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完结]+[外传]作者:肉色屋
里。
我皱了下眉头:“纪元,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韩纪元闻言脸色变的更加苍白吓人,象看陌生人那样注视着我,许久才干涩的开口:“听祖父说,明日你就要远去边洲?”
“是。”我低头找东西。
“可你从来没和我提过。”
我手停了一下,又接着收拾:“事情出的很突然,我这些日子忙昏了头……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
纪元噤声,靠在墙上,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我。眼里有难以置信,有莫名的伤痛,还有额外许多情愫。我被他盯的心一颤,这还是那个整天嘻嘻哈哈的纪元吗?“纪元,你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物件,上前几步伸手拉他。可纪元猛的摔开我伸出的手,倔强而蛮横的瞪视。
“韩纪元!”我低吼一声。
纪元闭上眼,又复睁开,竟哈哈大笑了两声:“人都道五皇子冷漠无情,我原本不信,如今方知自己错的有多厉害!”
我闻言挑起眉,强忍怒火。
“我看你终有一天要把所有人都逼疯!”他猛推了我一把,转身摔门出去。
我这骂挨的莫名其妙,立在那紧了紧拳头,愤愤回头,莫怀前已收拾好所有物件,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我烦躁的翻翻东西,父皇的偏心,顾康健施加的耻辱,兄弟间的勾心斗角,未来的不可知……连日强压在心底的种种烦闷因纪元这场胡闹彻底点燃,挥手将所有东西扫到地上!
“他妈的,这群人发神经都要赶一块!”
莫怀前赶紧上前拾起散落一地的书本,抬头时,顾写意已经走了出去。看着主子的背影,莫怀前哭笑不得的苦笑起来。
“五皇子,若是收拾好了,咱们就此上路吧。”太监魏惠笑眯眯,又细又尖的嗓子象用勺子刮过碗壁。让人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抬起下巴,玩味的瞧着他,面上笑的似蜜糖,心里大骂。雍慧的脑子真他娘的老糊涂了,居然派个太监随行监视!如此看的起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外面站着三百骑训练有素的近卫军,映着阳光,盔甲泛着森森寒光,肃杀压迫感迎面而来。我渐渐睁大了双眼,只觉胸腔内澎湃难抑!我马上要去的,是以生命为筹码的战场!
顾写意,你能行吗?
我目光灼灼盯着他们,朗声笑道:“顾写意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军中的热血儿郎,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这一路能有各位相陪,真乃人生快事!”
三百双眼睛齐唰刷看过来。我扬声道:“拿酒来!”
一早准备好的莫怀前,喜来等手脚麻利的取碗、倒酒。我高举酒碗:“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喝罢将碗甩手掷到地上!三百近卫军的脸如冰山消融,相视一笑,同样豪爽的喝干酒水,将碗摔掷地上!三百个碗“乒乒乓乓”连成一片,好似为我放炮送行!
我哈哈大笑:“好!”
莫怀前牵来我的爱马——踏燕。我刚要上马,魏惠象是刚回过神,颠颠跑上前急声道:“五皇子千金之体,还是坐马车较为妥当!”
“胡扯!”我一脚将他踹开:“想我大雍列祖自马背上得天下,儿孙们岂能软蛋的缩在鸟笼里?!”
“可是……”他还待说废话。
我狞笑起来:“凭你个不长眼的阉货,也敢来管爷的事?你再这么罗嗦,信不信五爷将你上面的那个玩意一并割了?!”
魏惠估计想起我的那些事,吓的一个哆嗦。我哼笑一声翻身上马,大声道:“我们走!”
顾写意走后好半晌,藏在暗处的人才缓过神来。
“好家伙!五哥简直太狂了!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啊!”顾正凛哇啦哇啦的大叫:“我崇拜死他了!”说完回头看看那些个兄弟们:“我说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送他啊?”
