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在唬他!
可气!他当时被凤无邪这个贱人的气势所慑,竟然被她给唬住了!
凤子仁越琢磨越气,眼瞧着凤家的子女们都为凤明珠送上贺礼了,就只有凤无邪还在那儿跟没事人似的坐着,凤子仁终于忍不住了——
他用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语气,在众宾客面前冷笑着质问道:
“无邪啊,你与明珠的关系不是一向最为要好吗?怎么,别人都送上贺礼了,你可别告诉大叔伯说,你没给明珠准备吧?”
这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在座数百名宾客,以及家族子弟、甚至侍从侍女们的注意力!
凤无邪眼神一冷。
——这凤子仁,看来之前是没长什么教训,此刻公然责问,又是在故意挑她的茬!
凤明珠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与无邪关系自然是好的!而且,无邪帮她所做的那些事,又岂是那些虚礼能及得上的?
这个凤子仁叔伯,在这种时刻,开这个口,分明就是想拨弄是非,挑拨她与无邪之间的关系!
果然!
寂静了一瞬之后,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所议论之事,不外乎就是——
“……这个无邪是谁?”
“怎么如此不懂礼数?连这种场合也不知道送上贺礼??”
“听说这凤无邪原本是凤家的嫡女,可惜,是个傻子,生来心智不全,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似乎又不傻了……”
“不傻了??也没看变得多聪明啊,没送礼就算了,看这样子,似乎是很讨人嫌啊,不然怎么会被自己的大叔伯当众责问呢……”
宾客们耳语声声,凤无邪却是优雅淡定。
只不过,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下巴微扬,唇角轻勾,目光直直地盯着凤子仁,连身子都没站起来,就这么优优雅雅地坐着,答道:
“恭贺之意,不在礼轻礼重,而在乎是否与家主齐心,我即使双手空空,心中却装着家族大义,可与明珠家主共同进退,却不知大叔伯你此刻忽然责问我,到底何意?难不成,你在乎的,只是礼物之贵,却不在乎心意?”
顿了顿,笑容中的嘲讽越来越深:
“那可不好了,凡是礼物,总有轻重之分,你让众位献礼的贵客可怎么想?”
此话一说完,宾客们之间又起议论,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所针对的,都是凤子仁了。
凤子仁脸色一青!
——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凤子仁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掐死凤无邪!
可他自然不会当众做出这种傻事,他只是强忍着胸中的怒火,驳道: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漂亮的事却不是谁都能做——你说你有心意,却也总该让这份心意有所表示才对!光说,又有何用?你没有贺礼可献,又怎么有脸敢坐在这宴席之上?!”
凤无邪嗤笑一声。
凤明珠听着凤子仁这样责问凤无邪,已经忍无可忍了:“大叔伯,你似乎忘了场合,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凤子仁没想到——凤明珠会如此断然地就出言维护凤无邪!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
却听凤无邪淡淡地开口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冰冷而讥讽的笑意:
“是谁跟你说,我凤无邪对城主——无礼可献的?”
这一句话,仿佛投石入水一般,刚一出口,便惊起满座波澜!
她有礼要献上?
她的礼物在哪儿?
就连凤明珠都略带惊讶地看着凤无邪——怎么,无邪当真有所准备?
凤子仁一愣,随即回过神,不服气地质问道:“你的礼又在哪儿,我怎么没瞧见?”
却见凤无邪从座位上优雅地起身,盈盈走到众宾客之间,白衣长裙,墨发倾泻,美如冰雪。
她扫视众人一圈,双唇轻启,语调微扬,声音虽然不大,却自成凌厉气场:
“我凤无邪为城主备下的贺礼太大!整座厅堂都无法装下!若要观礼,便随我移步宴堂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