就小,又是第一次做,一根手指便觉得撑得极满,有些痛楚。

景乐衍安抚性地吻了吻她的眼,声音喑哑:“别怕,待会儿就好了……”

手指在穴里浅浅抽插着,很快便带出许多水来。

陈檀溪的表情逐渐迷离起来,唇间不时逸出些哼声,双腿难耐地磨擦着,花穴紧紧咬着带来快乐的手指,引领它前往更深处般。

景乐衍适时插入第二根手指。

有了第一根手指在内的抽插搅弄,这次的进入容易许多。陈檀溪也只是轻蹙了下眉,便很快迷失在抽插的快感中。

两根手指进进出出,时不时戳到穴内的软肉,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陈檀溪闭着眼攥紧了拳,忍着不发出太羞耻的叫声,然而小穴却诚实地分泌出更多蜜液,腿间已是湿得一塌糊涂。

景乐衍舔吻她的耳垂:“不用忍的,小溪。”

陈檀溪睁开眼看他,还未说些什么,忽地瞪大双眼,红唇张着,失声了一般。

三根手指将穴口撑得泛白,堵得穴里的水都出不来,随着抽插发出咕叽咕叽的响。

景乐衍吻她的唇角,她才终于回过神来,眼泪簇簇地掉下来,有些委屈道:“阿衍,好痛……”

景乐衍心疼地摸了摸她因疼痛雪白的小脸:“抱歉,再忍一忍吧,不然怕你等会儿会受伤。”

他的那根器物足足有婴儿手臂般粗细,长度甚佳,陈檀溪初次破瓜便遇到这等大小的巨物,若不好好扩张,只怕要撕裂受伤。

好在花穴的适应力极强,渐渐地三根手指抽插越发顺利,手指擦过的阴道的每一处,都带来胀痛而隐秘的快感。

陈檀溪觉得自己犹如海浪中的船,一阵阵快感如浪拍来,浇得她眼前迷蒙一片,只知道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

手指越插越快,层层快感堆积在一处压成了大山,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将人砸得窒息而亡般——小穴突地一空,景乐衍抽出手指,带出一条情色至极的淫丝。

而他呼吸沉重,眼眸中烧着炙热灼人的火,三下五除二解了腰带脱了衣物扔到一旁,赤裸滚烫的身子便紧紧贴了上来,下身处一条同样滚烫的巨蟒挨上她大腿根。

景乐衍深深地凝视着她,突然问道:“小溪,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陈檀溪被腿根处那物的份量和温度惊得脑袋一片糊涂:“什,什么?”

“第一次见面,是陈伯父带你来我府上做客,”景乐衍微微挺腰,肉棍便贴上潮湿一片的花唇,压着挺立的阴蒂和内里微张着的花穴口前后磨擦起来,“刚过了年关,你穿的一身红,裹得像只圆滚滚的汤圆……”

肉棍重重碾过阴蒂,陈檀溪急促地“啊”了一声,竟是哆哆嗦嗦地泄了身。

“谁知那笨笨的小汤圆竟然愈长愈美丽,美到许多人围在她身边……”景乐衍吐出一口气,感受着她给予的热浪涌出,“我有时候会害怕,小溪,我怕你会属于别人,然后再不看我一眼。”

鹅蛋大小的龟头抵上柔软的阴道口,景乐衍轻轻笑起来:“还好,小溪,在你心里,有我一席之地。”

他低头,动情地吻住陈檀溪的唇,低喃道:“小溪,我爱你……”

身下一个挺动,肉棍破开层层软肉深深埋了进去,狠狠贯穿那层娇弱的屏障,瞬间将小穴撑得满满当当。

陈檀溪痛得眼泪横流,却伸手搂住他脖颈主动同他缠吻。

情之至深处,唯有沉默的肉体交织。

花穴努力地含咬着内里的巨物,层层叠叠的软肉紧紧吸附着,连肉棍上跳动的青筋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景乐衍手指为她抚慰着阴蒂,摆腰浅浅抽送起来,粗大的肉棒碾过阴道的每一处,穴口绷得发白,流出处子血,可怜兮兮地箍在作乱的大东西上。

陈檀溪此时并算不上十分好受。他的器物实在太大,抽送进出间每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内里的嫩肉,令她感到撕裂的疼痛,额头都渗出冷汗来。

景乐衍知道她不舒服,也刻意忍着横冲直撞的欲望,只在穴口附近慢慢抽插着,渐渐地捣出些水来。

“小溪,还痛吗?”景乐衍观察着她的神色,低声在她耳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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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穴已逐渐适应了这根入侵的异物,陈檀溪开始觉出一些不一样的滋味来,最深处潺潺吐着蜜液,有些空虚的痒。

“好些了……”陈檀溪吻了吻他唇角,脸庞泛红。

景乐衍便顺势衔住她唇瓣,双手扣住她大腿,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湿润的阴道插起来格外容易,景乐衍插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深,肉刃不断破开紧密娇嫩的穴道,侵犯着更多领域。

“嗯,啊,啊,嗯……”陈檀溪被插得失神,身体填满的快感冲上大脑,肉棒的每一次进出都让她觉得痛快无比,却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景乐衍喘着粗气,身下不停动作。湿漉漉的紫红色大肉棍浅浅拔出来些又重重插入,带得穴内嫩肉翻出,混了处子血的淡粉色蜜汁顺着两人交合处淌下,沾湿了私处毛发,打湿了身下软塌的坐垫。

“小溪,小溪,小溪……”景乐衍呢喃着她的名字,近乎痴迷般看着她的小穴吞吐着他的器物。

陈檀溪眼前雾蒙蒙一片般,什么感知都变得迟钝起来,唯有身下穴内的快感越发强烈,嗓子都叫得有些哑了。

“嗯,嗯,嗯,啊啊,嗯啊……”陈檀溪紧紧攀着他的肩,企图抓住些什么似的,“慢,慢点,啊……阿衍,阿衍,慢,慢点啊……嗯……”

景乐衍埋头在她脖颈处,声音也是同样的哑:“不行,小溪,这个不行……”

他将她的大腿压到最低,飞速抽插着,肉棍狠狠碾过穴里每处嫩肉,将肉褶撑得紧绷平整,快感便铺天盖地而来,让人喘不过气般。

陈檀溪犹如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要掉入迷失的快乐海,有些害怕地哭出来,胡乱摇着头,双手锤着他胸脯:“啊啊,慢点,我怕,我要,要,啊——”

一记深顶,龟头撞到子宫口,阴道突地开始不规律地痉挛,狠狠收缩着,似要将内里入侵的异物绞进肉里般,同时花心大股大股吐出爱液,被肉棍压着堆积在小腹,引起更加饱胀的快感。

景乐衍被她绞得头皮发麻,能感受到穴里嫩肉挤压吮吸肉棒的紧实,快感几乎要逼得他丢盔弃甲。

陈檀溪美目翻白,早随着高潮的到来半晕了过去,脸上尽是泪痕,檀口微张着,却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待她堪堪清醒了些,却发现自己已被景乐衍翻了个面,整个人跪趴在塌上,体内的肉棒仍插在深处硬着,不禁有些吃惊地回头看他:“阿衍,你……”

景乐衍伸手遮住她的眼,喘息道:“别看我,别看我……”

被欲望支配而失控的样子不好看,他不愿让她看见。

陈檀溪心有所感,便听话地扭过头,低声道:“阿衍这么喜欢我,我很欢喜。”

景乐衍低头吻在她的腰窝:“不只是喜欢……我爱你,陈檀溪,我爱了你很多年。”

肉棒在小穴里急速进出,因为后入的体位进得更深,次次顶撞在脆弱的花心,几乎要被捣熟捣烂,饱胀的快感达到顶峰。

陈檀溪高扬着脖颈,泪水朦胧间居然想起许多往事。

陈府花园,小少年拘谨地将手里糕点递给女孩,脸红道:“我今日路过东街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女孩惊喜地瞪大眼,笑意盈盈:“是我最喜欢的奶酥糕,每次买都要排很久呢,阿衍真好!”

洛水湖畔,少年少女并肩坐在亭中赏景。

少年问:“你最近总没时间出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少女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先不告诉你,过些时日你便知道了!”

