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惜春琢磨着,还是称兄道妹比较安全。
“小哥哥,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贾惜春坚定地道。
“嗯!”自己比小泰安大,她叫自己哥哥也没关系,情哥哥也是哥哥。谢长云这么想,他就是不想让小泰安到别人的家里,还是带回自己的家里比较安全。
荣国府,贾珍和几位族老都已经到了,贾赦也叫来了贾政。
前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族长和族老都聚在一起了,贾老夫人想不知道都难,她本就想到大儿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一定想着早早分家,就没想到大儿子这么快就有动作。
贾赦想他们当年逼死严氏的时候快,小贾瑚死的也快,自己怎么就不能快一点。何况这也不快了,他忍了那么多年才说分家,这已经算很慢。
“大哥。”贾政不想在这个时候分家,却说不出不分家的话。若不是大王氏,自己的就不会被停职,兄长就不可能被罚俸禄,这一件事情对家里的影响不算小,“你若要分家,我没有异议。”
在这个时候,贾政还得表现出自己的坦然,即使他再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分家,都得点头。
“等等!”贾老夫人在鸳鸯的搀扶之下过来了,她得亲眼看着他们的分家,哪怕她再不愿意他们分家,都得看着。
“母亲。”贾赦一早就知道亲娘一定会过来,“家里的家产都已经清点过,您若不放心,可以让人再重新点一遍。不过,今天还是得分家。”
要是等他们再清点一遍,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只怕又几个月过去。
“若是您觉得不公,到时候再补给二弟一些。”贾赦想要早早分家,只要能顺利分家,多给贾政一些钱财也无妨。后退一步,族老们也就不觉得自己太过为难贾政,也没有不给老太太脸。
第93章 嫁妆,不能查!
客厅里, 众位族老都在, 还有贾珍这位族长在。贾老夫人听到贾赦的话后,腿差点软下去。
贾老夫人一直都知道贾赦对自己不大满意,认为自己偏心二房。当年,贾赦跟着她婆婆的,在婆婆跟前长大, 而贾政才跟着自己长大。后来, 她婆婆去世,婆婆生前的体己几乎都留给了贾赦, 其他人得到很少东西。
贾赦又是长子,继承荣国府的爵位。贾老夫人便觉得二儿子在自己的跟前长大,贴心一些,二儿子读的书也比大儿子多, 她不禁就偏向二儿子。
再后来,她的夫君去世之后, 还让贾政住在正房。贾老夫人知道那是因为废太子的事情,夫君临终之前, 直接留了一个现成的把柄给皇帝, 皇帝要想处置他们,便能直接用这一点,而不是去编造其他更重的罪名。
“二弟妹的嫁妆只怕多了很多东西吧。”贾赦又道, “罚银不用公中交吧,对了,还有欠国库的银钱, 府上也没还,要不都算一算。”
贾赦见贾老夫人过来,下意识便觉得她又是要为贾政说话,要他多分给贾政一些银钱。
王夫人被流放西北,也被罚银钱。荣国府还没有去交罚银,但这银钱必定是从荣国府贾家出去,而不是从王家出去。
要是可以,贾赦倒是希望王家为王夫人付这一笔银钱,而不是他们府里出,十万两银钱哪,这不能算是小数目。这说明王夫人这些年放的印子钱不少,顺天府罚这些银钱,没有直接上门对着嫁妆单子抄了王夫人的嫁妆,就已经非常给荣国府面子。
贾赦想到王夫人的事情,心里就有气,二房做的孽,却让大房也跟着承担。
贾政听到贾赦的话,脸色微变,明明之前没有说这些事情,怎么老太太一过来,就说这些事情。贾政原本看到贾老夫人,还有些欣喜,现在却欣喜不起来,贾赦分明就没有因为老太太过来而退后,转而又说这些话。
