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死心地瞧着地面,他真的不明白,他已经跟那个人没关系了,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信呢。
陈飞扬就这么待业在家了,整天心如死灰,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没的做。
乔三说话算话,没过多久就真的把人都撤了,陈飞扬偶尔出去见见光,也再不会看到不三不四的人跟着他。
只是他在圈里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偶尔去常去的夜场散散心,过去的熟人看见他无一不是远远地躲开。
曾经那个漂亮帅气的小凯子不行了,不但一点精气神没有,整个人都快瘦脱了相,加上如今他既没有金主、也不再是金碧辉煌那个高级公关,之前听说被道上的人缠过、被什么老板玩过、还得过病,像他这现在种人设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招惹。
也有那种当初惦记过他的有钱人,瞧见他时不屑的瞥一眼,回头跟身边的马子凯子们啐他,“当初难追着呢,那叫一会摆谱,还他妈什么大学生,我呸~现在老套了吧?哈哈……”
还有那种不怕死的看他落魄了以为好下手,人流涌动之间一把把他拖进卫生间的隔间里,动手动脚就要脱他裤子。
“以前不知道,原来你跟男的也行啊?听说你现在给钱就行?让哥哥上一次,哥给你钱。”
陈飞扬被压在门上,也不急着挣脱,“你不知道我有病吗?”
“看你这样也不像有病的呀?”
陈飞扬乐了,“呵,那你就来吧……不过我得的是艾滋……”
手忙脚乱的男人愣住了,慌忙推开两步咒骂一声,“操!”,临走时还照他肚子上踹了一脚泄愤。
冬夜漫漫,冷风刺骨。
喝醉的陈飞扬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在大街上,就感觉自己现在死在马路边儿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
后来要不是小宇,陈飞扬可能真要废了。
“你就是不想你自己,你也想想你家人啊,”小宇端着粥坐床边照顾发烧的陈飞扬,“你不是说你还有那么多计划呢吗?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不能这么折磨你自己啊……”
陈飞扬接过热粥捧在手里,没吃两口眼泪就一滴一滴往碗里掉。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那个人,他今天根本不会落到这种下场,他现在什么样那个人不知道吗?S市是乔三的天下,乔三儿是那个人的小弟,萧敬然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被祸害成什么样吗?更何况当初那些事可能根本就是他授意的,他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个人要这么惩罚他。
又或者其实人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早就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陈飞扬哽噎着,擦了擦眼泪,努力把碗里的粥全部吃下去。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小宇说的对,就算不考虑自己,他也要想想他的家人啊。
年关将至,陈飞扬收拾好东西回了老家。
农村过年都热闹,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这么一次,亲情是现在唯一能够带给陈飞扬些许慰藉的东西。
只是亮亮和婷婷经常缠着他问,然然哥哥什么时候来?然然哥哥什么时候来?
这让陈飞扬每次都在快要忘记那个人的时候,冷不丁又被刺一下。
糟心的时候,他就自己出去转转,踩着厚厚的积雪,看着曾经的青山缭绕变成此时的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