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张脸立刻黑了下来,高大的身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语气都没控制住,“处理掉了?”他眉目生冷,英俊的模样有些可怖,“我的东西你不通知我一声就处理掉了?”
那是宋安安十七岁以后,第一次送给他的东西。
小时候她经常送些小玩意给他,但是基本都被他直接当着她的面给毁了或者扔了。
她二十岁回国重遇后,她就再也没送过他任何的礼物。
战砚承想起小女人靠着他撒娇又坏透了模样心底就来火。
他为了那套衣服差点跟她翻脸。
沈妈从来没见过战砚承对着她发火,当即有点被吓住,结结巴巴的解释,“先生前几年往这里送礼物的太多,所以你吩咐我除了文件或者工作上的东西,所有的私人快递尤其是礼物都让我处理……我看那里面是衣服,就没有告诉您了……”
这……这也不能怪她啊。
战少离婚后垂涎他的女人可以排街站了,平均一天可以收到一件礼物,他烦的很。
沈妈看着他动怒的脸色,反应过来,“……那是宋小姐送的吗?”
只有宋小姐送的衣服……他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战砚承臭着一张脸,也知道这事不能怪沈妈,只沉声问,“你怎么处理了?能知道吗?”
战老有点看不过去了,沈妈一把年纪在这照顾他,经不住他这么吼这么吓,当即摆摆手,“行了行了,不就一套衣服,看在安安的青花瓷的份上,老头子我去给你买,多贵我都替你买单。”
“我……我都捐出去了,”沈妈摩擦着手掌,为难的道,“我马上去联系,看能不能要回来……”
捐出去了。
战少此时体现出他脸皮厚的一面,“嗯,去找,给我要回来!”
战老在一边囧囧的看着他,“万一被人穿过了呢?”
捐出去的东西也好意思要回来,战老头一次知道他这孙子这么没脸没皮的。
战少黑着脸瞪他,咬牙切齿的道,“不会,他们办事的效果就那样。”
战老摇摇头,“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人好好的姑娘头次结婚就领了证,还差点把人弄没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办场像话的婚礼,听见没?”
婚礼。战砚承点点头,“我知道。”
就算爷爷不说,就算任何人不说,他也会还她一场世纪婚礼,这是他欠她的,更是他想给她的。
战老喝完沈妈泡的茶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战砚承回到卧室,小女人抱着枕头着,他刚刚靠过去,宋安安就主动的靠近了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低声唤道,“战哥哥。”
“嗯,我在。”男人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
“我……爱你。”忽如其来的三个字如响雷一样炸在他耳边。
他躺在她的身侧,好半响都没能动,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呼吸的声音会打散她的话。
“我原谅……千素素……”女人低低的模糊的声音传来,他要凑得很紧才能勉强的听清楚,“因为……我想原谅……我自己。”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承担。”
战砚承低头看着半边脸都埋在枕头的女人,她仿佛在某种梦靥之中,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胸前的衣服,在纠结着什么,
他伸手就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心头涌出无数的情绪,战砚承低头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的眼睛,“是我的错……傻瓜,那怎么算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从来就不是。”
如果不是他没有处理好,没有处理好他跟宋言希的关系,没有给机会让千素素和他妈妈趁机而入,她根本就不会决绝到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对他而言他失去了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可是对她来说,她背负着凶手的罪孽。
宋安安这个女人,看上去没心没肺,其实心如明镜,一颗心坚强,又太柔软。
………
宋安安第二天睡得很晚才起来,还是温蒂爬到她的床上叫她吃早饭,她揉揉额头,妈的那酒的后劲果然太大了。
“安安,有没有不舒服?”温蒂趴在她的面前,认真的问道。
宋安安微笑,“没有,嗯,你战叔叔呢?”
“战叔叔说你心累了所以需要多休息,安安,你为什么心累?”温蒂眨巴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