可惜众人全都若有所思,无人理会他。太子扪着胸口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又恢复往日跋扈的神色,一手将顾正凛扒拉到一边,快步走掉了。顾成双似恨似妒的恨恨跺了下脚,又推了一把被太子推到他面前的顾正凛,恼怒的离去。顾天赐的脸上再无复往日雍容,苦笑连连,他的好五弟,可真行啊!被父皇“捉j”在床的打击,似乎让他更加坚韧刚强。刚刚那番表演,不知折服了多少近卫军!顾慧中似笑非笑看着所有人的反应,伸手拦住即将发飙的顾正凛,飒然笑道:“你的好五哥走了,现下跟你四哥走吧!咱吃酒去。”说罢不顾老六反对,拎着他衣领就拽走了。老七顾谦谨乃宫女所生,最是没有地位。平日低头做人,人如其名——谦虚谨慎。他平日最羡慕的就是那个随心所欲的五皇子,今天的这幕,带给他的已不仅仅是羡慕而已了!顾自在眸子里精光闪闪,象是见到最新奇有趣玩具的孩童。眼珠骨碌一转,看向他的同胞哥哥顾悠然,后者基本上已丧失了思维能力。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何太子钟情与他了!”顾自在附在顾悠然耳边轻轻道。听者明显身体一僵。顾自在笑的更甜:“还有你!”
远处,容贵妃抱着刚两岁的顾承欢,笑的如朝阳般灿烂非凡。
“小承欢,你要好好记住啊!不管哥哥走了多久,你都要牢牢记住他的样子!他,是咱们的希望!”
三百近卫军刚一出城上了官道,没想已有人早早等候在此。
纪元青衫布衣,背着简单的包裹。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却及不上他明亮的双眸。就如初见时,他笑嘻嘻、懒洋洋的坐在亭子台阶上,冲我微笑。我忽然觉得,此时的阳光格外晃眼。
“诶,你说过要罩我一辈子的!如今要上战场升官发财去了,就想不认帐?”
我开怀一笑:“放心,我这人向来说话算数!”
纪元闻言嬉笑了声,跑出找近卫军领将傅雷要马骑去了。我看了眼莫怀前,后者驱马上前。
“着人回去跟外祖父报声信。”想想,觉得韩广那老狐狸,没可能察觉不到纪元这傻小子跑出来。“问他有何深意,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是。”
我抽回目光望着不远处的纪元,看他欢快愉悦的脸庞,不由的苦笑起来。有了顾康健的前例,再有纪元上次的气恼,再迟钝也明白了其中意思。难不成我这辈子净吸引自家人?这结论也太扯了吧!
赶去边洲并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所以一路上并不劳累。魏惠还算老实,只是那双绿豆小眼里,时常迸发出诡异的光,还会看似若无其事的向我带来的人打探消息。看来雍慧老儿并没有真正老糊涂,选了条毒蛇跟来。面对如此盛情,我怎能不礼尚往来?魏惠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我派下监视的人。
有了一个多月的接触,我和近卫军里的汉子们成了好哥们。安营扎寨时,与众人下场摔交,比武,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聊天谈女人。傅雷有次喝醉,还拍着我肩膀说什么传言尽不可信之云云,回京后定要为我辩解宣传。谁再说五皇子清高孤傲,他就打的谁亲娘都认不出来!我听罢哈哈大笑。
纪元看我的眼神由好奇转变为震惊,终于有日忍不住开口:“写意,是我从未认清过你,还是你变了?”
我抿嘴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拂过他的脸:“纪元,你可喜欢我?”
纪元张大嘴,脸慢慢涨的通红。随即又恼怒道:“别差开话题!”
“是你在差开话题吧!”我哈哈大笑。猛的拉过他胳膊,将纪元搂在怀里,不让他看到我慢慢变的阴冷的脸。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要以一句“身不由己”来为自己的懦弱无能开脱!那不过是向命运屈服的漂亮说辞。”我摸着纪元柔软的头发,象是对他更象是对自己说道:“纪元,你要记住。弱者适应生活,强者改变生活。而我顾写意,绝不做弱者!”
历时两个月,我们一行人几乎游历了大雍国内所有风景。渐行渐远,人迹越发罕至。只到一天,傅雷遥遥指着一座城池说,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边洲!