少年便跟着笑起来:“你啊……”

夜风习习明月高悬,少年的眼神比风温柔,比月还亮。

元宵灯会,人来人往的街道热闹非凡。

少年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耳朵红得厉害:“拉紧我,别走散了。”

少女脸庞微红,紧紧地拉住他:“我会的。”

暖融融的灯光照得冬日好似都不再寒冷,两颗靠近的心比火还燎人。

过往的记忆仿佛蒙了纱,美好而朦胧,而唯一清晰的是如今这人就在自己身旁,在和自己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情。

陈檀溪呜咽出声,摇晃的身子已快要承受不住狂风暴雨,轻轻颤抖着。

景乐衍也快要到极点,扶着她的腰身带向自己,重而深地将她贯穿到底,喘息声与她的呻吟交叠。

肉棍在最深处猛插了几百下,景乐衍额头青筋鼓起,正欲抽身而出,却被紧紧咬住了。

景乐衍忍得直冒冷汗,失声道:“小溪,别——”

陈檀溪拉住他的手,声音很低:“阿衍,我也爱你。”

景乐衍猛然喘了口气,闭上眼,再次狠狠将肉棒送到最深处,龟头重重碾着子宫口释了出来。

滚烫的精液撑得小腹都要鼓胀起来,第二次高潮的感觉比第一次还要强烈许多,陈檀溪只觉得意识仿佛离了体,大腿打颤,肉穴绞得死紧,淫水一股股地向外涌,随着景乐衍的抽出,混着身体里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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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来。

景乐衍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将她抱起,低声道:“我带你回家。”

陈檀溪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便安心昏睡了过去。

马车行到陈府门口已过了亥时三刻。

景乐衍抱着陈檀溪小心地下了车,一抬眼便看见门前直直地杵着个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张俊脸黑沉如水,正是陈檀溪唯一的兄长陈渊,陈檀临。

景乐衍不免讪讪道:“檀临兄。”

陈渊皮笑肉不笑道:“若不知道是与景小侯爷有约,我还要以为家妹被哪里的拍花子拐走了。”

景乐衍能屈能伸,也不在意他的嘲讽:“是我不好,拉着小溪玩了许久,误了她回来的时间。”

陈渊不想与这人多说,上前从他怀里接过陈檀溪,冷冷道:“我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儿家声誉到底重要。小侯爷以后记着些时辰,也记着莫要随便这般与家妹亲近,免得让人误会什么。”

景乐衍哪里说得过这位,只连连认错,最终千万般不舍地登车离开了。

这厢陈渊抱着陈檀溪径直回了溪春苑。

卧房里点了两盏灯,陈渊将人放在床上,借着光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渐渐皱起眉。

只见陈檀溪面色潮红,嘴唇红润似有些肿了,更可疑的便是那衣襟遮掩下的红痕,根本不像是那满嘴谎话的景瑜所说的只是饮了些酒醉倒的样子。

陈渊紧紧抿了抿唇,起身将房内香炉点燃,重新坐回床边,竟是伸手解开了陈檀溪的腰带,慢慢剥起她的衣服来。

不消一会儿,陈檀溪便赤裸地躺在了他面前。

身上红痕点点已是触目惊心,而双腿间虽已被处理过,但手指一拨开那两片花唇,便能看到那肿得可怜的小穴。

陈渊收回手,只觉得气血向上涌,气得他一拳砸在旁边的小桌上,震掉了上面的茶盏摔碎在地,惊到了外头守夜的侍女:“大公子,发生何事了?”

陈渊勉力压了压怒火,头都有些晕,沉声道:“无事,不必进来。”

侍女应了是,继续安静地在外间守着了。

陈渊稍稍冷静了些,沉默着将陈檀溪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起身将香熄了,踱步出了内室,对侍女道:“小姐喝醉了酒,你进去服侍她睡下。夜里多注意着些,若她醒了给她取些水喝。”

“是。”

陈檀溪在陈渊离开不久后就醒了。

侍女听着动静,连忙端着茶进了内室,递到她面前:“小姐,用些茶水罢。”

陈檀溪慢慢地喝了几口,回过神来,问道:“翠兰,你可知道我如何回府来的?”

翠兰道:“奴婢只知是大公子将您抱回院里来的。”

陈檀溪心道要完了:“他可有生气?”

“奴婢看着似是没有,”翠兰认真地回想了一番。

陈檀溪松了口气,将茶盏放回托盘上,突然觉得不对:“这怎么不是我惯常用的那只盏?”

“大公子不小心碰碎了您的那只汝南窑瓷盏,”翠兰道,“奴婢方才已把碎片收拾掉了。”

陈檀溪一阵头疼,挥手道:“你下去吧。”

陈渊今年二十有三,是她唯一的兄长,陈府说一不二的大公子。

陈家本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只因后代子孙实在不大争气,导致那太祖皇帝赐下的世代承袭的安国公爵位丢了个没影,没落几代才终于生了陈父这么一个天生将才,在战场上拼出个镇国将军的官职,重新光耀了陈家门楣。

陈渊没有继承陈父的军事才能,却在文学政见方面展现出极高天赋,在昭平五年取得殿试第一,成为本朝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也成为今上继位后所提拔重用的第一人。

如今陈渊已官拜右相,在朝堂上乃是皇帝最利的一把剑,这些年不知算计拔除了多少皇帝的眼中钉,对人却总是亲和有礼的模样,直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陈渊对陈檀溪这个妹妹不可谓不疼爱,有什么好的全捧来给她,只要陈檀溪开口求的事情,再难他也尽力办到。

虽然他如此疼爱陈檀溪,该严厉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放水。

陈父长年镇守边关,而陈母与丈夫感情甚笃,待陈檀溪及笄后便去边关陪陈父了。从此陈府便算是陈渊当家,至今已有三年了。

所谓是长兄如父,有陈渊管教着,原身虽性格高傲了些,琴棋书画这些名门闺秀的功课一样也没落下,尤其弹得一手好琴,在整个盛都也是排得上名次的。

正因如此,陈檀溪虽然平时能随意在这位兄长面前撒娇卖乖,但要是犯了错,陈渊也是绝不心软,非得让她老实认真地认错才行。

这次又是晚归又是被外男送回府,陈檀溪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阴沉的脸色,苦恼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认错措辞,喃喃道:“早知道我便自己回来了,大哥本就看阿衍不顺眼……”

大概是兄长对妹妹的占有欲,陈渊一直很不爽向她献殷勤的各路男人,以最殷勤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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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发的景小侯爷为首。

陈檀溪思索片刻,想着明日正是休沐日,决定做些糕点去跟陈渊认错,便扯下床帐睡去了。

翌日清晨,陈檀溪悠悠转醒时已是卯时三刻。

身下还有隐隐的不适感,陈檀溪吩咐翠兰打来热水,将自己整个浸在浴桶中。

舒适的温度令人格外放松,陈檀溪一会儿想着要给陈渊做什么糕点好,一会儿又想着要偷偷去药房弄点避子药来,竟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氤氲热气中,一双手轻轻将她从浴桶里托起,匆匆给她裹上了衣衫。

来人虽已十分小心地不弄出动静,奈何陈檀溪本就未睡太熟,有些惺忪地张开眼,喃喃道:“谁?”

腰间为她系衣带的手顿了顿:“是我,主子。”

陈檀溪嗅到熟悉的清浅桂花味道,顿时清醒过来:“阿闲?你什么时候从荆州回来的?”

江闲答道:“方才刚到府。主子可还要睡会儿?”

“不睡了,”陈檀溪靠在他胸口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还有事要做。”

“主子要做什么?”江闲将她抱放至床边,取来外衣,“属下可替主子办妥。”

陈檀溪懒懒伸开手让他为自己穿上衣服,闻言玩笑般挑了挑眉:“什么都可以吗?”

“是,”江闲整理好她的衣襟,“只要是主子想要的,属下在所不辞。”

陈檀溪抿了抿唇,有些无奈道:“阿闲,你也太纵容我了。”

“属下有罪。”江闲半跪在地,低头,握住她的脚踝开始为她穿鞋袜。

陈檀溪却不老实,未被他捉住的一只脚轻轻踩在他膝头:“你是有罪,但罪不在此。”

江闲不由自主地瞟了眼那只白嫩的脚,又极快地低下头:“属下不明白……若有不对之处,请主子责罚属下。”

陈檀溪叹了口气:“阿闲,伤在何处了?为何总不知道爱惜自己,还要等我来问?”

江闲愣了一愣:“……肩膀处被砍了一刀而已,不算深,让主子费心了。”

陈檀溪皱起眉头:“我不信你,衣服脱了让我瞧瞧伤口。”

江闲惊慌摇头道:“不可,怎敢让血污脏了主子眼睛,我——”

“江闲!”陈檀溪气得直接打断了他,强硬道,“你要违背我的指令吗?”

江闲不吭声了,低眉敛目的模样居然有些委屈。

陈檀溪不由得放软语气:“我不是要怪你,阿闲。只是你我相伴十年有余,我早待你如亲如友,你不必那般恭敬,有什么也不必藏着掖着,只管和我说就是了。”

江闲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如亲如友吗……”

“是啊,”陈檀溪点头道,“所以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受伤了就好好处理用药,不然我会心疼的。”

江闲将自己膝头那只脚拿下来,轻巧地穿上鞋袜:“属下知道了。”

穿戴完毕,陈檀溪站起身,将江闲拉起来,又推着他在床边坐下:“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属下自己来就好。”

墨色的衣袍褪去一半,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长年练武的身躯冷硬非常,被陈檀溪的手触上去,却瑟缩了一下,绷得紧紧的。

陈檀溪看着这人一身深深浅浅的新伤旧伤痕迹,手指轻抚过那些未痊愈的疤痕,喃喃道:“阿闲,你都不会疼的吗?”

