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修养好,真想骂一句大傻逼。
那侍女大概也没想到这未来太子妃的脾气这么大,当即吓得连礼节都忘了,跟后面有狗撵似得,一溜烟瞬间就跑没影了。
欢喜叹了一口气,“公主,您今天是怎么了啊?往常就算是太子惹您生气,您也是好说好量的,那侍女和奴婢一样,只是主子身边的使唤丫头,您都吓到她了。”
刚才她是想去安抚一下那个侍女的,没想到人家跑得太快,她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晏七七却无所畏惧,”怕什么?反正明晚过后我就不在宫里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欢喜只听得一句什么”不在宫里了,”秉承着好学的精神,欢喜顺嘴问了一句,“公主,您不在宫里要去哪儿?”
晏七七冷汗顿时就下来了,知道自己嘴快了些,急忙转移话题,“那什么欢喜,我刚才想了想,虽然郝连澈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他不义,这么多天承蒙他的照顾,让我衣食无缺,这样吧,你还是去看看,顺便将那墨佛手还给他。”
那墨佛手也是因为欢喜的大嘴巴才被送到公主面前,欢喜看着那劳什子就觉得闹心,一听公主不要,心中的郁气倒也纾解了大半,急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等欢喜离开,晏七七顺势坐在了地上,望着已经翻找出来的银票,她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后放进了贴身里衣里。
她身上所穿的贴身衣物都是经过改良的,里面有暗兜,例如银票之类的,塞进去容易,但是取出来十分困难。
女子的贴身衣物只要不遇上登徒子,银票放在里面绝对安全。
如今东西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想到连日来虽然郝连澈行为怪异,好在他对自己一向很不错,只可惜,两人有缘无分。
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郝连澈一辈子都给不了,她这辈子最痛恨被人骗,郝连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记得姬霄问过她,逃婚不是小事,况且她身上背负的还有皇家圣旨的赐婚,如果就这么逃了,她以及她身后的晏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当初就是因为想的不透彻,加上国公爱女心切,着了晏帝的道,才将她送出晏国和亲。
成国公府贵胄无双,钟鸣鼎食之家,可那又怎么样呢?父亲位极人臣,四个儿子镇守四方,四五年都不曾回来探望过一眼,保家卫国保的却是大晏的江山。
她那几个哥哥如今就算是回来,恐怕都快要不认得门口的柳树了吧?这副身子一出生就是郡主,再又被圣上敕封和亲公主,那又如何?她身上虚名一大堆,却不能做一个普通女儿家该做的事情,不能承欢父亲膝下尽孝道。
难道人生在世,亲人就全然不顾,只为那抓不住的虚名而活?
不,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再做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