我遥望远方,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嘴角不可抑制的向上弯起,傲然而笑!
第十三章
位处雍王朝西北的边洲,事实上并非交战最为激烈的前线,反而偏于后方。这所城池之所以出名,全因它乃整个西北战场的后勤保障,提供粮草医疗兵员等。且地理位置卓越,为兵家必争之地。
毕竟头顶着皇子名头,边洲军营中绝大部分有品衔的将官前来相迎。大舅韩似山赶去正在交战的临则,并不在此,留下口信叫我向各位将军多多学习。目前边洲主事的是副将任青云。顾先知给我的册子里记载,他属太子党,是顾康健奶母的儿子。
初来乍到尚未摸清楚状况,只好选择端出和善面孔,自始至终微笑应对。这一日过的倒也风平浪静,由众人陪同看了场古时的军事演习。上万人在校场同时操练的场景,着实叫人终身难忘。晚上主帐中办了酒席,说是为我接风洗尘。我看他们借机喝酒才是真。边洲的官员也在被邀请之列,边洲府尹杜其立是最惹我兴趣的一个。这个干巴巴,名不见经传的山羊胡老头,昔日曾是有数的精明商人。虽说如今入朝为官,号称在商界已金盆洗手,但据我所知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吃着菜肴。脑中一遍遍过滤着顾先知、韩广、和我手下人搜集到的资料。将它们重新整理,从而挑出确实可信的一部分。
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扭头一看,是个魁梧高壮的武将,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江光勇。
“五皇子,你看您这回来,俺这老粗也没啥好招待的。这是咱边洲军最爱的烧刀子,您尝尝看。”江光勇大咧咧说道,虽然一口一个您,但无论其表情还是行为,没看出一点真正的尊重。主帐内刚才还人声鼎沸,现下突兀的安静下来。大家表情各异的瞧着我俩。
我朗声一笑着接过酒杯:“江大人太客气了,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口一个您的不累么?”说完仰头一口灌下。靠!真不愧叫烧刀子,喝下去的液体火辣辣的刮过途径的部位。我强忍吐出口的冲动,咬紧牙关才不至变色。
“好酒!”我笑着将酒杯退还。江光勇接过酒杯低头看了看,反倒有些变色。大嘴一咧笑道:“五皇子好酒量!”
“好说!”我转眼看向所有人笑道:“这次从京里来别的没带,到是拿来不少陈年好酒。”又瞟了眼江大勇:“绝对比你那烧刀子还带劲!下次请大家喝个痛快!”
江大勇一看就是个酒鬼,听到这忍不住搓手嘿笑:“还能有比烧刀子更烈的酒?那俺得尝尝,得尝尝!”
我闻言哈哈大乐。喝到最后时,傅雷等近卫军将官趁着酒劲说了我们这一路上的趣事。边洲那边的听到我竟弓马娴熟,擅长武艺时无不惊讶。直嚷嚷抽空要比试比试。
效果很好,可我心里却直叫娘。酒劲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最后只有靠掐自己才能保持清醒与风度。好不容易撑到最后,片刻没敢耽搁的回了为我准备的营帐。
莫怀前一早就叫人准备了醒酒汤,待我喝下后开口:“爷,这是韩大人给您的亲笔书信。”我一楞,急忙打起精神接过书信,细细阅读起来。
莫怀前无意见瞟了眼顾写意的脸色,当即吓的浑身一颤。在那一瞬间,写意脸上似惊似怒,神色狰狞可怕!可等莫怀前再看时,顾写意又恢复往常冷漠的表情,趋步上前,在烛火上点燃那封信。变化之快几乎让莫怀前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顾写意坐回椅子上,竟慢慢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开口问道:“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到了极端?是不是为权为利可以六亲不认,禽兽不如?”
默怀前在这初秋的凉爽天气里,蓦然汗透衣衫。
顾写意哈哈笑起来,笑到后面,似一阵透不过气来的梗塞,又好像带了哭音。莫怀前只觉得一阵揪心,跪在地上惊慌道:“主子爷,您怎么了?”
顾写意接着笑道:“若不是这样,为何你们都要算计我?”
