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卢先生是法兰西斯小姐家的私人信差,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先生带来的信都预示着一场奢华的聚会。如果是平时,安得烈一定会为他的主人叹息一声,但是现在他由衷地感到也许一次闹哄哄的集体活动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诺瓦卢先生,您带来什么好消息?”
“一次令人万分雀跃的聚会。”
安得烈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但是在诺瓦卢眼中看来那是很愉快并且带着礼貌的期待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我代替我的主人安斯艾尔伯爵向您表示感谢,并且请您带个回信给法兰西斯小姐,伯爵大人一定会按时出席。”
“这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赶回去。”
安得烈向他的老朋友行礼告别,跟着转身进了前厅。
他把诺瓦卢交给他的信转交给安斯艾尔,而伯爵只看了一眼就把它丢在了沙发上。
“我的大人,好好看看那封信吧。”
“不,我最近没心情去应酬那些人,他们问起来您就说我病得快死了,就说是麻风病,总之别让人来看我就行。”
“如果您不想看,我可以念给您听。”
“不要来烦我安得烈。”安斯艾尔把手伸向沙发的角落里摸索了一阵,总算找回了那个漂亮的信封,但信封上的火漆却印着亚尔弗里德元帅家的纹章。
“我一定要看这惹人厌的信吗,肯定是瓦尔特写来的。”
“看看吧,反正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安斯艾尔皱了皱眉,他拆开信封,目光在上面很轻率地扫了两遍,然后眉间就皱得更深了。
“怎么了,是坏消息吗?”
“比坏消息还糟,瓦尔特请我去帕特里克斯公爵家给他一个答复。”
“答复?”
“他希望我能和法兰西斯小姐结婚。”
安得烈“噢”了一声,他问:“您打算怎么答复他呢?”
“您有什么好建议?”安斯艾尔第二次把信封信纸一起扔到沙发的角落里,他用食指和拇指揉着自己的鼻梁,又接着说,“麻烦还不止这些,这位骑士先生诚恳地邀请我的堂弟,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马伦?克莱斯特船长一同出席这个私人小聚会。一个牌局,告诉我该怎么办?安得烈,您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好办法。”
安得烈叹了口气说:“大人,您变了,以前您会把这种事当成娱乐,现在呢?您愁眉苦脸得就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瓦尔特也邀请了莫尔先生,这不是很好么?从您开始着手教他礼仪和跳舞的时候起不就打算让他融入这个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么?一个私人的小聚会,您一个人去会成为焦点,如果莫尔先生也一起去,多少就能为您分担一点。”
“但他已经快饿死了,我要怎么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去出席那个聚会。把他摆在椅子上避免他滑下来,然后对所有人介绍,这位就是我那了不起的堂弟。”
安斯艾尔用那种刻薄的嘲讽的口吻说了这些话之后,安得烈已经看出他动摇了,他感到自己就像个教唆犯一样诱导着他的主人。
“那么请去看看莫尔先生,就算他饿死了,您也应该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如果莫尔先生死了,您可以举行葬礼,然后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这样结婚的事也就可以无限期延后了,因为人人都知道您受不了这种打击。”
安斯艾尔直愣愣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