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身边站着的那些宫女和太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乱成一团想要召唤侍卫过来保护皇后。
反倒是皇后分外镇定,眼眸紧缩示意太监宫女们站好,透过珠帘看向站在底下的一众臣子沉声道,“列为臣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们的亲人本分做事,却让外人抢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长此以往,两边交恶,百姓流离失所不说,结仇会越来越深,天天提防会不会有仇家来寻仇,这种生活是你们想要的吗?”
皇后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又掷地有声。
郝连辰就站在大殿的台阶下,鹰眼微眯透过稀疏的珠帘能够看清楚皇后的一举一动,这个让他牵挂了半生的女子,果然还和初见的时候一样,伶牙俐齿。
郝连辰嘴唇微弯似笑非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长剑,挥手一砍就将兵部尚书左长恒的刀砍洛在地,“放肆!敢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拔刀,是不是不想活了?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
画风转的太快,硕亲王要亲自料理自己手下最得意的干将,大家都猜不出来这戏唱得是哪一出。
硕亲王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威风凛凛的护卫,一左一右架住左长恒就往外面拖。
“慢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皇后叫住了他们。
“左尚书也是心急了一些,硕亲王私底下教训一下就可以了,用不着打军棍这么严重,况且如今皇帝身体不适,朝堂之上大家还是和气些,免得惊动了陛下。”
硕亲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皇后,嘴角微挑,双眸中有异样的神采滑过,肆无忌惮的和皇后的视线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让护卫下去。
景佳人却被他这个笑容看的心底直发颤。
她猛然就想起了在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的笑容,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发狠,大有将她拆吞入腹的架势。
这样的笑容太过放肆,景佳人直觉的就想要逃,她打了个手势,底下的太监见势急忙高喊,“列为臣工,有事起奏,无数退朝。”
“皇后娘娘,臣还有要事要奏。”
千防万防,还是让他找到了话头,硕亲王很明显不想就这么走掉,他英姿勃勃的抬手,十分恭敬的样子,仿佛真有要事。
其它臣子站着没动,皇后心里也稍许平静了些,至少有这么多人看着,料想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肆,便微微颔首,“准。”
哪知道硕亲王并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朝臣,“此事干系重大,臣想单独和娘娘细说!”
他说的义正言辞,景佳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要是正让他单独和自己说,依照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只怕真的会闹出不可收拾的动静来。
“硕亲王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景佳人也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