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么说?”十一问。
“四哥一直都在太医院的监护之下,他与贤王各执一词,不过最近朝中已有传言,?国公主倾心于贤王,只要他们成了亲,父皇便可能立他为储君。”
十一猛地抬起头来,“父皇要是立他为储君,岂能还有我们的活路?”
凌宵天紧抿着双唇。“不过这一切都要先看?国公主的心思了。”
不到半个时辰,宫里果然来了人,召绯王进宫。
贤王身上的箭伤据说已无大碍,如今反而是四皇子整日昏昏沉沉,到现在也没查出当日究竟是遭何人所害。
朝堂上人心不安,所有大臣都在暗中观望局势,更有人大胆的试探圣意,想知道皇帝更倾向于立谁为太子。
不过这一切到了皇帝跟前,却全都压了下来。
皇帝只字不提贤王状告四皇子手足相残之事,也不提四皇子在春猎场遭人暗害之事,一切都好像沉入了水底。
又过了半个月,四皇子身子好起来时,皇帝竟重新给他安排了差事。
每日贤王、四皇子与凌宵天三人都会上早朝,晌午时皇上会留他们在书房议事,一时间朝堂上竟出现了少有的和谐太平的景象。
苏白桐心里清楚,越是这样。背后却越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在酝酿。
这一日宫里设宴,绯王府早早的就收到了帖子。
“听说?国公主决定选夫了。”凌宵天坐在椅子上看着苏白桐坐在梳妆镜前梳理头发。
“你觉得她会选谁?”凌宵天问。
苏白桐从镜子里看着他,“手握大权之人。”
凌宵天歪头瞧着她笑,“桐桐什么时候也会卖关子了?”她有阴阳眼,他知道她定然早就知道了什么。
“贤王定是觉得自己势在必得了吧?”苏白桐问。
最近半个月来,?国公主经常与贤王同游,宫里宫外出双入对,传言贤王还因府中舞姬长的过于艳丽,碍了公主的眼,便命人将那舞姬当着公主的面破了相。
“贤王只等着在今天宫宴时当众宣布与公主的亲事呢。”凌宵天微笑着望向苏白桐,“桐桐,你与我交个底,到底公主会选谁?”
苏白桐梳理好头发,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真想知道?”
凌宵天凑过去,苏白桐贴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一头青丝包裹下,她的脸显得更小了,尖细的下颌一直也没有胖起来过。
凌宵天听完苏白桐的话后脸上却没有轻松的表情,而是叹了口气,嘀咕了句:“孤王还真是没用……连你都喂不胖……”
苏白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跟你说正事……”她嗔道。
“我现在说的也是正事。”凌宵天捏住她的下颌,贴了上去,歉疚道,“待忙过了这一阵,你便把府里的事放一放,我找人管着就成,你只管给我多长点肉。”
去西北的话,路途遥遥,她又是个不食肉的,只怕不用折腾几天就瘦的没了人形。
凌宵天又缠着她腻歪了会,两人整好衣裳,苏白桐唤了下人进来梳妆。
宫里的酒宴设在御花园的水榭亭畔,不单贤王与四皇子俱都到场,就连怀了子嗣的三位嫔妃也全都露了面。
如今皇帝身边没了皇后,所以各个嫔妃都显得极为兴奋,特别是怀了身孕的三人,脸上都带着骄傲之色。
只要她们能顺利生下龙子,说不准那皇后之位就会离她们更近一步了。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下方依次坐着众位嫔妃,贤王与温然公主相邻而坐。
四皇子坐在凌宵天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重伤初愈,脸色显得有些差,不过他转向凌宵天这边时,却向苏白桐露出微笑,眼睛里光华闪耀,一点也不像是大病过一场的人。
苏白桐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疑惑:他与贤王之间,究竟是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