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和李景书两个人到达现场的时候,程武忠正被人押着跪在一旁。
这熟悉的姿势,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刚刚的孙钱川不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吗?
“你又是去给谁通风报信的?”
楚月吟借着火把的光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好家伙,这一次的长史该不会都是来给他们递刀子的吧?这种显而易见就能看到的事情,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摆在他们面前,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程武忠低着头,他本来就是想去外面传递消息,在一个很隐蔽的联络点有他养的信鸽,他和孙钱川这个没脑子的不一样,不会将这些书信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今天一出事,他就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人都休息了,他就想着偷偷溜出去给对方寄信,说他这几日不便传信,等到风声松一点他再将信息传出去。
好嘛,一路上他都很小心,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之类的,结果一到王府,就发现自己凿的这个洞已经被人发现了。
真是奇怪,他明明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个洞堵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怎么会这么巧?
程武忠没有想到的是,这压根不算巧合,他还不知道这晋王府中还有暗卫这种身份的存在,世人都知道晋王身边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士,也很少知道还有暗卫的存在,他们所有人都觉得燕寻南这一次出征一定会将所有的将士都带走,压根不会留着人在王府待命。
暗卫早就已经隐入暗处,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过,就算是崔吏对暗卫有所耳闻,他也未曾见过他们的身影,也只能认为燕寻南没有留下暗卫在王府,当然了,这些事情他也不会跟看不顺眼他的人去说,这些老滑头总觉得自己资历很深,非要计较这长史的职位,还经常在暗中给他下套,他又为什么非要去做那个烂好人呢?
崔吏这一晚上都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他知道程武忠后半夜的时候出去了,可是他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到现在,他又被人从被窝里面捞出来。
“又见面了崔长史。”楚月吟指了指程武忠,“虽然是我们晋王府上的折子请父皇选择你们来掌管王府事务,但是你们来到晋王府还在想着向外面通风报信,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好?”
崔吏深吸一口气,笑道:“王妃此言差矣,我们都是皇上选出来的,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各自的底细,还望王妃明鉴,还下官一个公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当然是能活一个是一个,现在这个情况谁还能顾得上别人,当然是要保全自己了!
崔吏觉得自己一直坚守着的信条已经在渐渐消失,一些官场上的风气在他的身上隐隐约约浮现,虽然他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不会后悔有这样的改变。
程武忠听到他的话,冷冷一笑:“崔长史,你倒是撇得快,你身为我们的长官,现在这般作态,就不怕到时候拱卫司也查出点什么?”
“我身无一物,又是皇上亲自点出来的长史,自然什么都不害怕,你们这些,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各自的上司推举出来的人选吧?你们什么样子他们最知道了,就算是拱卫司的人来查,我也是不害怕的,他们只能查到你如何狼狈为奸,却也不会查出我有什么不妥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