“对了,我府上似乎也欠着国库的银钱。”贾珍听到贾赦说的话后,就想到府上还欠着国库的银钱,只是其他人都没有还,他便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幸好府上人少,这些年花销不多,加上先辈积攒,府上倒是有不少银钱。就算还了国库的银钱,府里不至于太难过。儿媳妇才怀孕,过几个月才生,不急着准备聘礼嫁妆的,而妹妹是泰安郡主,有郡主府有封地,就更不需要自己操心嫁妆的事情。
如此一想,贾珍便觉得就是现在还国库的银钱,那也没什么。
道观里已经改过的贾敬早就想到了欠国库的银钱,只是没有人去还,那么他们威烈将军府也不好去还。在这个时候,谁先还,谁就变成出头鸟,容易被围攻,被下绊子,倒不如等有人还了银钱再还。
威烈将军府没有必要为了博皇帝的好感当第一个还国库银钱的,贾敬心里清楚,现在的威烈将军府太脆弱,经不起折腾。这也不是皇帝站不站在他们这边的问题,涉及许多问题,都得一一考虑。
其他族老倒是不管这国库欠银不欠银的事情,他们是来看荣国府分家,等这些人分家后,他们才好回家。
“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贾老夫人一听这话,哪里敢多说。
二儿媳妇的嫁妆只怕不好对,要是去对,必定会对出好多不属于二儿媳妇的东西,别蹦跶出严氏的嫁妆里的东西,那就非常不好看了。严氏的嫁妆虽然在贾赦手里保管,但贾老夫人有时候也会问一些东西拿出来摆设一下,这后面去了哪里,她就没有多管。
就是因为她没多管,就怕二儿媳妇真的拿了去。严氏嫁进荣国府的时候有不少嫁妆,还有很多贵重的东西,否则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可能借儿媳妇的东西出来。
在严氏在世的时候,贾老夫人就那么做过,也有还回去就是了。她还不至于贪图儿媳妇的嫁妆,再来,儿媳妇的嫁妆最后还是她的孙子得的。
二儿媳妇跟自己可就不一样了,贾老夫人心里清楚,大儿媳妇的嫁妆怎么都轮不到二房的人得到。
且不说严氏嫁妆的事情,就说二儿媳妇放印子钱的事情,兴许顺天府就只查到一部分,而不是差到所有。也许王夫人放印子钱,也就是赚十几万,但王夫人还从公中贪去不少银钱。
这么算起来,二儿媳妇的嫁妆只会比来的时候多很多。一般权贵人家,顶多就是拿出一两万银钱给女儿置办嫁妆,哪里可能准备那么多嫁妆。
要是他们去核对二儿媳妇的嫁妆,发现多出好几十万两银钱,又发现严氏的嫁妆,这场面就没有那么好收拾。
“欠国库的银钱就由公中出,公中不够,就看看差多少。”贾老夫人不希望两个儿子再闹腾起来,“再从二房继承的家产里拿出五万两银钱来,王氏的罚银尤二房自己出,不由公中出。”
贾老夫人没有掌管中馈,却也知道公中现在顶多就只有四五十万两银钱,没有更多的,兴许还没有这个数字。王熙凤掌管中馈没有多少年,加上府上人多,花销也大,能有这些就不错了。
说起来,贾老夫人还是偏向二房,认为大房得了爵位,就应该多付出。而二房没有得到爵位,即使出了王夫人的事情,也不能再少得了,二房这一次损失十五万两,已经损失非常多了。
其实贾老夫人还是间接把王夫人的罚银算到公中,依旧是让大房多出银钱,二房少出很多。
明面上看,贾老夫人算是心正了,可贾赦和贾政心里都清楚,二房得了好。
“大哥,你看呢?”贾政对此自然没有异议,虽然他不通俗物,但贾元春之前来过,也告诉过他,自己妻子的嫁妆必定有问题,只怕会多不少银钱和物件出来。
他也去看了看,确实有多不少东西来。他到底没有休了王氏,王氏算是他的妻子。他替妻子还了那么多罚银,王家也没脸上门要嫁妆。而他妻子必定也不敢再吭声,除非她想过得更加凄惨。
因此,贾政心知妻子的嫁妆见不得光,他又不好在这几天去搬动东西,怕是会被大房瞧见。现在就看贾赦怎么做,贾政心急,希望对方就这么定了。
“你们一房得搬出去!”贾赦知道贾老夫人护着贾政,自己再说下去,只怕要顶撞生母,传出去的话,可就不好听了。儿媳妇已经怀孕,他得为未出世的孙儿着想,不能坏了名声。
“行!”不用贾赦说,贾政也知道自己这一房在府里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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