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连珠带炮的批判传来:“结果你这飞机落地还不到半小时,小帅哥倒是已经泡上了!!”
“瞎说什么。”赵园反驳她,“我要泡也不会找年纪小的。”
这话落在吕蔓耳朵里倒是立刻迎来了反驳:“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身体好不行吗?”
“年纪小幼稚。”赵园言简意赅,觉得虽然她现在带了耳机,但是和她在公众场合讨论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
何况,这旁边还睡了一个祖国同胞呢。
想着随即往男人的方向瞥了下,猝不及防撞入一道清澈的眼。
像最干净的白纸,却又满是让人猜不透的谜题。
简而言之,是双能勾引人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眼也不眨地对视三秒,赵园觉得有些奇怪,正准备将视线挪开时,男人却发了声:“别这么看我,我也不喜欢年纪大的。”
赵园:“……”
视频里的对话还在继续,吕蔓叫了她几声赵园都没听清,注意力全被男人刚才那话给吸了过去。
“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倒是那边对她走神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正着声色提醒:“赵园同志,本人在此提醒你,因为你宇宙超级无敌敷衍的态度,这座城从此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需要帅哥弟弟的微信号才能治好。”
“哦。”赵园闻言回的漫不经心。“那别治了吧。”
吕蔓:“……可以,这风格很赵园。”
挂断与吕蔓的电话,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停在了酒店门口,赵园随即打量了车上的‘自恋狂’两眼,最后还是迈着步子利落地下了车。
帅哥的微信什么的,还是吕蔓自己去要吧。
许是知道她的想法还是怎么的,后面几天即便是住在同一个酒店,赵园也再没碰见过‘自恋狂’一次,随即迅速将这人抛之脑后,开始她的巴塞罗那之旅。
在经历了一系列特色景点打卡之后,赵园最后以一场极其刺激的蹦极结束了在西班牙的最后一天旅行,然后又开始辗转去了梵蒂冈和瑞士,最后兜兜转转落地计划里的最后一站——法国巴黎。
出机场之后满地牵手的情侣无一不再昭示着这是个多么浪漫的城市,那一刻,赵园突然觉得自己是脑子抽了才会选择来巴黎。
法国人民的浪漫细胞在这座城市中体现地淋漓尽致,赵园坐在雪铁龙中看着窗外飘忽而过的埃菲尔铁塔时,体验就可见一般。
这实在是对单身狗不太友好的城市。赵园想,随即阖了眼不再去看。
–
打开酒店套房的门,空旷的落地窗前风景一览无余,赵园却莫名觉得疲惫。
她把行李箱打开放在地上,拿出睡衣去了浴室。
这座酒店的星级很高,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有些还和她常用的款撞上,赵园这个澡洗的很慢,水汽弥漫间总觉得心跳地有些快。
不知道是这些天不间断的行程转换亦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赵园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
眉心颦着点了酒店的用餐服务,法式蘑菇鹅肝佐以酸葡萄汁和柠檬酒,清蒸鲈鱼配罗望子姜粉,还有酒店特送的柑橘蛋挞。
简约却又并不显轻视的经典奢华套餐,赵园只微微扫过一眼便觉食欲恹恹。只勉强吃了半盘鹅肝便放下了叉子,又重新退到行李箱里找到应急药包里的感冒灵,就着矿泉水吞下去。
随即便昏天黑地地倒进被子里。
浑浑噩噩间思绪如走马观花,琐碎的片段在脑子里放电影,却不准人提前离场般醒来。
赵园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做着挣扎,却还是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被拉入深渊。
那是一个预兆性极其强烈的梦。
房门紧闭的空旷领域里,窗帘也将最后一道光抵挡住。
静到只能让人听见秒钟走动的声音,令人压抑。
赵园感受到自己被固定在半米高的矮凳上,眼前是昏暗光线下一望无际的桌子,和再眼熟不过的讲台和黑板,隐约还能窥见一些板书的痕迹。
她随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大概是f中的教室。
又眯了下眼,嗯,而且还是九班。
赵园判断完,为这离奇的梦境迷惑了阵,刚想要起身走动走动,教室里紧闭的那道后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一调调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赵园的身子突然动不了了,像封印在原地般,被那离奇的声音弄的心跳直突。
她调整呼吸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要转过去却被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
极为轻巧地在骨上点了两下,赵园反应过来,那是——邓祁惯有的动作。
瞳孔睁了睁,下一秒,耳朵里“哐啷”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是一串钥匙扣,保存完整的银质子弹头上,几个有力的小字隐隐可见,翻过来,却变得让人触目惊心。
赵园亲眼目睹她曾经满心欢喜刻下的那个‘平安喜乐’,刚好从中间断开。
一道长长的裂痕横插进来,将“平安”两个字拦腰斩断。
与此同时,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贴着她的耳朵,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阵温度,却与吐出来的话仿佛隔了两个冰河——
“园园,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