“不疼,”江闲紧紧盯着她游走的指尖,“都过去了。”

陈檀溪心里难受得紧,又抬眼看向他肩膀处——一道五寸长的伤口从背后斜砍到快脖颈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哪里是不深的模样。

江闲紧张地观察着她脸色,正欲开口说什么,陈檀溪却避开他伤处,轻轻环抱住他,哽咽道:“若是这刀再砍偏些,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江闲最见不得她难过,一时慌得六神无主:“不会的,主子,他们打不过我,我有分寸的……您不要哭……”

“都是我的错,”陈檀溪哭着嘟囔,眼泪断了线般落在他光裸的身躯上,烫得人心紧,“害你受了那么多伤,都是我……”

江闲迟疑了片刻,终是伸出手,轻柔为她拭去眼泪:“不怪主子,属下是心甘情愿的。”

陈檀溪勉强止了止眼泪,任由他拉过自己的手:“虽然如此,我也——”

江闲垂首,用额碰了碰她的手背,眼眸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从主子将我从江边捡回来那天,我这条命便是主子的。无论刀山火海,只要是为了您,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若主子不愿看我受伤,”他抬起头,神情认真万分,“我以后必定万分小心,不让主子担忧。”

“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陈檀溪吸吸鼻子,“我要你平安。”

江闲注视着她,良久,郑重地点了头:“是。”

仔细地将江闲身上的伤处理好后,陈檀溪便强行把他赶去休息,自己一个人来到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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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忙活了半天,待糕点上了蒸锅,陈檀溪终于忍不住在心中唤道:“破王八,你在吗?”

机械的声音缓缓道:“宿主,请你下次叫我的本名,零。”

“好,小零,”陈檀溪默默加了个字,“我要问你一件事。”

“请说。”

陈檀溪的表情难得严肃起来,迟疑道:“虽然我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会受到一定的情绪影响也正常,可是刚才对着江闲,我不应该那么失控才对。”

江闲是陈檀溪七岁那年在应州寒江边捡到的。

当时正值隆冬,跟着父母去探望祖母的陈檀溪缩在暖融融的马车里,长途跋涉使得她有些无聊,便随手掀了车窗帘子,隔着风雪与那匍匐在地狼狈不堪的男孩子对上了目光。

出于恻隐之心,陈檀溪开口央求父母将他带上了马车。

无父无母的小乞儿,被陈檀溪取了江闲的名字,派人精心照料了起来。待到陈檀溪一家要返程之时,养好了病的江闲跪在陈父面前,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会效忠陈家,请求跟在小姐身旁做一名侍卫。

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路走稳还没几年,能当什么侍卫?陈父虽是如此想,但架不住陈檀溪也苦苦哀求,便大手一挥同意了,权当是给女儿寻了个玩伴。

不料江闲竟是说到做到,自进了陈府门便日日早起,一个人在后院里练拳舞棍,每次都要练到大汗淋漓。

陈父被他这般的认真坚持触动,自己只要在府里便会指导一二,又送了几本书给他自学,后来更是给了他一块腰牌,叫他去盛都兵营里历练历练。

江闲本就颇有天赋,加上日复一日的刻苦,身手早已是出类拔萃,又兼头脑冷静机敏,若是参军,领兵封将亦不是问题。

然而十年过去,江闲仍如最初般守着陈檀溪。

原主自然与这忠心耿耿的小侍卫很有情谊,但也只限于主仆之情。可是方才自己看着江闲身上的伤,只觉心口揪成一团疼得要碎了般,眼眶酸涩难忍,难过的情绪扑天盖地而来,脑海中更是闪过一些快到捉不住的记忆片段,直让人心神恍惚。

“还有上次在酒楼和景乐衍,”陈檀溪顿了顿,接着道,“那时我回想起来的记忆,并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换而言之,那是我自己的记忆,对吗?”

零沉默着,并没有应答。

陈檀溪权当它默认了,皱眉思索着:“这么说来,我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世界?可我明明才来不到两月,究竟是怎么回事?”

零终于开了口:“宿主,不要再问了。到时您自然会知道的。”

陈檀溪便听话地闭上嘴,脑中却仍是乱糟糟的,隐隐透着疼。

这样懵懵懂懂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心里空落落的,一时间仿佛坠入迷雾失去所有方向,什么也抓不住看不清般。

陈檀溪竭力不再去想,仔细将食盒清洗备好,正巧糕点也到了时辰,便装进食盒里准备去陈渊的院子。

谁知脚还没迈出厨房门,到是陈渊身边的小厮青果先满头汗地找了过来。

陈檀溪见他这样心里就打突,忙问:“兄长找我?你可知是何事?”

青果抹了把脸上的汗,急得直结巴:“不是大公子找,找您,是是是,大公子他,他他——”

“你别急,慢慢说。”

青果长长呼出一口气,哭道:“宫里传来消息,大公子不知因何事触怒了龙颜,今日早朝被罚跪两个时辰,现在人已经晕过去了!”

陈檀溪有些茫然:“你说,兄长被罚了?”

“是……”

恍然回神,陈檀溪掩下心中惴惴,快速地做了决定:“人可是还在宫中?去备马车来,我去接兄长回家。”

青果惊得连连摆手:“小姐不可啊!”

“你慌什么?又不是去劫狱,”陈檀溪将食盒放回灶台上,“兄长一向为国尽心尽力,想来所犯也不是什么大事,圣上必有英明决断。若圣上不同意我进宫接兄长,我便在外等着便是,哪里还能出了错不成?”

青果无法反驳,只能应了是,匆匆地下去安排了。

陈檀溪回头望了眼精心准备的食盒,叹了口气。

但愿不是什么大事吧。

宫门巍巍,红墙高耸,天色透着阴,似是要下雨了。

陈檀溪下了马车,叫车夫去旁候着,自己便朝宫门处去了。

门前立着两名银甲守卫,陈檀溪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两位守卫大哥,能否请问陈渊陈相是否在宫中?”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答:“陈右相还未曾出宫。”

陈檀溪便解下腰牌,恳求道:“那不知可否劳烦为我通报一声,我想进宫见陈相。”

闻言,先前答话的守卫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你是陈小姐?”

“正是。”

守卫摇摇头:“陈小姐,您身上一无官职二无诰命,属下不能随意做主为您递牌子进宫。”

“再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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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压低声音,“现在宫中谁人不知道陈右相被罚?陈小姐,听我一句劝,莫要在这当口触霉头了,快些回府罢!”

陈檀溪心知进宫是不可能了,便轻声道:“多谢守卫大哥提醒,只是我到底放心不下家兄,便在外等着吧。”

守卫不再多说,由着陈檀溪到一旁等候了。

风云翻涌,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自乌云中淅淅沥沥滴下些雨来。

陈檀溪被这凉雨挨着身,不由瑟缩了下。

车夫气喘吁吁地跑来,懊恼道:“小姐,老奴大意,走得匆忙未曾带伞,车上唯一一把竟然坏了架子破了洞!小姐,先跟老奴乘车回府去,拿了伞再来吧!”

陈檀溪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心知雨要下大,嘴上却道:“无事。兄长不知情况如何,我放心不下。刘叔您回去拿伞便是,我在此等着,想来这会儿雨也下不大。”

刘叔又劝了几句,见实在劝不动,便叹一口气,快步去驾车了。

阵阵闷雷声传来,豆大雨滴密密地砸在身上,有些发疼,很快地将衣衫浸湿。

陈檀溪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并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索性站直了身子,想着来一出苦肉计。

只要兄长所犯不是什么叛国投敌的大事,有陈父的身份在,宫人必不会放任她在此淋雨不管。

事实上陈檀溪想的确实不错。

泰和殿内,天子低头批着奏折,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门外太监总领周全探头探脑的样子实在太碍眼,天子终于抬了眼,活动了下手腕:“什么事?”

周全点头哈腰地走进来,脸上堆着笑:“皇上,这外头雨不小呢。”

“是不小,”天子望着外头的天,眯了眯眼,“究竟什么事,别和朕废话了。”

周全搓了搓手,苦哈哈道:“镇国将军家的小姐,想进宫见陈右相,已在雨里站了快半个时辰了。”

“哦?”天子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她胆子倒是挺大。”

周全见他未有动气的样子,忙道:“可不是!这陈小姐从小受镇国将军宠爱,京城里都只传她娇贵无比,如今看来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天子轻笑一声:“这位陈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这般夸赞?”

