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了?”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摄政王,他面色忧虑,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尚且还顾忌着君臣之礼,只怕此刻就会冲上去。
郝连澈的喉咙处涌起一股腥甜味,用尽全力吞咽了几次后才开口,声音听着有些嘶哑,“无妨,说下去。”
那狱卒得到了命令,便开始按照公孙璃教他的话,一五一十照本宣科,一字不差的全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了,郝连澈还未说话,倒是摄政王先按捺不住了,冲过来一把揪住狱卒头子的衣襟,“你刚才说什么?你可知道,污蔑县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本王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想好了再说!”
倒是怪不得摄政王如此暴躁,狱卒将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也在发颤,觉得公孙璃大概是疯了,拿着摄政王的令牌,却要让他添油加醋的将辰阳县主拉下水,万一摄政王一个控制不住,他岂不是要脑袋搬家?
本来狱卒头子都要吓尿了,一看摄政王这副堪比阎罗王爷还凶神恶煞的面孔,手脚发颤,心中天人交战,差点疯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自从他说出来那些话之后也就没有了退路,望着自己之前想方设法要抱上的粗大腿此刻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自己,狱卒头子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迫使自己不能退缩,战战兢兢的,却还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王爷恕罪,小的真没有胆子敢欺骗您啊,小的有证据,不信您看……”
他哆哆嗦嗦地从身后扯出一个包裹,手颤抖着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将包裹打开,接着拿出一件雪白的雪狐袄,放在摄政王面前,“就是这个……”
雪狐袄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看到这件衣裳,摄政王的瞳孔陡然一缩,气势消减了一大半。
这件衣裳还是鸿儿不久前过生日的时候他特意命人用六张雪狐皮赶制的,领口处还用蚕丝线绣了一个鸿字,就算有人仿冒,也不会知道这暗处的标记,再者雪狐皮珍贵无比,全北国能够拥有的人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栽赃陷害也不会精细到如此天衣无缝。
这是真的板上钉钉的,让摄政王无从辩驳。
“当时县主对小的说,等到天黑就让小的随便挖个坑将那女子埋了,要不是她身上的这个玉佩,小的真就酿成了大错……”
一只雪白通透的凤栖玉佩摆在众人面前。
郝连澈一双湛蓝的眸光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眼中俱是震惊!
郝连澈没有看错,他记得这玉佩是母后赐给晏七七的,也是送给她的见面礼,原来七七一直戴在身上!
喉间几番被压抑住的腥甜再也抑制不住了,“噗”地一声,郝连澈喷出一口鲜血,迸溅在他明黄色的太子冠服上。
“澈儿!”
摄政王大叫一声,无暇顾及君臣之礼,亲眼见郝连澈吐血,他目眦尽裂,几欲想冲到殿前。
郝连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挥手拦住摄政王,抬眼看向底下跪着的狱卒,“尸体在哪里?带本宫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