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的火光在余角一闪而过,两位美女血族带着白翊直接进了酒吧大厅,还没等看清周围环境,白翊只觉得肩上一沉,整个人被温妮压进沙发。
这圈环形沙发总共坐着十来个人,半数是少将小队的,白翊虽然不全能叫上名字但至少脸熟,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认人上——
小白队长面前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倒好酒的杯具,女王温妮挨着他旁边坐下,随手拿过一杯递给白翊,说:“喝吧,boss应该说过迟到罚酒是按分钟计算的吧?”
“我……自己喝?”白翊觉得压力有些大。
“当然不是,亲爱的bye,姐姐不会让你那么无聊的,”温妮又拿起一杯,同白翊手中的轻轻一碰,仰头豪迈地一饮而尽,“我们轮流陪你。”
轮流……
小白队长瞥了眼那一茶几罪恶的杯具,顿时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尼玛希尔维森那个混蛋到底是带他来干什么的啊?!
刚一进大厅就接收到某人关于混蛋的脑电波,余光淡淡扫过沙发那边的闹剧,少将大人缓慢勾起一抹笑意,转而朝吧台走去。
苏晨上校一个人坐在高脚凳上,指尖晃着一杯殷红的液体,还没等希尔维森靠近,他已经拉开旁边的椅子,在上面拍了拍。
希尔维森走过去坐下,苏晨问道:“血还是酒,或者都要?”
“我还不饿。”少将道。
“看来是吃过了,家里养只血袋就是方便~”苏晨盯着酒杯内徐徐打转的鲜血,了然一笑,一个响指招来酒保,吩咐道:“波本,不加冰,谢谢。”
“羡慕了?”希尔维森眉梢微挑,斜睨了他一眼,“你也可以找一个,雪莱死了这么多年,差不多也该过去了。”
“都说多少遍了,希尔,我没喜欢过他。”苏晨喝净那杯血,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遍,绝对不再说。”
这时酒保把酒摆到桌上,古铜色的酒液反射着暧昧的光线,散发出醇厚的谷物香气。希尔维森轻轻抿了一口,说:“他的铭牌你戴了快70年,阿晨,如果只是一个副队长战死,你会这样么?”
苏晨低头看向领口里氧化发乌的银色吊牌,讽刺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欠他一条命,仅此而已。”说完他又招来酒保,重新点了一杯酒。
不愉快的话题告一段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聊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整个大厅只剩下吧台这里偶尔的交谈和碰杯声,沙发那边变得异常安静。
希尔维森和苏晨停下闲谈,略一对视后同时朝身后看去。
环形沙发坐那里东倒西歪地躺了一片,空酒瓶和玻璃杯滚在地板上,唯一一个看上去还算正常的白翊一动不动地靠在靠背上,微微低着头,手中还剩下半杯威士忌。
“我听说队员们串通好要把这小子灌醉了送你床上去?”苏晨饶有兴致地一吹口哨,调侃道:“他挺厉害嘛,一人放倒了咱两个队的人。”
希尔维森不置可否,起身朝沙发走去。
“bye?”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白翊木讷地抬头看去,幽暗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眼神迷离,蝉翼似的眼睫轻轻颤动,他举起酒杯说:“干!”
少将:“……”
后面明白过来的苏晨上校直接趴在吧台上笑得背过气去。
白翊早就在第一杯酒下肚的时候就喝醉了,往后一直是下意识重复喝酒的行为,现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游离状态。他恍恍惚惚感到有人过来,思维直线判定又是来喝酒的,说完就要把余下的酒往嘴里灌。
希尔维森一脸无奈地拿过酒杯往茶几上一搁,拉着白翊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拦腰一抱。苏晨笑够了朝里面扬了扬下巴,玩味地说:“房间给你准备好了。”
“不用,我带他回去。”
话音没落,木门吱吱呀呀地合上,苏晨看着熄灭在门缝间的摇曳火光,眼底笑容敛去,他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朝酒保说:“再来一杯,不对,两杯。”
酒保把两杯波本威士忌推过来,苏晨将其中一杯放在邻座对应的桌面上,然后拿起自己那被同它轻轻一碰。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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