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云时和晏七七跨过前院后,那姓慕的管家只引领他们到了这里,交接给前来引接的仆从后便跟身后有狗追一样的一溜烟的跑了。
神色瑟缩,像是很害怕。
结果两人刚要去给太子诊断,迎面就碰见了公孙璃。
晏七七也看见了,她的脚步顿了顿,脸色瞬间一变,很快的,景云时就挡住了她,身体微微往前挪了挪,挡在她前面。
景云时听见公孙璃叫自己的名字,他腰身微弯拱了拱手:“正是在下。”
啪的一声,批文册子被合上,公孙璃眼神一眯,越过景云时,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药童,“你,把头抬起来。”
像是很不情愿又没有办法,瑟缩站在景云时背后的药童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
是个女子,只是四目相对,她的眼中只剩下恐惧和不知所措。
公孙璃的心刹那间沉到了谷底。
不是晏七七!
晏七七看人的时候眼神清澈张扬不会胆小如鼠到如此地步。
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
像是还不死心,公孙璃突然右手一扬,安静站在一旁的景云时蓑帽一下子就被挥打到了地上。
仆从差点吓傻了。
倒不是因为公孙璃的突然发难,而是他亲眼看见了没有遮挡后的景太医脸上布满了疤痕,活脱脱像是被砍了十多刀,结痂而成后的肉疤挤挤攘攘的长在脸上,宛如那阎罗殿里的丑陋的铁面判官,说不出的恶心和可怖。
一直贴身跟随的仆从啊的一声,跌倒在地软成一团。
公孙璃见过的恶心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件,伸手捏住景云时的下颚,狭长的眼睛仔仔细细的在他脖颈和下颌间来回逡巡。
公孙璃越看越看越心惊。
这人的脖子上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完全看不出有易容的痕迹,而且景云时身长七尺,和公孙璃的身高相差无几,甚至在刚才公孙璃还突发奇想的认为晏七七是女扮男装的那个。
寒冬凌冽,三个人站在毫无遮挡的长廊上被冷风吹得发丝飞扬,指尖和脸颊都要冻得没有知觉了。
“为什么要戴这个?”公孙璃眼神犀利,穿着长靴的脚踢了踢地上的蓑帽,像是要从景云时的回答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如大人所见,普通人看见草民这丑陋的面容会吓晕过去,这么做实属无奈。”
寒风拂过,让没有遮挡的刀疤在脸上的痕迹显现的越是明显,像蜈蚣一样弯曲恶心。
公孙璃的心却比这寒冬腊月的天气还要冷,景云时的措辞无懈可击,所以刚才真是自己多想了,公孙璃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挥挥手,“没事了,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