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了,晚风徐徐,微凉。
顾千雪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步伐不快,好似慢悠悠的赏夜景一般。
下人们慢慢跟着,但心情都是高兴的,不说别的,只说和薇院的下人们打了一架,爽快无比。
玉莲和玉翠则是很疑惑,互相看了一眼交换眼色。
终于,玉翠没忍住,“郡主,奴婢有一事想问,可以吗?”怯生生的。
“想问,为什么我要将后院大权交给应薇宜?”千雪头也不回,语调散漫。
“是啊。”
别说玉翠,所有人都是不解的,一行人竖起耳朵听着。
千雪依旧慢慢走,脚步未停,“因为,我顾千雪注定是厉王府的过客,早晚有一天我是要走的,既然知晓结果,为何还要抓住大权?”
众人静静的听着,本以为千雪郡主会长篇大论,最后也只等到这么一句话。
……
翌日。
大清早顾千雪就出了门,她是去看望永安长公主。
永安长公主还有几天就要生了,赵医女来信说是孪生,因为脉象复杂,暂时诊不出其性别,但其中有一个是世子已定,却不知是两个世子,还是一个世子一个郡主。
顾千雪不知道的是,她刚走没多久,应薇宜也出了王府大门,直奔后宫的方向。
应薇宜虽然嫁了厉王,但秦妃和应妃的感情依旧不好,何况应妃不知是失宠而受了刺激还是其他,越发疯疯癫癫起来。
永贤宫。
“臣妾见过秦妃娘娘,娘娘安康。”应薇宜姿态优雅,见礼的动作也是精确无比,一举一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秦妃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神态更是和蔼了些,“免礼,过来吧。”
“谢娘娘。”对方虽亲切,但应薇宜依旧未放松,半垂着头,谦卑而恭敬。
“听说,昨夜你连夜与邵公公交接?”秦妃问道。
厉王府,是有秦妃的眼线的。
“回娘娘,是这样的。臣妾有罪,臣妾也知晓邵公公年岁已大,但王妃委以重任,臣妾不敢辜负王妃的器重,所以只能用最快的时间接手,务必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番话说得体面又谦逊。
秦妃笑着点了点头,“好孩子辛苦你了,邵公公白日要服侍沨儿确实没什么时间,回头本宫自当赏他。不过,即便王府之事重要,子嗣也同样重要,沨儿年纪本不小了,皇上二十二的时候,二皇子都已经出生了,你可一定要抓紧时间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应薇宜便红了眼圈,将唇咬得紧紧的,点了点头。
关于前一夜的闹剧,秦妃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当时场内没有外人,但要知道,邵公公本就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