周全赔笑道:“哪敢,哪敢呢!”

“好了,既是镇国将军家的贵女,淋着雨也不像话,”天子挥手道,“安排人下去带她进宫来罢。”

周全得了令,麻溜下去吩咐了。

只是周全派的宫人到底没接到陈檀溪。

这厢陈檀溪在雨里站了半天,早已冷得发抖,觉得头脑都有些昏沉。

一辆宽敞马车缓缓驶来,在宫门处停了,车上的随侍递上腰牌给守卫查验。

陈檀溪觉得这随侍有些眼熟,还未仔细想,先重重打了个喷嚏,引得那随侍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接回腰牌又极快地钻回马车里了。

马车里坐着一位华服男子,正支着头闭目养神,听得随侍钻回马车里,轻皱起眉:“腰牌查过了,还停在这里做甚?”

随侍笑嘻嘻道:“王爷,陈小姐在外头淋雨呢,属下看着马上要晕了。”

闻言,男子睁开眼,眉头皱得更深:“哪位陈小姐?”

“镇国将军家的,就是上次秋屏诗会上给您递情诗的那位!”

男子的表情僵了僵,淡声道:“……去请她过来吧。”

“是!”

陈檀溪正晕晕乎乎的,一回神只见方才那随侍打着伞过来了:“陈小姐,我家王爷有请,请您上车。”

凝神看了半响,陈檀溪终于认出这人是谁:“孟义?”

孟义,小王爷盛燕予的贴身侍卫,陈檀溪很熟悉。

“正是在下,”孟义笑得没个正形,“王爷请您避雨呢,快些跟属下来吧。”

陈檀溪一时只想着能求着这位高权重的小王爷带她进宫,立刻点了头,直到坐上了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盛燕予,不是原主的爱慕对象吗?

脑里正回忆着原主为这人干出的荒唐事,慌乱的眼神却猝不及防与盛燕予探究的目光对上,大脑顿时尴尬到一片空白。

也许她不该上这辆车,多淋会儿雨也是好的。

“陈小姐是要进宫么?”盛燕予并没有让她沉浸在尴尬中太久,率先开了口。

“是,”陈檀溪点头,抱臂暖着自己身子,“臣女想进宫寻陈右相。”

眼前女子一身鹅黄薄春衫湿透,窈窕身形显露无疑,原本明艳美丽的脸冻得发白,身体轻轻颤抖着,倒是没了平日那股高傲跋扈的样子,低垂的眼眸透出几分不安,显得楚楚可怜。

盛燕予抿了抿唇,犹豫几番,褪下外袍递过来:“若不嫌弃,且穿上吧。”

陈檀溪有些意外,但也冷得顾不上矫情许多,道了声谢,便用带着这人体温的墨色外袍囫囵将自己裹了,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盛燕予见她脸色缓过来了些,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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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敲车壁,马车便又慢慢动起来,越过守卫驶进宫门。

陈檀溪惊讶道:“王爷,臣女并未得到许可入宫,这——”

“无事,”盛燕予道,“我会和皇上说明。”

陈檀溪手揪着外袍边,有些担忧:“会不会给王爷您添麻烦?”

盛燕予面上表情一动不动:“不会,不麻烦。”

“那……”陈檀溪酝酿了会儿,眨了眨眼,努力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多谢王爷。这份恩情,臣女感念在心。”

她自以为笑得真挚,殊不知冻僵的脸表情僵硬,似笑似哭,不自然极了。

盛燕予暼她一眼,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嗯了一声作答应。

孟义在外面隔着车帘听着动静,不禁心里叹息,亏得他跑出来和车夫一起吹风淋雨,王爷也未免太木头了些!

车厢内重新回归安静,静得简直要令人窒息,不过好在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陈檀溪下了车,长舒口气,向盛燕予盈盈施了一礼:“还是多谢王爷带臣女进宫。王爷此行定有要事做,臣女便不多叨扰了。”

盛燕予颔首,制止了她脱衣服的动作:“不必还我。孟义!”

“属下在!”

“你带陈小姐去寻陈右相,”盛燕予吩咐完,又转向陈檀溪道,“我先走了,你跟着他便好。”

孟义便笑着凑过来:“陈小姐只管放心,属下也认得路。”

陈檀溪哪里有不放心的道理,看了一眼盛燕予离开的背影,便默默跟上了孟义的步伐。

宫道里转了几转,竟是在太医署门前停了步。

陈檀溪按下心里的惊疑不定,眼看着孟义上前与经过的太医交涉,片刻后回头招呼她:“这边走。”

院子里多是晾晒药材的药架,盈满了草药的气味,叫人闻了只觉心气和顺,思绪宁静。

一路走来,陈檀溪已冷静了许多,此时站在房门外也不心慌,轻轻推开门,嘴里唤道:“哥哥?”

房里静悄悄的,屏风后隐隐有人影晃动,陈檀溪快步绕过来,只见那雕花大床上陈渊正安逸坐着看书,见她来了也不反应。

陈檀溪伸手夺过他的书,生气道:“我好不容易进宫来,你不理我么?”

陈渊这才悠悠抬了眼,笑道:“你小声些,我会和你说明原委。”

陈檀溪气鼓鼓地拉个凳子坐了,瞪着眼看他。

陈渊目光瞥向门外:“外面走了的那人是谁?”

“孟义,安亲王的侍从。是安亲王带我进的宫。”

陈渊收回目光,看着她身上属于男子的外袍,眸色暗了暗,却笑道:“安亲王倒是个热心肠。”

安亲王盛燕予,与当今圣上盛燕冶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因是先皇最小的皇子,又兼有太子兄长和皇后生母,身份金贵无比,说是在众人宠爱中泡大的也不为过。

当今与安亲王兄弟情深,自继位后,各种金银珠宝的赏赐不必说,在朝堂上更是格外看重,大小事都要与安亲王商议一番,叫谁也不敢看轻这位年轻的小王爷。

陈渊与安亲王没什么交集,但也听闻过此人办事的雷霆手段,决计不是个好惹的主。早先陈檀溪恋慕安亲王的事情他也知晓,虽然如今看来已叫那景乐衍横插一脚,但安亲王此番无端做人情,不知抱的是什么心思,也要多多提防。

一阵头疼,陈渊揉揉眉心,开口了:“传言不假,我确实被罚了,马上贬职的旨意就会下达。”

陈檀溪不吭声,继续瞪着他。

陈渊便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贬我去赣州做刺史,圣上的意思。”

陈檀溪琢磨出他话中透露的信息,长舒口气,心里也不气了,嗔怪道:“兄长这是无所谓,倒害我淋了个透。”

陈渊掀起被褥,下了床:“来暖暖身子吧,我叫人去煮姜汤。”

陈檀溪才不和他客气,迅速脱了鞋钻进去,问道:“不回府吗?”

“不到时辰,”陈渊摇摇头,“还得晕着呢。”

陈檀溪扑哧一笑:“等回去了我炖汤好好给哥哥补补。”

陈渊丝毫不恼,只挑眉笑道:“那我便等着了。”

这厢气氛松快愉悦,泰和殿内却是大不相同。

盛燕予听完自己兄长的计划,轻轻皱起眉:“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盛燕冶端坐高位,朱笔正在奏折上勾画,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已经拖了够久了。不除了这块沉疴,朕心难安。”

“……臣弟知道。”

“朕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盛燕冶搁了笔,抬眼看来,“若他真的是非不分,再亲近又有何用呢?”

盛燕予眸光微动,低叹一声:“皇兄说的是。”

议完正事,盛燕冶才露出一二笑意:“听周全说你将那陈小姐带进宫了?”

“是,”盛燕予拱手道,“未向皇兄禀告,还望恕罪。”

盛燕冶低低笑了两声:“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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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罪?阿行,你也不小了,若是看上哪家的贵女,皇兄会为你做主。”

盛燕予无奈道:“皇兄,莫打趣我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盛燕冶站起身,抓过椅背上挂的披风扔过去,“这会儿外头雨小,朕就不多留你了,回府歇着罢。”

盛燕予稳稳接了披风,行礼道:“臣弟告退。”

“去吧。”盛燕冶笑着点头,“路上小心。”

昭平十三年,陈渊涉江南贪墨案,罢黜其右相官职,贬为赣州刺史。同年宣和帝下令废除左右相制度,集权为宰相统领,并命原左相窦晓为宰相,自此朝堂形势剧变。

自从宫中回来已有两三日,因着陈渊被贬,往日人来人往的陈府清静不少。陈檀溪在书院那边告了假,陪“风寒重病”的陈渊在家休养,到也乐得清闲。

虽然在外人眼中陈府岌岌可危,景乐衍却是丝毫不避讳,日日都上门拜访。

那日他早早便起了床,在库房里挑拣好一番,兴致冲冲地带着礼物到陈府敲门,却只见到了折回府取伞的车夫刘叔。

等他骑着快马冒雨赶到宫门处,陈檀溪已进了宫,手里的伞到底没派上用场,直让人懊恼。

不过好在陈檀溪并没有生病,叫陈渊和景乐衍都齐齐松了口气。

陈渊当时本是心里窝着气,谁知陈檀溪为了他竟冒雨求见,心顿时软了一半,却又难以给自己台阶下,只得故意晾了晾这不乖的妹妹,装作不在意她淋完雨的可怜样子。

事后陈渊冷静下来又觉得过分,担心陈檀溪生病,便假借自己风寒的由头寻了许多医师来给她把脉,开了厚厚一沓方子,煮的药汤又浓又黑,看着便骇人,陈檀溪喝完就吐,神色比病了还虚弱。

午后,湘竹阁里,陈渊端坐书桌前看着文书,陈檀溪在旁边贵妃榻上懒懒倚着靠枕,昏昏欲睡的模样。

窗外一两声鸟鸣,陈檀溪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起来:“几时了?”

