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季临戈觉得他是个缺钱的小可怜,继续满怀歉意吧。
……
熊孩子小名小玉,是个很皮的小姑娘,其实叫她熊孩子有些过了,这小丫头伶俐活泼,就是在不想学琴时爱耍各种小手段,闹走了几位兼职的音乐系学生。
其中有位是沈辞舟的学长,他把这份兼职介绍给了沈辞舟。
教了两节课,小玉很配合,没别的原因,因为小朋友年纪小小,却已经是个资深颜狗了,见了沈辞舟,回头就把自己笔盒里的小爱豆贴纸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还把社交软件的签名改成了:见过来自深海的风,谁还稀罕空调吹出来的人造风?
沈辞舟很想提醒这小丫头,深海的风估计又腥又咸,他其实还是稀罕空调制冷。
不过这两天被深海风吹得晕头转向的小玉似乎清醒了点,对颜值的热情消退,又开始厌学,沈辞舟到了小玉家,按门铃却没人给开门,打电话给小玉的家长,家长看了监控发现家里没人。
小玉妈妈急坏了,在家人的群里一问,才知道小玉跑到她奶奶家去了。
她妈妈小心翼翼的询问,沈辞舟能不能去接一下小玉,两个小区离得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她觉得小玉年纪太小,无论是独自步行还是打车回来,都不太安全。
“能自己去,当然能自己回来。”季临戈冷哼一声,“这不是你的工作范围吧?”
沈辞舟刚想点头,季临戈又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沈辞舟:“……”
事实证明,小玉妈妈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十分钟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恰恰穿过新老城区交汇的地界,n城新区繁华如璀璨明珠,尚未完全改造完毕的老城区却是孕育明珠的老蚌壳,附着着淤泥和沙土,不仅不够体面,还偶尔有杂鱼出没,把水搅得更浑几分。
这边的景观树还没栽种,阳光肆意倾泻,一路没遮没挡,沈辞舟有点后悔刚才一时心软,给自己找了麻烦。
“少爷,你走几步还能晒晕?”季临戈紧张起来,“你行不行?要不放我出来?”
按季临戈所想,这小兔子刷个碗都敢支使他,大概是个不愿意吃苦的,可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哪句戳中了小兔子的敏感神经,这兔子耳朵一竖,嘴巴一抿,直接变异成了小毛驴,倔强的越走越快了。
沈辞舟额发都有些潮了,瓷白的一张脸透出淡淡的粉,鼻尖上沁着细碎的汗珠,偏偏他长得清俊,如朗夜明月,全身仿佛罩着一层清寒飘渺的光晕,让人一眼看过来就觉得清爽,压下了盛夏的燥意。
他走到巷子口,站在那一点树荫下轻轻呼出一口气,有几分孩子气的勾了下唇,带着点点小得意。
“我身体没有那么差。”
季临戈内心呵呵,很想问问他这小冤种宿主是不是肾虚。
还不等他嘴贱,沈辞舟已经抬腿转过的很有年代感的墙角,目光和小巷里一群蹲着抽烟的小青年撞上。
这一群人脑袋颜色“青黄不接”,胳膊上的纹身倒是姹紫嫣红,就这么蹲在一家烧烤店门口,和干干净净的沈辞舟一比,各个丰富的堪比年画。
沈辞舟十二岁参加各类表演,对于旁人的注视早就坦然,这一路不知道多少个大妈和小姐姐对他行了注目礼,目光火热的快把他戳个洞,和女士们相比,这几只染色毽子实在含蓄,并不足以让他心生波澜。
小青年们似乎也无意惹事,沈辞舟目不斜视的就要飘过去了,一个豁牙的年轻人搓着寸头出了烧烤店的门,边走边抬头喝一瓶冰红茶。
沈辞舟听见季临戈低低的骂了一声。
“草……快走,别回头。”
沈小毛驴倒是会看眼色,刚才还犟得很,这会儿很听话的加快了脚步,干净的运动鞋差点踏进积水坑里,他也没停顿一下。
他没走两步,寸头突然一口茶从豁牙处喷了出来,扯着嗓子叫了一声站住。
“那小子!你是不是n艺那个?!!”
沈辞舟:“……”
作者有话要说:季哥已经开始欠钱了,别人好歹能卖身抵债,可他连个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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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跑是跑不过的,沈辞舟很快被这群小青年围住,刚才叫人的寸头挤到前面来,上下打量着沈辞舟。
沈辞舟站在一棵柳树下,俊雅的青年身形颀长,纯白的衬衫折射阳光,颀长挺拔如松如竹,和身后随风摇曳的碧色映在一处很是相得益彰,像一副价格不菲的名画。
这气质太清冽出众,和寸头印象中一身凶戾的男人又有点对不上号了,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n艺的?那天在琴房是不是你?”
他说话还点漏风,脸还没消肿。
沈辞舟目光清凌凌的,很坦然的摇头,“你说什么?我们见过吗?”
寸头身后的社会青年也跟着起哄,乱哄哄的笑嚷。
“行不行啊东子?搞半天人少爷不认识你。”
“单看脸老子还以为是绝世美女,他妈一个男的,东子你什么时候弯了?”
“认错了吧,这少爷走两步都喘,不像能打飞你牙啊,你小子不是找借口搭讪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