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拉着苏白桐在正堂坐定。
苏白桐看着正堂屋里围聚着满满的人。他们两个并肩坐在椅子上被这些人围在中央,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凌宵天突然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你看这像不像我们儿孙满堂?”
苏白桐扑哧一下笑出来,忙用手帕掩着口。
这种话只能背后说说,要是让那些人听见还不得气死,难道他们都是绯王的孙子吗?
鬼面带着丝情进了门,李师爷亲自担任唱礼。
拜过堂后众人又吵着要看新娘子,热闹了一番后便全都去前院喝喜酒去了。
今天的新郎官虽然是鬼面,但来的宾客大多先要给绯王敬酒,凌宵天只取了杯茶水,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好不容易等喜宴散了席,凌宵天洗漱完毕趴在炕上叹息:“这简直比自己娶妻还累。”
苏白桐听他抱怨于是坐过来帮他捏背。
凌宵天舒服的闭了眼睛。
屋里的丫鬟见了全都悄悄退出门去。
才捏了一会凌宵天就把她的手捉住了,“算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把你累坏了还得我来伺候你。”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窗外哗啦一声。
凌宵天反应敏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拉到了自己身侧。
“什么事!”他向外面喝道。
院里有守夜的侍卫,立即有人道:“王爷,是王妃养的汤圆,它好像喝醉了……”
苏白桐瞪大了眼睛,披了衣裳就要下地。
凌宵天却一把将她拉住了,“让慧香去看看好了,外面冷,当心吹了风。”
这时候慧香已经到了院里,只见汤圆仰面朝天的躺在窗台下面,打碎了窗下的一排花盆。
“汤圆怎么会喝酒?”苏白桐看着被慧香抱进屋来醉醺醺的汤圆,哭笑不得。
慧香笑道,“今天晚上它一直都跟着鬼面大人,想来是吃了不少肉食,口渴了却把鬼面大人的酒杯当成了水碗……”
苏白桐只好寻了枚解酒丸出来交给慧香。
有丫鬟进来铺了床,凌宵天跟苏白桐移到了东边的床上,熄灯安歇。
睡到半夜,苏白桐无意中翻身,忽觉身边一空。
睁开眼睛,只见凌宵天靠着床头坐着,幽暗的帐中侧脸如精致的石刻雕像,神色严峻,带着一丝微寒。
苏白桐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裳,冰冷的没有温度。
想来他已经坐了很久。
“吵到你了?”凌宵天见她醒了语气歉疚道。
“没……正好醒了。”苏白桐也坐起来,故意将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
凌宵天只得把被子拉起来,裹在她身上,同时也遮住了他自己。
“在想什么?”苏白桐问。
“京都那边的焚香阁……你让人关了吧。”凌宵天沉声道。
苏白桐眨了眨眼睛,“你还有事没告诉我。”
如果只是关于她父亲辞官的事,他不会如此心事重重。
“国师派了人往西北这边来了,据说是要取道去北番,去寻一味奇药。”
“是画骨香!”苏白桐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