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有我对不起你的事道歉。”
陆岌道:“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事,那我就是做错了。”
程岁杪不忿道:“什么叫我觉得?那明明就是——”
“明明就是我做错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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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岌轻声叹息:“一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有目的,对你好也是假的,但我们已经一起走了这么久,我对你的心意如今是真是假你还分辨不出来吗?”
程岁杪无言以对。
情感上他觉得陆岌是真心的,但理智仍然在告诫他,这是陆岌一贯的拿手好戏。
上位者的示弱。
光是听着就觉得难能可贵,不是吗?
“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信我?”
陆岌看出了程岁杪不信任自己。
程岁杪微微蹙眉,陆岌这急着需要得到他信任的样子……更像是有所图谋了。
他又在算计什么了吗?
程岁杪是在见识过人间疾苦以后才开始活得小心翼翼的。
在陆岌身边,窜了个儿,长了肉,学了不少东西,但实际上从来不敢放松战战兢兢的心,哪怕在最安逸最一无所知的那段时间也是一样。
现在插手朝堂的陆岌,对程岁杪来说太危险了。
最最危险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陆岌想做什么。
程岁杪问陆岌:“你是真的喜欢我?不是因为隋雾记挂着我对他有恩?也不是因为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更不是因为记恨着我从你身边逃走,所以怀恨在心想要换种示弱的方式然后等待机会报复我?”
陆岌失笑,摇头。
看着程岁杪:“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其他任何莫须有的东西。”
程岁杪神色凝重,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陆岌:“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吗?”
陆岌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程岁杪的心凉了半截。
他就知道,陆岌不可能无缘无故喜欢自己,他还是有所图谋。
陆岌似乎在认真思考能不能告诉程岁杪。
但程岁杪并不抱有多么大的希望。
或许陆岌会随便想个借口搪塞过去?
再不然……
看他这次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了。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胡说八道一通呢?
连只专门过来跟程岁杪说他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程岁杪点点头,连只又去叫了车夫过来给他们驾车,然后骑马跑向后面的马车。
三辆马车走在最前面,和隋雾的人还隔着一段距离。
车夫就位后,没多久,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借宿的那个寺庙原本叫什么吗?”
程岁杪撩起帘子看后面的情况,突然听到陆岌开口说话,放下帘子回头看他。
“……静禅寺?”
陆岌微微讶异:“你知道?”
程岁杪点头:“隋雾跟我说的。”
他把隋雾跟他说的故事,原封不动地给陆岌讲了一遍。
陆岌恍然:“难怪你知道当今的太后……”
程岁杪瞪大了眼睛捂住了陆岌的嘴:“小点儿声。”
结果正好对上陆岌含笑的眼睛。
程岁杪刚才讲故事的时候,每每说到重点都会压低声音,但陆岌却没有。
要知道这马车上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驾车的车夫呢。
“无碍。”
陆岌拿下程岁杪的手,顺势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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