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一直在医院守到傍晚,张爱雯的爸爸和那个女人都没有出现,我突然有一种想法,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张爱雯妈妈的死活,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好在经过一天的治疗,张爱雯妈妈的病情稳定住了,气色虽然没恢复多少,体温却是逐步降低着。
因为晚上还要挂水,必须有人照看,陈百顺便让我留下来和陈珍珍互相照应,而他则要趁着夜间阴气重,继续寻找线索。
陈百顺出去买了晚餐,我们大概的吃了之后,交代我们晚上一定不要贪睡,除了注意张爱雯妈妈的情况,还要注意自身安全。
怕陈珍珍装的东西不够用,陈百顺临时给我们请了一些符。其中的一些,他让在护士巡查完之后,贴在门口和窗户上,剩下的除了贴在我的前胸和后背上,就交到了陈珍珍手里。
陈珍珍也没大意,一脸凝重的叮嘱陈百顺,让他自己也注意安全,毕竟我们现在分散了,要防止那些人趁着他落单下手。陈百顺从鼻子冷哼一声,“他们的关注点不在我身上,你们多加注意就好了。”
陈百顺说完,把我们吃过饭剩下的垃圾捎上,便直接离开了医院。
他走以后,陈珍珍把饭盒、杯子里都晾上了开水,拎着暖瓶从外面打了一瓶回来,就说够一个晚上喝的了,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晚上都不用出去。
夜里没有医生寻房,来往的家属也没有白天多,除了偶尔的脚步,外面十分安静。
闲着无聊,我在陈珍珍的监督之下又练习起了控制纸张,不知道是因为呆了一天精神力不容易集中,还是夜里阴气上升阳气不足,我试了半天,也找不到一点感觉。
陈珍珍也没发火,让我自己练习,实在不行就改到明天,自己则拿出了一枚铜钱,在病房窗台上不断的演算着。
百试不得,我也没有了练习的兴趣,便凑到窗户边,问陈珍珍在做什么。
她用两只手指捏着铜钱在吹了一口哈气,把铜钱竖立在窗台上,口中念叨:“天圆地方,万物寻踪,给我启!”随即单手一划,手指松开,铜钱在窗台上飞快的转动。
陈珍珍没像我们平时玩正反面的伸手去拍,轻喝一声停,铜钱瞬间静止,怪异的是它并没有倒下,像是有人在按着一般稳稳的竖立着。
“太厉害了!”我惊讶不已,想问问陈珍珍这是用的什么法术,抬眼却见她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上下掐算着。
我看她眼神不断闪烁,眉头越皱越紧,待她停下,忙问她怎么回事。
陈珍珍甩手把铜钱收在掌心中,让我先别问,拿出一张红底符纸燃烧之后,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沉默了大概两分钟,陈珍珍深出了口气,脸色放松的说道:“我刚在问二爷爷吉凶,找不到他痕迹,以为他遇了事。后来我问符过去,才知道他还没出门,因为房间里有各种禁制,我的道行不够才没探试出来。”
说完又噗嗤的笑了一声,“刚才二爷爷在拉屎,所以回的时间晚了点。”
我一脸郁闷,心说这事有什么可笑的。陈珍珍扭头看了眼还有多半瓶的药液,说她累了,让我盯着点,随后朝着张爱雯妈妈脚下的空档一躺,闭着安静眯起觉来。
没人说话也没事做,时间显得特别漫长,为了避免误了换药,我眼巴巴的盯着药水滴下的水滴,却发现没盯一会我就坐不住了,困倦像是潮涌一般走出来。干脆我就起了身,在屋子里跺着步。
没走一会,我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不少,陈珍珍缩着身子起了身,把她放在床头的棉袄穿上,问我怎么这么冷。
没等我回答,她就走到窗边摸起了暖气,脸色一变说道:“该死的医院,怎么把暖气停了。”说完就让我在屋里等着,她去问问怎么回事。
她前脚出门,没两分钟屋子里的灯又灭了,我走到开关前来回按了两下,屋里还是一片黑暗,正准备到门口让陈珍珍一同问问,突然觉得这事情也太巧了,会不会是敌人搞的鬼。
我心里警觉着往屋里退了退,抄起墙边的扫把眼睛死盯着屋门。
突然间我感觉身后一道气息,转眼就对上身边的一个黑影。我吓得‘啊’的一声大叫,连着退了两步,抡起扫把就打。眼看我的扫把就招呼到对方身上,突然听到对方喃声叫道:“雯雯,我的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