陈渊抬眼看了眼滴漏:“申时一刻,怎么?”

“有事要出府一趟,”陈檀溪整了整压皱的衣摆,“待会儿便回来。”

“嗯,让江闲跟着,注意安全。”陈渊端起茶盏轻呷了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陈檀溪应了声,便径直出门去了。

拘在府里好几日,猛然见到外头的景象,竟觉得心情格外松快,更不必说还有个笑盈盈的俊公子捧着吃食候在前面。

景乐衍在茶摊已等了有一会儿,见到陈檀溪就是眼睛一亮,腾地站起身来,又莫名觉得局促,扭捏半天,将手里吃食递出:“小溪,尝尝这冰翠饴。”

陈檀溪却不接,从怀里掏出帕子,踮脚为这人擦了擦额上的薄汗:“排那么久的队也不知道热么?”

“不热,”景乐衍笑道,“还没入夏呢。”

陈檀溪佯怒般瞪了他一眼,惹得景乐衍哈哈直笑,又顺势牵住她的手:“走吧,去湖上玩。”

陈檀溪点头,两人便一齐登上景家的马车,往澄心湖去了。

这厢陈渊听了手下人的汇报,轻轻将手中书搁下,冷声问:“江闲没跟着?”

“回主子的话,未曾。”

“嗯,你下去罢。”

书房重新只剩陈渊一人,他兀自笑了两声,喃喃道:“真是长大了啊……”

已经不会乖乖听话的妹妹,还真是令人不甚愉快。

天微黑时陈檀溪才回了府,本想悄悄溜进自己院子,谁知一进院门便看到陈渊坐在院中悠悠喝着茶,旁边还有一个垂首而立的江闲。

“哥哥……”陈檀溪心虚唤道。

陈渊眼也不抬:“去哪里去了这么久?”

“去买了点零食小吃,订了几套头面和衣服,”陈檀溪边胡诌边观察他的神色,“绝味斋的人太多了,排了好些时候。”

“是吗?”陈渊轻挑眉,“怎么不带着江闲?”

陈檀溪偷瞄江闲,见对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便半撒娇道:“就是在街上逛逛,哪里用得着阿闲跟着。他才从荆州回来不久,我想叫他多歇歇呢。”

陈渊呵笑一声,站起身朝屋内走去:“过来。”

陈檀溪连忙跟上,又给江闲使眼色叫他回去,江闲欲言又止地原地踌躇片刻,终还是默默退下了。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陈渊表情。香炉袅袅吐着烟,一片寂静,不知翠兰去了哪里。

这里只剩下两人,陈渊索性开门见山:“你今日是和景乐衍出门去了,是不是?”

陈檀溪坐在他对面,紧张得甚至觉得有些头晕:“……是。”

“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陈檀溪抿抿唇,小声道:“兄长不是不喜欢阿衍,所以……”

这两天景乐衍上门拜访,陈渊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时时刻刻都要盯着他动向,恨不得直接将人轰出府去才好。

因此两人便约好府外见面,好叫陈渊眼不见心不烦,谁知居然这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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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

陈渊紧紧盯着她,眸色沉沉:“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么?”

陈檀溪脑中隐隐作痛,莫名有些委屈,带了怨气道:“不知,难道我与何人相约,还要先请示兄长吗?”

陈渊只觉一口气窜上心口闷在胸腔,竟是气极反笑:“你与何人玩耍我不管你,可那景乐衍与你真就只是单纯的玩伴吗?”

“我!”陈檀溪噎了噎,仍是不服气,“不是又如何?我也到了定亲的年纪,我和阿衍有什么不好?”

“但你们现在还未定亲,”陈渊冷声道,“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日缠在一起像什么话!”

陈檀溪反驳道:“父亲母亲若知我中意阿衍,想必也是同意的。明日我便写信送去边关!”

“陈檀溪!”陈渊怒道,“你就这么想嫁给景乐衍,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不要么?”

陈檀溪不说话,扭过头不看他,眼圈红彤彤的。

陈渊见她这般模样,沉默片刻,语气软了许多:“盛都里好儿郎比比皆是,总要为你挑选考查一番才能放心,现在还不到你定亲的时候。”

陈檀溪看向他,正对上他一双寒意凛然的眸,微笑的双唇轻声吐出话语:“现在你该休息了,小溪。”

头脑剧烈晕眩,眼前的世界晃然模糊,陈檀溪来不及反应,便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外面沙沙响起雨声,陈渊起身将窗合上,顺手熄了灯。

不听话的妹妹,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衣衫褪尽,少女白皙无暇的身体展露在面前,陈渊手指轻抚上这张令人朝思暮想的脸,眼中倒映着烛光,似有火烧般。

他爱陈檀溪,并不是对妹妹的那种疼爱,而是男女间渴慕的爱。

不记得是从何时起开始起了这样的念头,待他觉察出其中的不同时,已是深入骨髓,火烙刀割都止不了的地步了。

他自是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也深知这般做的下场,可是眼看着自己珍爱的女孩与其他男子走在一旁时巧笑倩兮的模样,那下狠心要斩断要深埋的情愫便疯了般从泥里抽出丝来,密密麻麻爬满缠紧整颗心,窒息苦痛的感觉能让人失去所有理智。

他恨自己的禽兽想法,也恨上天安排的命运。若他不是她的兄长,只是她的爱慕者,便不用日日如烈油烹烤般难熬,他会有比其他人更能讨她欢心的办法,他会给她所有他所有的。

他才该是最好的选择。

陈渊低下头来,唇轻吻在熟睡的陈檀溪鼻梁上,喃喃道:“为何不愿意乖乖听话呢?阿兄什么都愿意给你的。”

陈檀溪自然没办法应答他。陈渊默然片刻,竟露出些不明所以的笑意,伸手覆住她的双眼,这次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缠绵,辗转,他撬开她牙关,勾得那抹芳津细细品尝。

数年来的压抑,此刻堪堪泄了一角,便堵得陈檀溪颇有些呼吸不过来,沉在汪洋底的意识微微松了锁,连带着眉头轻轻皱起。

陈渊觉察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放开她被吻得略红肿的唇,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低声笑道:“想要醒过来吗?可兄长不想让你难过呢……还是乖乖睡着罢。”

抚摸和亲吻一路向下,终是到达最隐秘的地方。

陈渊虽也未碰过女人,但动作却丝毫不显青涩。手指拨开两片花唇,夹住那圆珠搓弄起来,更兼在花口处打圈,不消一会儿便弄得陈檀溪面色微红,呼吸都重起来。

陈渊吻了吻她发烫的脸,两根手指顺着流出的蜜液滑进微张的小口,慢慢朝内推进。

盛都人皆知,陈家大公子乃是一等一的文雅人,字画出彩外,更是擅长各类乐器,尤其弹得一手好琴,琴弦翻飞间妙音天成,那双如玉般修长美丽的手拨弄琴弦的画面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如今那擅琴的手指灵活抽插着身下人的花穴,沾得汁水淋淋,那玉扳指都被染上情色的味道。

“小溪真是不听话了,”陈渊喟叹着,抽出手指来,打量上头的水光,“竟把兄长的物件弄脏了……”

“不过谁叫我最疼爱你呢……”陈渊轻巧地将扳指取了,唇角缀着笑意,“既然如此,便由着你罢。”

满载欲望的孽物从衣衫中释放出来,贴上少女腿根内侧,缓慢磨蹭。

陈渊捧着她的脸同她亲吻,感受着自己的肉棒被微张的花唇似有似无地包裹着,被里面潺潺流出的蜜液悄然弄湿,气息也终于渐渐地乱了。

他喘着气,微微抬腰,肉棒抵上花口,硕大的龟头直压得那小口下陷。

“小溪,不要怪兄长……”陈渊笑着喃喃,腰身挺动,肉棒便挤开穴口,缓缓将紧闭的穴道一寸寸打开,直至最深处。

全然进入的感觉实在太舒适,陈渊喘了两口气,等了一会儿才又动起来。

花穴内湿滑紧热,肉棍捣进捣出,只听得水声啪啪作响。

陈渊有些意乱情迷地吻上她的下巴,却觉出一丝咸意,回过神来抬头仔细看去,不知何时陈檀溪已是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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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的模样。

陈渊怔了怔,停了身下动作,轻抚她脸庞:“醒了吗?怎么哭了?”