那句“为何你们都要算计我”,像锤子似的狠狠砸在莫怀前心上仅余的柔软部分,砸得他近乎呼吸困难!他很想说,我没有。可怎也说不出口。接近顾写意,不正是想利用他为自己报仇吗?莫怀前望着顾写意,后者脸上仍旧带着笑容,可那笑容看得他心跟刀剜似的生生做痛!
莫怀前哽咽着连连磕头:“主子爷,只要您能开心,奴才什么也愿做!”
我突然觉得一阵疲累,朝莫怀前挥了下手:“下去吧。”
屋里只剩下我独自一人,仰靠在椅子上,怔怔望着帐顶。韩广的书信,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更象是无言的威胁。他简单明了的告之,由于我这个皇子与韩家外戚走的过于接近,已招了皇帝太子等人的猜忌。并隐晦的指出当今太子非宽厚善于之辈,而我与顾康健交恶,等他日后登基,后果难以想象。
我当时疏忽这点,为什么没人提醒我?所有人,所有人,都等着我出错,等着抓我的把柄,等着逼我走我并不想走的路!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冲每个人喊,我根本就没想过做皇帝,我要变强只是不想任人折辱!只要你们不来主动招惹我,我就能安分老实的过一辈子!
我攥住拳头,紧紧地压在胸口,无法抑制的幽咽。我当时那么想留在韩家,只是因为那里有个叫“骄阳”的别院,只是因为那里是小娘亲成长的地方,只是因为那里有与我同龄幽默可爱的纪元……对,纪元,他知道这些吗?
“把纪元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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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怎么又生气啦?”纪元依旧嬉皮笑脸的进屋,“听说你刚才喝酒喝的那叫一个猛,现在知道难受了?”
我不语,斜睨着端详他的脸。
纪元渐渐笑不出来,走到我面上,蹲在我脚边仰起脸:“写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冷笑时的样子很吓人?”
看着他清澈明亮,不带一丝杂质的眸子。我觉得心好似被撕裂成两半,半边冻结,半边焚煮。
纪元接着道:“你这么聪明,为何不做些让自己快乐的事呢?写意,你似乎永远满腹心事,不曾真正开心快乐。”
我笑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顺着脖颈缓缓而下,滑过锁骨,解开他的衣衫。
“写,写意,你干什么?”他惊的口齿不清。
“干什么?做可以让我开心快乐的事!”我扯出一个绝不会好看的笑容,几乎是连扯带拽的将纪元弄到床上。
“写意你疯了,你……”
“嘘~”我压在他身上,用手捂住他的嘴,贴近他的脸,轻缓的说道:“我不会做强迫人那种没品的事。纪元,我现在就想要你。不要玩欲擒故纵,我顾写意不接受叛回的人。今日你说一个不字,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碰你。好了,”我慢慢拿开手:“是或不?”
纪元静静躺在我身下,原本清澈的眸子,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瘦长的胳膊缠上我的脖子,幽幽笑了。原来,纪元也可以笑的如此妩媚妖娆。
我吻住他的唇,霸道的吸允他的舌头,舔过他口腔内的所有地方。很快,两人除去了所有衣物。身体独有的温热与触感强烈的冲击着大脑。对于男人间的xg爱,我并不陌生。伍骄阳是双性恋的事,在圈内是很有名的。
“疼……”纪元如同案板上的鱼,想要跃起。却被我用双手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我缓慢却坚持的进入纪元的体内。
两人的私密处紧紧吸在一起,我并没有做下步动作,只是轻声问道:“后悔吗?我再给你次机会。”
纪元象是突然受了刺激,猛的收紧抱着我的双臂,嘶哑道:“绝不!”
我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后悔……也来不及了。”
思维开始变的不再清晰,只能感觉到身体在不断深入和抽出,耳边回响着喘息与呻吟。第一次,选择完全的沉溺在肉欲中,不去考虑帐外的风风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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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莫怀前早早等在帷幔外,心里第一次产生惧怕见顾写意的感觉。他有些不敢想象此时的主子会产生何种转变,会用什么态度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