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扩大生产,满足国内日益增加的需求,决策层批准了国家计委提出的引进的成套设备方案。这套方案涉及项目众多,数额巨大,其中包括大化肥、大化纤、石油化工、大电站和一系列轧钢机、压缩机、燃汽轮机、工业汽轮机等大型工业项目。
陈云为主的外贸主管竭尽全力予以支持,同时特别提出:“我们不懂外国的商业操作,之前吃了不少亏。这次引进大型机械时,一定要慎重从事,先要派人去看清楚哪些设备能用,哪些不能用,事先准备好新配件。与此同时,应该组织相关人员,着重学习旧中国永利化工厂、太原钢铁厂等买设备的经验,向当年的经办人员打听操作细节。从而做到吸取教训,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进入62年,陈云在听取外贸部工作汇报时,郑重指出,进口轧钢设备,有关的附件和原材料要一起进口,同时安排专业人才全程跟进。因为,如果缺了零配件,就要推迟生产,不管怎么计算,都很不合算。另外,如果有机会,应该要争取学习外国先进管理经验和科技技术,提升国内生产效率。
江秘书等人,不敢直接反对老人家已经批准的外贸计划,就反对进口有关附件。
他们公开撰文,说这是“洋奴”,是出卖国家利益的行为。
陈云愤然而起,拍案直言,如果有人批评说这是“洋奴”,那我就做一次“洋奴”!
一招不行,很快,江秘书等人又指使上海港码头贴出“要做码头的主人,不做吨位的奴隶”大字报,攻击扩大外贸是“帮助外国资本家剝削”。
陈云经过冷静思考,针锋相对地说“:对去年利用国外交易所买糖买粮的行为,是否是剝削了工人阶级剩余价值的问题,我想了整整一年。恩格斯讲过,交易所是剩余价值分配的场所。我们利用交易所,只是不让资本家得到全部的超额利润,并没有剝削工人阶级创造的剩余价值。”
两方展开舆论战,观点针锋相对。
随着战火绵延,有心人开始挑事,故意把战线扩大,甚至往思想线路方向引战。
一时之间,各种“思想”、“路线”、“思潮”席卷了各大报纸,搅乱了国人对新经济政策的思考。
这一混乱的局面,惹得老人家和二号首长极其不悦。
对于各种带高帽的行为,老人家心怀警惕。
其实,建国初期,在制定《宪法》的时候,曾有人提议将这新中国第一部宪法以主席命名。
老人家对此坚决反对,并要求删掉宪法草案里面歌颂自己的条文。
当时,老人家在会议上严肃指出,删除那些条文,不是因为谦虚,而是因为那样写不合适、不合理、不科学。
他强调说:“科学没有什么谦虚不谦虚的问题。我们除了科学以外,什么也不相信,就是说,不要迷信。中国人也好,外国人也好,死人也好,活人也好,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就是说,不要搞迷信。不论古代的也好,现代的也好,正确的就信,错误的就不信,不仅不信,还要批评。这才是科学的态度。”
这种态度,在老人家和二号首长看了文岚的密信之后,更进了一步。
在由中央组织的“林氏专案组”提交的系列证据,证明了关于林帅的指控。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决策层将林帅一撸到底,同时针对相关涉案人士展开专项调查,为之前受迫害的人予以回复名誉,重新提拔了大量新鲜血液。
让老人家和二号首长感到震惊的是,专案组从毛家湾林帅家中查获的大量材料中发现,林帅夫妻在建国后的笔记、卡片和藏书中写下了许多真实反映林帅大搞个人崇拜动机的笔记证据。
例如:“要把大拥、大顺作为总诀,要仿恩(格斯)之于马(克思),斯(大林)之于列(宁),蒋(介石)之于孙(中山),跟着转,乃大窍门所在。要亦步亦趋,得一人而得天下。”
“三不”、“三要”原则:“(1)不干扰人之决心(免己负责);(2)不批评(免争领导之嫌);(3)不报坏消息(去影射之嫌)。”“要响应,要表扬,要报好消息。”
“出主意,勿倒行逆施。”
“三不主义:不负责,不建言,不得罪。”
“谁不说假话,谁就得垮台。”
“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
“才不可露尽,气不可使尽。”
从这些反映内心真实动机的言论可以看出,林帅根本不是在倡导“活学活用主席著作”,分明是在精心揣摩“登龙术”。
这让人不禁想起林帅之前的某些言论,细细一琢磨,实在是居心叵测。
“我们不要背那么多,背上那么几十句,就差不多了”。
在1960年2月□□扩大会议上,林帅提出学习著作,根本不需花费大量时间系统地学,节省时间的主要方式是通过大量背诵若干警句。
本来,我党历来提倡和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马克思主义学风,号召学习思想的科学体系,用以解决革命和建设中出现的各种新情况、新问题,并在新的实践中继承和发展这些思想。
而林帅宣扬的那一套“走捷径”、“找窍门”、“背警句”的做法,完全不顾革命导师论述问题的历史条件和客观环境,提倡照抄照搬,割裂、曲解,对党建和社会改革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但是,由于林帅打着“高举”、“紧跟”的旗帜,因而即便是对林帅的做法持不同意见的领导同志,也不便明确地提出反对的意见。
在看到那些书面证据后,老人家勃然大怒,即便在二号首长的安抚下,没有扩大批判对象,但也对这些歌功颂德和无事生非的行为提高了警惕。
当陈云为首的外贸领导与江秘书集团的交锋资料,摆上老人家的书桌后,老人家直接召开了中央扩大会议。
在会议上,老人家再次阐明改革的必要性,旗帜鲜明地支持陈云他们的经济改革工作,同时正式下达江秘书的调令,将与她相关的那些御用文人们全部调到清水衙门做文书收集整理工作。
当身为第一夫人的江秘书被正式被调任后,关于新经济政策的必要性的讨论,离开脱离了人们的视野。那些摇旗呐喊的人,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做怪,层出不穷的口号再也无人提及。
报纸上,新闻里,开始大篇幅地讨论如何科学地提高生产力,如何才能有效地提高粮食和民生用品的供给。
身处四五线小城中那个不起眼的新安兵工厂,响应国家号召,正式挂上了新安红旗机械厂的牌子,调拨一些富余生产力开始生产一些小型民用产品。
在兵工厂宿舍区外的小土屋里,竖着几个新刻的招牌,上面写着:“新安食品厂”、“木兰加工厂”和“安兰食用菌公司”。
在原来泥地新开出来的料场上,堆满了压制成块的稻草和麦秸秆,沥干的牛粪和鸡粪。
安兰食用菌公司的新任经理,李文辉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联合附近几个村庄,开展食用菌扩大生产工作。
新安食品厂的凤组长,现在的凤经理,带着苗腊梅等人,一边扩大鸡舍,一边培训新人。
宿舍区内,文雅等人,缠着关博萱,问个不休。
“妈妈,我们真的要搬去穗市吗?”
“妈妈,那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爸爸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我们又必要搬过去吗?”
“姑姑,我们非过去不可吗?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留在这边照顾爸爸,带着妹妹上学的。”
“妈妈,家里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好,你就牵头筹备驻穗经销公司,这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