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思无奈,正要推开拥着他的人,就在这时,萧镜尘蓦地松开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回床上,便起身转了过去。
华云思终得解脱,总算长出了口气,但看着背对着他的萧镜尘,又是一脸莫名,“怎么了?萧皇可是哪里不适?”
方才,她便觉得他的心跳有些不对来着。
“无碍。”他开口,却依旧没有转身,“你若是热,便将被子掀开些,否则,怕是对伤口不好。”
“我知道了,只是,外面瞧着,阳光甚好,我想出去走走。”华云思道,“萧皇可愿与我一起?”
萧镜尘闻言,这才转过身来,有些担忧的神色看向她,“若你想,我自是愿意的,只是你的伤势……”
“过些日子,表兄就要来了,多走走才更利于伤口的恢复,不是么?”华云思浅笑道。
“表兄?”萧镜尘沉吟了片刻,道,“你指的是,梁国……”
“是啊!过了这么久了,表兄难得要来,我定不能叫表兄担心,所以,你放心,这些日子,我自然是要好好的,以养身体为重。”华云思打断他的话道。
“看来,你表兄是深得你喜爱。”萧镜尘的语气略带些清冷。
大概是他为人冷淡惯了,华云思也并不觉得他这句话有何不妥,便认真回答道,“是啊!表兄待我极好,我自是极其喜欢表兄的,所以自是不能叫他担心啊,更何况,母亲也在……”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面前男人的眼神里似冷凝出冰霜,“好一个极其喜欢,我看你这般伤势严重,到时候,也不必见什么表兄了。”
“可……”华云思语气一噎,“我说了我会好好养伤的,我问过了白苏,到表哥来了的时候,这伤势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白苏?”萧镜尘挑眉。
华云思点头,“是啊,白苏是这么说的啊……”
“可他说了却不算。”萧镜尘一脸认真。
华云思则是一脸莫名其妙,“那谁说了算!?”
“我为萧皇,自然是我说了算。”萧镜尘眼皮都没眨一下。
额?这么不讲理的话,也能出自他之口,而且,是脱口而出?
华云思闻言一怔,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这一切的不正常,好像从他说出那个极其喜欢就开始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吃醋了啊!
既然,堂堂萧皇也会吃醋的话……下一瞬,她强忍着心中的甜蜜与笑意,故意放大了声音道。
“萧皇又如何?只可惜,我如今这副身体,可是梁国的云华郡主!”
“是么?”
轻而易举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萧镜尘蓦地俯身,垂眸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挑衅的意味。
华云思心跳蓦地加速,但转念一想,又怎能轻易输了气势?
干脆心一横,便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萧镜尘唇角暧昧的笑意更甚,趁她还未反应,便在她的唇上印下蜻蜓一吻。
华云思蓦地捂住嘴巴,但很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唇上余下的温热犹在,华云思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厮,竟敢趁她不备的时候轻薄于她,简直可恶!
看着床上怒瞪着一双眼睛的女子,萧镜尘忍着促狭的笑意,戏谑道,“如今,你明白你的身份了么?”
“我……”
“若是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再提醒你一次。”萧镜尘莞尔。
“萧!镜!尘!”
华云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心中更是无奈。
一年不见,这厮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冷漠淡然的萧皇么?
是,虽是必须的。
但,此时此刻,某人的确和一年之内的某人甚至和一年之前的自己都大不相同。
她哪里又知道,没有她的这段时间内,眼前的人何止如从前一般冷淡,那简直冷的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便是再热的心到了跟前,也随时随刻都给冻结了。
可怜的明月,便是对这一点深有感触的人。
一年之间,若非这个萧皇治理有方,使得整个景朝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只怕他早就被人冠以暴君之名了。
而自从他得到华云思在风临的消息,来到临京,亲眼见到她之后,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甚至想想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发怒,就连萧镜尘自己也都记不清了。
华云思决计想不到,眼前男人之所以如此大的变化,竟都只是因为她。
而此刻,萧镜尘咀嚼了片刻自己的名字,而后便神色淡淡,微微蹙眉,“如此称呼,未免太过生疏。”
华云思语气一噎。
萧镜尘便兴致盎然道,“日后,你还如从前一般唤我便可。”
“从前一般?”华云思有些恍惚,萧镜尘便又是蹙眉,“你若实在想不起来,我帮你想,亦未尝不可。”
说着,唇角便又带着邪魅的笑凑近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