陈檀溪闭着眼并未答话,她的意识仍处在一片混沌中,尚未知晓发生了什么,然而眼泪却是莫名地止不住。

陈渊望着她的脸,沉默了许久,终于涩声道:“是阿兄错了吗?对不起,小溪,对不起……”

他抽出身来,默默穿戴好衣物,又为陈檀溪整理一番,最后掖好被角。

窗外的雨似更大了些,他推开门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云层叠满密布,透不出一丝亮来。

摇摇晃晃走到院里石桌旁,他忽然红了眼,一拳狠狠打在上面,玉扳指咔嚓碎成两块,血从手下渗出来,又瞬间被雨水冲散得无影无踪。

陈渊并不觉得疼,在他身上一些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或有烙痕或有刀疤,皆是出于他自己之手,因此他只觉得有些麻木,甚至有些好笑,便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笑来。

疯了吗?也许的确是疯了,才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这般事。

醋意和欲火上头的时候,他只想着要占有她来发泄,然而若是真的做下去,事后又该如何收尾?她虽不知此事,但自己却全然清楚,日后面对她时又要如何自处?难道要一直瞒着她,只做这见不得人的手段来宣告自己一厢情愿的感情?

“你是个自私的疯子……”陈渊自言自语着,“可笑无耻的畜生……”

雷声阵阵,雨急风狂,碎玉被丢在小道旁泥泞处,再看不清原本模样。

陈檀溪觉得不对劲。

一连数日,每每有事要寻陈渊,总会得到一句“大公子有公务在外,一时间怕是回不来”的回答。

陈檀溪为此专门起早摸黑地蹲守了几日,却始终见不到人影,终于忍无可忍使江闲把青果捉了过来。

厅堂里陈檀溪端着茶盏坐在首位,身旁江闲抱剑而立,外头候了一群精壮的家丁,直唬得底下跪着的青果战战兢兢,恨不能把头埋进地毯里。

轻抿一口茶,陈檀溪不咸不淡开了口:“说吧,你家大公子到底哪去了?”

青果抖着嗓音答道:“小姐,大公子这几日在外忙公务,小的留在府中,也不知道大公子的动向啊。”

“不可能!”陈檀溪咚地一放茶盏,吓得青果缩了缩身子,“兄长从不会因公务连续在外过夜,定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你是他的贴身小厮,我不信你一点不知情,还敢瞒我!”

“小姐明鉴啊!”青果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大公子那时只同我说要出门办公务,叫我守好院子,旁的什么也没说啊!”

陈檀溪不说话,眯眼打量了会儿他的神色,语气放软了些:“姑且相信你没骗我,他何时走的?”

青果不哆嗦了,掰着手指数了数:“一,二……五,五天,大公子是五日前晚上走的。”

陈檀溪仔细想了想,心中微动。

五日前夜晚,不就是和陈渊发生争执的那晚上吗?

她只记得同陈渊因自己与景乐衍的关系争了几句,后面便突然昏睡过去,再醒来已是次日早晨了。

她觉得自己昏得有些莫名,问了翠兰情况,翠兰答说是因为她一时气血不足才会昏倒,大公子临走时还交代了这几日多备些红枣羹用。

陈檀溪琢磨着这两件事的联系,沉思许久终于得出结论——陈渊在躲着她。

不然为何最疼爱的妹妹昏倒了却不陪在身边,甚至几日不归家连句问候都未想起来?

陈檀溪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陈渊就这么不能接受她和景乐衍在一起么?这都气到不想见她了。

反正自己是不会信忙公务这种蹩脚的借口,如今陈渊头上顶着被贬的名头,只等着过几日便去赣州就任,皇帝哪里还会有如此紧急的公务半夜三更把他召去做,还一做就是好几日信都没一个。

陈檀溪想明白了这其中原委,挥手叫青果与家丁都退下,拉着江闲回了自己院子。

正是黄昏,院子里落了几只鸟儿,在花丛里追逐着叽叽喳喳。

陈檀溪在石桌旁坐了,吩咐翠兰去小厨房取些点心,盯着那几只鸟儿发呆。

江闲站在一旁,看着她拿端来的点心掰碎了喂鸟,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主子不高兴是因为和大公子吵架了么?”

“我才没不高兴呢,”陈檀溪嘟囔着,“再说那能叫吵架吗?只不过是一点点意见不合罢了。”

江闲便点点头,不再多问,陈檀溪却憋不住,气鼓鼓道:“阿闲你说,哪里有兄长这么严格的,要是按他说的那样,岂不是非得父母安排的婚事才是最好,哪里还能自己寻喜欢的呢?”

江闲垂眸,低声道:“主子当然是寻喜欢的最要紧。”

“就是嘛……”陈檀溪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糕点碎散完,又拿帕子将手擦干净,“不说这个了,阿闲,你的伤可好全了?”

“已经好了。”江闲道,“主子可需我再去探查?”

“不必,”陈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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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如果早知会那般凶险,我都不会让你去第一趟。”

“是属下一时不防,害主子担心了。”

陈檀溪无奈地笑起来:“阿闲你总是这样……你这伤动了筋骨,内里定还是没好全的,这些时日要继续养着。正好我最近弄来一本新菜谱,明日起就炖些滋补汤来给你好了。不许说拒绝的话。”

江闲一句“怎可”硬生生堵在喉里,辗转纠结几番,终于低头应道:“谢主子,属下受之有愧。”

一晃又过了三日,陈檀溪还没等到陈渊回府,却先等到了一封圣旨。

圣旨言,镇国将军之女陈檀溪,品行纯良,学识博然,乃盛都女子之榜样,特择为朝阳公主伴读,另封正四品女官,掌教导公主之责。

陈檀溪跪着听旨的时候只觉得简直匪夷所思,疑心是方才与江闲一起喝的汤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幻听到“学识博然”这样的评价?

在明心书院里她不学无术的大名分明人人皆知,难道皇帝糊涂到下旨前不调查一番吗?

好在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陈檀溪太久。次日一早青果来禀,说大公子已经回来了,如今正请她过去。

待陈檀溪梳洗打扮一番到了前院,却瞧见大门外几辆马车装着物件候着,不由得匆匆迈入前厅,刚进门便问:“兄长这是要走了?”

座上的陈渊一席青衣儒雅,然而面上神色却是疲惫异常,眼下些许乌青不说,一贯干净的脸上胡碴都冒了出来。

“是,我要去赣州了。”陈渊缓缓开口,声音很哑,“我走后府中只剩你一人,想来想去实在难以放心,便向圣上求了道旨。你不必担忧如何做,只是与公主同吃同住,一同去书院上学罢了。”

“我要进宫去和公主一起住?”陈檀溪惊诧道。

陈渊颔首:“嗯,过阵子盛都内可能不太平,宫里是最好的容身所。”

陈檀溪沉默了会儿,抬眼看他道:“兄长为我准备的倒是周全,怎么自己这么急匆匆地走,还弄得这样憔悴。”

陈渊笑了笑,轻咳一声:“从被贬到现在已近半月,是该走的时候了,也算不上走得急。”

“我知道,所以这些天我为兄长绣了这个,”陈檀溪红着眼眶,从袖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香囊递给陈渊,“里面放了安神的药草和寺里求的平安符,愿兄长此行顺顺利利。”

陈渊接过香囊,脸上一瞬间错愕懊悔等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抬眼看向陈檀溪,苦笑道:“是阿兄不好……”

陈檀溪上前,捉住他的衣袖,定定瞧着他:“这些天我一直等着兄长回府,也想了许多,无论兄长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临别相告,我只求一件事——”

眼泪簇簇落下,陈檀溪捏紧他衣袖,声音颤抖:“只求兄长早日回来。我等兄长回家。”

陈渊也红了眼,神态近乎狼狈地点了头:“阿兄知晓了,阿兄一定早点回家……别哭了小溪,都是阿兄的错……”

门外马嘶声催人,分离的千般不舍也只能融于车马过后滚滚烟尘之中。

陈渊掀开车帘向后望去,已是看不到陈檀溪半点身影。回想起她在府门送自己上车时的不舍目光,只觉得衣袖上的泪痕都变得滚烫,灼人心脏般。

她的纯真是刺破他伪装最利的剑,还明晃晃地照出他究竟有多么无耻。

陈渊猛然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才堪堪平息,疲惫地闭上眼。

若是逃避有用,便让他逃避自己的心一辈子吧。

自陈渊离都已过了七日,陈檀溪照旨意搬进了宫里,只觉得行事处处难免受制,唯一庆幸的便是朝阳公主对她十分喜爱,关照有加,好叫她不必觉得这般的日子太过难熬。

这日如往常一样从书院里下了学,朝阳公主斜坐在马车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突然目光炯炯地看向陈檀溪:“姐姐,你今晚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母妃的寿宴?”

