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所以我会提前让你知道遵循医嘱的必要性,亲爱的战友bye。”
“亲爱的”这类词从斯诺这种感情寡淡的人嘴里说出来总显得干巴巴的,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白翊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忿忿道:“谢谢啊,中校大人!”
“那我们晚上再见。”用靴尖勾开院门,斯诺回头朝白翊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晚上?白翊怔住,他晚上有和斯诺约过么?
时间进入9月,蜂巢内部的季节模拟系统也随之降温,午后三四点的阳光充足,但并不是前段时间那种暴晒,而是暖洋洋,照在身上不会出汗,很舒服。
困意上来,白翊把藤椅的靠背放躺了一些,朝正在舔盘子的小lucky一吹口哨,肉球似的松狮狗锲而不舍地舔净最后一滴奶,才一溜小跑地滚过来,小短腿扒上椅子边,连窜几次都没上来。
白翊被那副蠢萌的狗样逗乐了,伸手捞起lucky往自己肚子上一放,又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午睡。
几小时后,蜂巢的人造太阳偏移日落,或许是为了弥补远离自然的缺憾,整个光影效果以人类的视觉看来足以以假乱真。
绚烂的晚霞将西面的天空大肆晕染成艳丽的橘红色,色彩过渡到东面逐渐变为沉寂的深蓝,这是天空最美的一刻,瑰丽得令人窒息。
夕阳最后的一抹光辉中,公寓庭院的门被推开,希尔维森穿着黑白分明的制服衬衫和长裤,膝盖以下全部扎进靴筒里,外套搭在手臂上,指尖勾着军帽。颤动的光影在他身上打下一层模糊不清的色彩,衬得身形颀长英挺,每一分轮廓线都被提拉得恰到好处。
余光扫过庭院一角,少将手上关门的动作顿时放轻。
星辰花丛簇拥的躺椅上,少年熟睡的侧脸宁静而柔软,纤长的指尖搭在幼犬细细的绒毛间,带着一丝毫无警觉的脆弱美感,仿佛他真的回到十七八岁的年纪,未经历过末世降临之初的鲜血杀戮,放下所有戒备和狠戾,只保留了属于少年的独一无二的纯粹无暇。
这一刻,在人造帝国虚假的夕阳中,庭院花丛的景象凝结成一幅生动的画像,一瞬的驻足远望成就了某种此前不曾体味的奇妙感觉,希尔维森不禁挽起嘴角。
——如果当初没在基地走廊相遇,如果没有习惯性和康拉德竞争,如果不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而倍加留意,如果这三个“如果”中有一个没有发生,那么时至今日,他们大概也就不会在一起。
在血族没有终点的漫长岁月中,梵卓少将从没像现在这样忽然产生这么多感性思想,初秋的黄昏已经有了丝丝凉意,藤椅上抱狗熟睡的少年下意识地缩了缩。
少将取下在手臂搭着的外套,走过去想要给对方盖上。
安静的氛围被来人微微搅动,两世的特战队经历所锤炼出的防备意识几乎瞬时苏醒,电光火石间,犀利的掌风切割开空气,手刀直奔预判的要害位置!
希尔维森略一偏头轻松避开攻击,反手捉住少年纤细的腕部,眼帘垂下,欣赏着眼羽轻颤间由警惕慢慢放松下来的黑色瞳仁,哂笑道:“是我。”
说完,他松开手腕,把外套披在白翊肩上。
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白翊又恢复还没睡醒的迷糊状态,毛茸茸的脑袋在藤椅背上蹭了蹭,含糊着说了句“吓我一跳”,歪头合上眼睛,却没再睡。
“还有些时间,再睡会儿吧。”把军帽往矮桌上一搁,希尔维森坐在另一张藤椅上,长腿交叠,伸手端起被白翊喝剩的饮料浅浅抿了一口,蹙眉。
白翊打着瞌睡,直接把胳膊递过去,说:“喝吧。”
希尔维森眼底的笑意加深,暧昧不清的目光落在那只手腕上,看过整条手臂最终落在碎发遮挡的颈侧,舌尖扫过犬齿,上校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
下一秒,外套滑落,lucky嗷呜一声惨叫着滚到地上,白翊只觉得手腕被扣住,对方用力一带,身体离开藤椅的同时一手稳稳托住他的腰,等一切停止,他已经面对着希尔维森坐在了对方腿上。
小白队长:“……”
少将拨开他颈侧的发丝,玩味道:“反正都是吸血,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环在身后的手臂骤然用力,两人身体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獠牙刺穿肌肤,蛋白酶迅速消去疼痛,然后响起细微的吮吸和吞咽声。
白翊借着这个姿势歪头靠在希尔维森肩膀上,继续打瞌睡。
几分钟后,獠牙抽出,希尔维森垂头看着他,问:“你最近很容易困么?这是正常现象?斯诺是怎么说的?”
“他不知道,我想应该和上次意识体消耗多度有关系,我们……似乎存在某种联系。”白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最近我回过一次精神域,他一直在昏睡,看起来比我虚弱很多,也不知道当时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听完,希尔维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推测道:“你们有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则会受到相应的影响,既然这样,抹杀这只病毒意识体应该也会对你本身造成相当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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