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教主大人的反应。
话刚说完她就想抽自己几嘴巴,可是话如覆水,覆水难收啊,她只好灰溜溜地钻进自己房间,摔桌砸碗地羞恼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而她和绿柳的这种破坏行径直接导致了翌日他们一行人出发前那挡在面前的长长一串的赔偿名目……
结果还不是倒霉地被夹在中间的教主大人出钱帮忙赔付。
……
翌日大清早,回程马车上。
不知道是不是教主大人的错觉,他总觉得气氛比来的时候更加压抑了。
来时的一路上,好歹还能跟卫琳琅聊上两句,可是现在,他不管跟谁说话,另外一方就会用幽幽怨怨的眼光看着他,让他好不心惊!
再一个,他老是觉得昨晚上发生的那件事的阴影正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以至于他觉得他们俩看他的目光都是带着奇怪的颜色的。
可恶啊,你们脑袋里都在想象着什么啊,我不是那样的人啊!教主大人在心里揪着自己的头发怒吼道。
于是,半晌之后,教主大人决定,不谈私事,只谈公事。
他转头便问绿柳道:“这几日叫你查的事情,你都查到了吗?之前不方便询问,现在你可以向我汇报了。”
绿柳看了一眼卫琳琅,表情有些不情愿:“大人啊,这……有些不妥当吧?”
教主大人也看了一眼瞬间黑脸的卫琳琅,正色道:“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琳琅以后便是我教的教头之一,听一听我教中之事,最正常不过。”
“好吧,”绿柳向教主大人妥协了,开始叙述这几日的探查成果,“大人有所不知,聂康他从小便对自己在魔教中的地位感到很不满意,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能够出人头地。可是直到大人你继了教主之位,他也只将将混了个教头之位。以此,他渐渐心生怨怼。”
“两年前,他从分坛调到总坛,作为当时还是准教主的大人你的未来班底接受培训的时候,认识了当时的藏书阁丫鬟枫笛,并互有好感。一年前,他与当时已经是书房掌墨大丫鬟的枫笛之私情败露,本因受罚,可恰逢大人继位,便赦免了他们私相授受之罪,还为他们指了婚。”
说到这里,绿柳有些气上心头,他紧紧捏着拳头道:“可是大人,你却不知道,你曾经信任的那个书房掌墨丫鬟枫笛其实早已死去,这个和聂康狼狈为奸的枫笛,却是有心人派来的细作!”
“你说什么?!”教主大人一听,无法不皱眉愠怒。
自己放在身边的人居然早就被人调包,这该是多么要命的一件事?卧榻之侧居然有他人兵戈相待!
教主大人厉声问道:“是什么时候调的包?”
绿柳咬牙道:“大概……是枫笛刚被升格为书房掌墨丫鬟的不久之后。也就是说,大约是一年就已经调了包。”
“真是可恶,可恨!究竟是谁做的,你可有线索?”教主大人发着怒,却也不忘冷静地问。
“这……属下惭愧,未能查到线索。”绿柳低头羞愧道。
教主大人怒极冷笑:“没有线索?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吗,这天下想找一个跟枫笛一样的有着过目不忘的天生技能的人,该是多么的困难。而能办到这件事的人,该是一个有多大权势的人?这种人,在九州的范围内,难道很多吗?”
“主子息怒,请听属下的如下分析。”绿柳受着教主大人的压力,头上有些冒汗,说话也愈加地恭敬起来,“他们当时窃取的机密,根据各种线索显示的,大概只有无上内功《大梵天》和那份血帛。内功《大梵天》固然是引人垂涎的珍贵秘笈,但是属下以为,以幕后之人的这种势力和手腕来看,这《大梵天》想来还不至于让他动心至此,不惜提前一年在我教埋下暗桩,甚至最后不惜牺牲那样一个至少在易容和记忆力方面出类拔萃的手下,来保全自身……”
“你的意思就是,”教主大人的怒气终于平息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是冲着血帛来的?”
“是的,应当是如此。”绿柳回答道。
“为了血帛连孩子都顾不上了,这女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卫琳琅在一旁凉凉地说道,对假枫笛的恶感更甚。
沉浸在阴谋算计与被阴谋算计之中的教主大人和绿柳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马车里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卫教头,我奉劝你一句,”绿柳眯着眼睛道,“有些东西,听到了也不要说出去,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否则引火烧身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明白吗?”
卫琳琅白眼看他,心道,他指的不就是血帛一事么?当年的她不会理解血帛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经历过那一世的疯狂,她还会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血帛有多大的致人死命的能量?
她刚想针锋相对地反驳绿柳,教主大人却在这时发话了,他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卫琳琅,道:
“琳琅,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血帛的事的,我也不会再问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离这件事越远越好。不然,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他当然无法忘记,在认出卫琳琅身份的那天,那间牢房里,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大为忌惮,怒而质问于她的。
他刻意去回避这件事,却不代表这件事不存在。
他不知道卫琳琅跟这件事的牵扯有多深,但如果卫琳琅因血帛一事而受全江湖的追杀,他是会保护到底没错,可就怕即使他死了也没法护得卫琳琅周全……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的结果。
因为这血帛,足以让每一个人狂化成兽。
作者有话要说:cast:
教主那苦逼的、憋了好久的小**的扮演者:弃坑木有小**童鞋【大家鼓掌啊!!!
☆、44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午后阳光正好,灿烂得让人有些目眩。
院子里郁葱的树上依旧有蝉在嘶鸣,吱吱啊啊地,仿佛不知疲倦。
“小姐……”品蓝手中抱着包袱,欲说还休地挪到卫琳琅身边来,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怎么了?”卫琳琅放下手中的旗茶,抬眼看她,明知故问道。
“我,我……”品蓝说着说着,慢慢带上了哭腔,她猛地跪在了地上,一叩到底,自责地说:“小姐,品蓝不忠,品蓝不义,请小姐惩罚品蓝吧!品蓝绝无半分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