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便重新掏出了我收起来的红纸条准备继续练习。陈珍珍看着红纸却惊疑了一声,“有了!”随之从书包中拿出红纸和剪刀,裁出红纸人,让其嗅了头发施展起了追踪术。
红纸人从门缝下钻出去的好长时间,陈珍珍的表情都很平静,直到两三分钟后,她眉头一紧,睁开眼睛惊呼道:“停尸房!那个女人竟然去了停尸房!”
凡事跟着尸体有关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着陈珍珍起身,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你也要去?”
陈珍珍瞥了我一眼,手指在眼前一念,一道青烟冒出,这才看着我说:“去的话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我答应了二爷爷要守着你,天大的事也不会丢下你。”
我一脸感激,问她手上怎么冒烟了。她噗嗤一笑,说那是施展了法术,把纸人烧了,不然被敌人发现,反过来找我们就不好了,毕竟那纸人上有她的气息,就算是不会追踪术,也会有别的办法能找的。
陈珍珍说小心无大错,让我以后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也多加注意。随后便皱着眉头说,那个女人经常出没停尸房,身上难免沾染上阴气,不过她的阴气不只是沾染上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头发丝里面都是。
我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样子也跟着着急,脑子一转说道:“正好师叔说让你跟着她,现在知道她在做什么了,不是也省了不少事?我看咱们俩也别胡思乱想了,等天亮师叔过来了,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陈珍珍皱眉点头,“行。”随即眉毛一挑,眼神犀利的看向我,“回头抽时间我和那个女人聊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带你进停尸房吸阴气呢。”
我忙摆手,“你可拉倒吧,你不是这医院里阴气就够充盈的了?我干嘛非去那种地方?”
陈珍珍拿白眼剜了我一下,“等真到了阴气缺失的时候,你得求着我带你去呢。”
我苦闷不已,连说到那时候再说。
陈珍珍见我害怕,故意和我说停尸房有多恐怖,说那里面全都是冻得硬邦邦的尸体,冷气缭绕阴森无比,还有一尺多长的大耗子,窜来窜去的专门偷吃尸体的内脏……
我听得心里泛汗,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好在吊瓶输到了底,陈珍珍让我看着人,跑到门口去叫护士。
不一会护士过来,说今天的液输完了,起针之后,量过体温,说温度下来了,让我们多观察,就走了出去。
陈珍珍说她之前施的法,是把张爱雯妈妈身体里的阴邪之气驱出来了。不过只有我们把张爱雯妈妈的生魂救出来,她才能好。
只是这个生魂和张军到底有什么关系还不好说,我们去了张家几次都没见到他的人,他要是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也就罢了,真是害她的人,那可就真的没法原谅了。
后半夜暖气逐渐有了温度,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和陈珍珍又冷又困,眼皮耷拉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陈珍珍说天亮那些玩意就消停了,我们也不用死盯着,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锁了,和我一个趴在床头柜上,一个握在病床下首,没一会就沉睡过去。
睡着之后我连着做了两个梦,梦境模糊,也记不得具体梦到了什么,陈百顺敲着门叫醒我们的时候,我一起身就什么都忘了。
陈百顺一进门,我和陈珍珍顿时瞪大了眼睛,陈珍珍拉着陈百顺胳膊,指着他全身上下的划痕和土渍问他:“二爷爷你这是怎么搞的?身上有没有伤着?”
陈百顺连说没有,推开我们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说他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天亮准备回家休息时刚上楼就碰到一个醉汉,不由分说的就和他干了一仗。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无奈的说:“我最怕和活人打交道,这酒壮怂人胆,凶起来比鬼还可怕……”正说着猛然抬头看向我和陈珍珍,“你们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抓起了陈珍珍的手腕,号脉之间眼神不断闪烁着。
我和陈珍珍对视一眼,待他号完惊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百顺扯着陈珍珍的手就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叫过我,“小川你看看她额头上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