陈檀溪本靠着车壁发呆,闻言愣了愣:“今日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么?”

“是呀,”朝阳公主一骨碌坐直起来,语气欢快,“我还为母妃准备了一份礼物,待会儿回宫姐姐替我掌掌眼。”

今上勤于政务,后宫里如今只有三位妃嫔,未曾立后。品级最高的贵妃姓窦,乃是宰相窦晓嫡长女,为今上育一子,便是皇长子盛元弈。朝阳公主的生母德妃姓秦,是过世的秦太后的亲侄女,今上的亲表妹,是三位里进宫最早的。剩下那位良妃娘娘是云麾将军叶凌山独女,听闻身子不大好,一直深居简出养着,还未育有子女。

回过神来,陈檀溪揉了揉额角,扯出笑容道:“自是好的,只是此时准备礼物已是仓促,到时还望德妃娘娘不要介怀。”

朝阳公主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她胳膊,笑嘻嘻道:“姐姐放心吧,母妃才不会在意这些,你只管和我一同去吃好吃的吧!”

怎么可能放得下心?陈檀溪心中默叹一声,自来宫中多争斗,她只愿离这三位出身高贵的娘娘越远越好,若是不小心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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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得罪了哪一位,只怕也要头疼一番。

此时既已无法找任何理由推脱,陈檀溪只得定了定心神,暗暗筹算起宴席上的一言一行来。

宴席地点定在太液池畔涣水阁,因是德妃三十整岁生辰特意办得大了些,除了宫中另外两位娘娘,还请了不少交好的世家夫人。

陈檀溪跟着朝阳公主踏进阁楼时里面众人聊得正欢,于是便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眼——正上首坐着位烟紫华服的艳色丽人,金钗点翠的妆扮,衬得人更是美艳高贵,眉目和朝阳公主五六分相像,身旁围了一群女眷,想必便是今天这场宴席的主角德妃娘娘。目光一转,左右手两侧位子都空着,看来其他两位娘娘还未到。

朝阳公主一进门便欢欢喜喜地叫了声母妃,德妃的目光便从说着话的世家夫人身上移过来,惹得陈檀溪连忙垂下头,跟着朝阳公主一同上前行礼。

德妃只此一个女儿,自是疼惜爱切,不等朝阳行完礼便将人拉到跟前,笑道:“茵茵这么高兴,是给母妃准备了什么好礼物?”

朝阳公主大名盛茵,对着自己母妃简直要把一身撒娇卖痴的工夫全使出来,咯咯笑道:“我还以为母妃会夸我一下学便赶过来,没成想竟是满心惦记我的礼物,可是伤了儿臣心了!”

德妃被逗得开怀,点了点盛茵额头:“待会儿给你多上碟甜冰糖肘子,好堵住你这张巧嘴!”

盛茵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母妃真是疼我,知道我素爱吃这道菜!只是不知道陈姐姐吃不吃得惯这个,母妃不若多赏我道八宝鸭,我与姐姐都爱吃!”

德妃这才注意到维持着行礼姿势的陈檀溪,轻笑道:“你便是镇国将军家的女儿?模样出落得真是标志。本宫一时只顾和朝阳说话,倒是疏忽了你,快些起身罢,到我身边来让我仔细瞧瞧。”

陈檀溪乖顺上前,微微低着头,任凭德妃打量。

德妃瞧了好一会儿,拍手笑道:“这丫头生的真是好模样,身段脸蛋都是一等一的,真叫人羡慕!”

陈檀溪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德妃,故作羞涩道:“娘娘过誉了。若论样貌,娘娘华容天就,气度非凡,若不是怕冒犯娘娘,臣女都要移不开眼了。”

盛茵也在旁边接腔,一副气鼓鼓的不满样:“难道茵儿今日不好看吗?母妃怎么单夸陈姐姐不夸我?”

德妃笑了两声,拍拍盛茵的手:“我的茵儿自然是好看极了,哪里还用得着母妃夸?”

随即又转向陈檀溪,颇有些意味深长道:“陈小姐不仅生的花容月貌,还是个伶俐乖巧的孩子。陛下选你做茵茵伴读真是再好不过,也让茵茵多学学你的沉稳性子。”

陈檀溪只把头低得更深,连道不敢当。

盛茵见德妃不再开口,便扯着她胳膊向德妃告退,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百无聊赖地等待宴席开场。

虽未有明确证据,陈檀溪却已隐隐觉得德妃似有些针对自己,一时只觉坐立不安,生怕惹出什么事来。

好在此时门外一声传报,原是贵妃娘娘和良妃娘娘到了。

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如陈檀溪想象中那般金堆玉砌,只着一身水蓝色绣梅裙衫,一根碧玉簪简单挽了个发髻,余下如瀑长发披在身后,素雪般清隽动人的容颜便愈发显得清冷不近烟火。后面跟着的良妃因着常年病着,脸色有些脂粉掩不住的憔悴,盘发镶金钗,姜黄华服嵌珠鞋,打扮上倒是与德妃相近。

德妃笑意盈盈地同这两位娘娘分别说了话,又请各位入了座,便拍手示意宴席可以开始了。

丝竹舞乐,暖香浮动,一时热闹非凡。

陈檀溪心不在焉地用了几筷饭菜,听着众人打机锋,觉得实在无趣憋闷至极。

身边盛茵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抱着肘子啃,半天一抬头,见陈檀溪不动筷,

诧异问道:“陈姐姐你怎么了,是这些菜不合胃口么?”

陈檀溪摇头,寻借口道:“许是昨晚梦魇,今日总觉得头昏,这会儿竟有些疼痛起来。”

盛茵顿时担忧起来,把肘子一扔:“头疼?是不是难受得紧?陈姐姐,我带你回宫寻太医吧!”

“多谢公主关爱,”陈檀溪当然不能寻太医揭了自己的谎,轻笑着安抚道,“但还是不必了。我这头痛是老毛病了,房里备了常吃的药,用些睡一觉便好。况且待会儿公主还要为德妃娘娘献礼,实在不好离席。”

盛茵为难地咬了会儿筷子,低声道:“那姐姐且先回房喝药歇着,宴席结束了我就回去看姐姐。”

陈檀溪长舒口气,压下心中窃喜:“我为娘娘备的礼物还拜托公主转交了。”

盛茵连连点头答应,于是陈檀溪便提着裙摆悄然从侧门溜出宴席,头也不回地向公主寝殿而去。

然而寂寂夜色中的宫道仿佛突然变得错综复杂,凭着那点月光和记忆走了约两刻钟后,陈檀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墙头有鸦扑腾而过,鸣声甚是瘆人。夜里的风也吹的格外冷,陈檀溪抱紧胳膊,仔细打量附近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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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应是宫内偏僻处,脚下石砖道爬满青苔杂草,两侧红墙斑斑驳驳,没有值守侍卫,也没有任何灯光,四下寂然,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陈檀溪试着高声喊了喊,无人应答。想着返回已是寻不到来路,于是索性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却看见左前方一座宫殿隐隐透出光亮。

陈檀溪大喜过望,同时心里也不免忐忑,不知道这间宫殿的主人是谁,冒然而入会不会犯了忌讳。

思虑间脚步已停在殿门外,内里确是燃着烛火,然而却殿门紧闭安静非常,似乎无人。

陈檀溪抬眼没寻到牌匾,大着胆子叩了叩门:“有人吗?有人吗?”

没听到有应声,陈檀溪试探着推了下门,吱呀一声居然开了条缝,原是没上锁。

将门再推开些,入眼处是一座山水锦绣屏风,内里盈着昏黄的光线,绰绰约约似乎有一团黑影。

陈檀溪正欲开口再唤一声,自旁突地伸出一只手来猛地将她扯进殿中,随即门嘭地关上了,惊慌下似撞入谁人的怀抱,有温热的气息扑拂而来,夹着浓重的酒气。

好不容易站稳,陈檀溪僵硬地看向对面抓着她衣袖的男人——一身朱红云纹滚金长袍松松垮垮,如墨长发略微凌乱地散着,剑眉低敛,黑眸沉沉,薄唇和脸一起泛着水气的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陈檀溪心中揣测着这人的身份,试探开口:“大人?”

男人沉默着,却是将她的衣袖松开了,还没等松一口气,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微微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神情很是认真。

陈檀溪反应过来,捉住男人无礼的手,微皱起眉头:“大人这是做甚?”

男人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轻笑出声:“梓童,这么久不见,要装作认不出朕吗?”

陈檀溪心头一跳,再次仔细打量男人衣着:“……皇帝陛下?”

男人挑眉:“梓童,为何这般疏远,唤朕阿谨。”

陈檀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在这偏远的宫殿遇见当今圣上盛燕冶?圣上身边无一侍卫随从,喝醉酒后还把自己错认成了什么“子桐”?难道是哪位娘娘的闺名?

陈檀溪努力稳住呼吸,尽量平静道:“陛下,几位娘娘此时都在太液池宴席,臣女半途离席不慎迷路至此,不知您在内,无意闯入打扰,还望陛下恕罪。”

盛燕冶眉头微蹙:“梓童,你当真不认得朕了?莫不是还在生朕的气?”

陈檀溪摇摇头:“陛下兴许是认错——啊!”

惊呼一声,陈檀溪被他纳入怀抱,男人滚烫的身躯紧贴着她的,浑浊的酒气贯入口鼻,她下意识想推开,却被死死圈住动弹不得。

“朕不可能认错!”盛燕冶嗓音嘶哑,“朕等了你六年,日日描摹你的模样,与旁人一丝一毫的不同朕都知晓,怎会认错?”

陈檀溪挣扎道:“陛下,臣女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您醉了,臣女——”

“梓童,不要让朕生气。”盛燕冶冷声道。

陈檀溪突地哑了声,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皇帝,若是触怒他,砍了她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盛燕冶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女孩,微微松开怀抱,低头凑近她的脸庞,瞧见她颤抖的长睫,呵笑出声:“应是太久未亲近了,梓童才这副模样……朕便帮你好好想想我们该有的样子。”

一瞬间唇被狠狠堵住,压着牙关厮磨,直吻得陈檀溪喘不过气,而他的一只大手已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衣裙,探向她的亵裤。

“陛下!”陈檀溪用力偏过头错开他的吻,几乎要哭出声来,“不要这样,您真的醉了!”

盛燕冶上了火气,狠狠扳正她的脸,道:“哪怕朕醉了又如何?你我本是夫妻,朕如何做不得?”

唇再次被封上,被掐着双颊亲吻,他的舌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极尽缠绵地勾吻她的芳津。下面的手也如意钻进她的亵裤,触到最隐秘的位置。

陈檀溪闭着眼,心中绝望,偏偏不能作出反抗,只能任由他的手指缓缓推进干涩的甬道,痛得眉头紧皱。

盛燕冶当然知道这般女子会不舒服,带着惩罚意味地抽插几下后便停了动作,拇指拨开花唇寻到花珠,压住打圈,揉搓,不消一会儿便弄得花珠红艳艳地立起来,花道里的手指也感受到了些许湿意。

“梓童的身子还是这般敏感……”盛燕冶的声音低低地凑在耳边,炙热吐息洒于她耳廓,带起一阵酥麻。

陈檀溪咬着唇,压抑着肺腑中的呻吟,抵在男人腰间的手攥得紧紧的。

不得不承认,这位天子很会挑逗女子的欲望,又加上这副身子已然尝过情爱的美妙滋味,此时要说全无感觉那确是假话。

盛燕冶倒很有耐心,上面压着她吻着、揉捏着她的乳头,下面细细玩弄着花珠,又在花道内以二指缓缓抽动,这番双管齐下,直弄得陈檀溪秀眉蹙起,脸颊都泛起情动的红。

水越流越多,渐渐地发出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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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啪啪声,突地手指触到某一块软肉,陈檀溪惊叫一声,花道痉挛着绞紧,吐出一大股蜜液来。

盛燕冶欣赏着她失神的模样,缓缓抽出手指,打量着上面的水光,笑道:“我的梓童可是舒服了?”

陈檀溪还沉在高潮的余韵中,软倚在他怀中,喘着气答不出话。

盛燕冶当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解开衣袍,昂扬的器物青筋暴起,长度惧人,更兼微微向上弯翘,仿若一柄肉弯刀,能夺人性命般。

粗圆的龟头抵上翕合着的小口,盛燕冶轻吻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梓童,这次可要好好记住了……”

肉龙一寸寸侵入湿润的甬道,直抵到最深处紧闭着的小口才暂时停下来。

陈檀溪发出几声呜咽,只觉得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盛燕冶伸手托起她圆润的屁股将她抬离地面,又顺势掐了一把:“坐好。”

陈檀溪被这一下掐得眼眶含泪,屈辱地将腿缠上男人劲瘦的腰身,嵌在体内的坚挺肉棒因着这番动作搅动蜜穴,弄得腿根处一片黏腻。

盛燕冶轻笑着吻了吻她的额:“我的梓童倒真是水做的。”言罢,劲腰下沉,挺动起来。

陈檀溪头埋在男人颈窝处,被顶得细喘连连,心中却实在愤懑,忍不住张嘴咬在他脖颈,借此堵住自己喉间的呻吟。

盛燕冶自然不在意这点疼痛,只是掐住她的细腰,将人往下一扯,同时挺腰向上,肉棒便结结实实地钉入蜜穴中,狠狠碾过甬道内那块嫩肉又撞到最深处紧闭的小口,要把人捅穿一般。

“啊!”陈檀溪被这记猛顶撞出声来,不由得松了口,还未反应过来,又是几次连续的深入,直撞得她双目微微失神,快感如浪般迎头扑来,叫人头晕目眩。

“梓童,你咬得我好紧……嗯……”盛燕冶喘息着,额上沁出细汗,“且忍耐些,还不到时候……”

陈檀溪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只觉那根滚烫惊人的孽物撞开紧绞的媚肉碾压着脆弱的花心,带出汁水涟涟,双腿打颤闭着眼呜咽出声,已是要承受不住这极致的快感。

抽送之间,交合处变得湿滑无比,盛燕冶瞧着怀中人即将失去理智的模样,眉头轻挑,环在她腰身处的手收紧了些,竟是迈开步子,边向内室走边操弄了起来。

步伐颠簸中,深埋体内的巨物连连擦过肉壁,有些胡乱的撞击又激起别样的感觉。

“啊,”陈檀溪趴在他肩上喘息着,眼中水光弥漫,“不要,不要这样……不行……啊啊啊……”

盛燕冶笑道:“不要这样么?那便换一样。”

他绕过屏风,大步迈至床榻,低身将陈檀溪托放其上,沉声道:“趴好。”

陈檀溪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盛燕冶低叹一声:“看来梓童是真忘了。”言毕,握上她的腰,将她身子翻了过去,使她双手抓着被褥,整个人跪趴在了床上。

体内的肉棒随动作在内搅动,陈檀溪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盛燕冶大手抚上她柔软的小腹,缓缓抽出一截,然后重重撞了回去。

“啊啊啊啊!”陈檀溪猛然睁大眼,将被褥抓得死紧。

因了这般姿势,这一下入的太深,竟是撞开了宫口,嵌了半个龟头进去。

下体不受控制地淅淅漓漓流出许多蜜液来,陈檀溪流着泪,凭仅剩的一点意识向前爬,企图脱离男人的掌控。

然而盛燕冶单手握住她的小腿将她向后一扯,肉棍又顶入宫胞内,叫她彻底软了身子,趴伏着猛喘气。

“没力气了么?”盛燕冶托着她的身子,“往这里来些罢。”

于是陈檀溪被摆弄成了上身趴在塌沿而双腿跪在地毯上的姿势。

狂风暴雨般的抽送,宫口被反复撞开,湿滑的液体不断涌出,流出体内又被狠狠撞回去,啪啪声响间激起灭顶快感。

盛燕冶俯身,两具炙热的肉体紧紧相贴,他吻着她的脖颈,身下不停与她交合,眼神有些迷离:“梓童……不要忘记我,不要忘了……不要再离开……”

不知又入了几百下,盛燕冶闭上眼紧皱起眉,猛然止了动作,在她颈边低喘着释了出来。

滚烫的液体瞬间灌满甬道,陈檀溪抖着身子陷入连续的高潮,终是失去所有意识昏了过去。

盛燕冶微微平复了气息,抽出身来,乳白浊液便从那闭不拢的小口缓缓流了出来。

他伸手在衣袍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块长圆形玉佩来,将它放于陈檀溪湿润花唇间磨了几下,借着这湿滑推进了花道里,将那小口再次堵上了。

盛燕冶抱起她上了榻,扯过凌乱的被褥将两人盖住,手指轻抚过她额上的汗,本欲再多看看她的睡颜,奈何醉酒的感觉后知后觉涌上头,昏沉间也渐渐合上了眼。

窗外夜色静谧,唯有月光透进来,映照残留的一片荒乱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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