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他,因为忍笑,温沉的声线都有几分颤:“林点。”
林点:“……”
林点的感觉没错,今天的秦江隐的确和以往不一样。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神经又开始犯病了,非要在今天把他在林点心里的固有印象击得粉碎。
而且林点没想过自己这么普通的名字从秦江隐嘴里出来会那么动听。
秦江隐的声音的确是这世间最特殊的乐器。
在林点听来,就是那种很平平无奇的话从秦江隐嘴里说出来都很不一样。
“真的,你可以相信我。”
秦江隐轻眨了下眼,却并不俏皮,反而尽是成熟男人的狎弄:“我没有弱到可以被你一口气吹走。”
林点:“。”
他终是忍不住,立地.操.出了屠刀,面无表情的拍掉了秦江隐还压着他衣服的手。
秦、江、隐、真、的、好、幼、稚。
秦江隐的手被拍开,却并没有生气,他捻了捻自己的指腹,反而笑得更深。
不容易啊。
逗了这么多次,终于炸毛了。
悄悄注视着这一切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冯庭在看到林点对秦江隐动手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
然后再看他那位神经病老哥——得,没生气。
冯庭不懂,他就没懂过他秦哥。
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说话了。
主要是林点是个上车就容易睡着的,秦江隐不出声,他也没什么想知道的,心里虽然有一处乱得不行,但并不妨碍林点的秒睡。
等他的脑袋又落在了秦江隐的肩膀上时,秦江隐已经能很自然的调整角度,还不忘帮林点把被林点拉得有点下的拉链给拉好。
秦江隐对上还在偷瞄后视镜看他们的冯庭的眼睛:“空调打高点。”
冯庭想说哥我热,但话还没开口,他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秦江隐对和林点有关的事的态度:“好的哥。”
他虽然觉得惊悚,但冯庭和秦江隐的关系不是狐朋狗友那一挂的。
秦江隐要是能喜欢个人,有点在意的东西,冯庭会很高兴。
并会流下老父亲的眼泪。
.
林点又是在到了后被秦江隐喊醒来的。
他略微困倦的揉了下眼睛,这个动作惹得秦江隐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林点长了张追债酷哥脸不假,有些小细节软得勾人也是真。
因为冯庭跟在秦江隐身边也被拍到过很多次,秦江隐的一些大粉都认识冯庭这张脸,而这里毕竟是京都,所以三个人是齐刷刷带着口罩进去的。
这家火锅店林点以前在京都读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来吃,后来师范附属办校庆邀请优秀毕业生回学校,林点也来了,还顺路来吃了这的火锅。
他家火锅,贵是真贵,非客户不招待,大多客户都还只能坐堂座,包厢是给金字塔顶尖那些人留的,把资本主义发挥到极致。
可架不住是真合林点口味。
林点就经常一个人来吃。
就是林点没想到秦江隐也知道这家店,而且看大堂经理见到他们就立马上前的态度,还是认识的:“秦先生,我们给您预留了老位置,您这边请。”
店里给他们留的包厢很雅致也很清净。
一进去林点就拉下了口罩,他不喜欢戴这些,闷着不舒服。
大堂经理亲自递上菜单,拿捏着语气要跟秦江隐报一些特殊的菜,但他还没开口,秦江隐就先将菜单递给了林点:“他家有几个特色火锅食材你可以看看。”
林点自然知道。
他轻车熟路的点了一溜,秦江隐见他要合上菜单,便扬眉:“你不是要吃牛肉?”
林点看向冯庭:“冯哥不是牛肉过敏?”
冯庭是个交际小能手,这十几天跟林点也算是混的半熟了。
他俩在微信里闲聊过几次,林点还带冯庭打过两次游戏,所以称呼自然而然的就上来了。
秦江隐听着,没吭声,只似笑非笑的看了冯庭一眼。
冯庭意外林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们大老爷们糙习惯了,乍一被关怀,还有几分受宠若惊,只是在秦江隐的注视下,他的求生欲当即开到了max:“我没事,我另开一锅就好,您别因为我委屈自个儿啊。”
秦江隐轻拍了一下林点的蝴蝶骨:“你不用管他,点你自己想吃的就好。我是带你来吃的,不是带他。”
大堂经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悄悄地多看了林点一眼。
他主要是想要看看能被秦江隐这么对待的人是谁,好记住了,但没想到大堂经理的视线才偏移一寸,秦江隐就忽地抬眸。
大堂经理愣了下。
秦江隐弯弯眼,眼里的温和与疏离并存。
能做到这种店大堂经理这一步的,都是人精,有时候不需要秦江隐多说什么,大堂经理就能明白。
他立马就低下了头,没有再看林点一眼的念头。
秦江隐划好地界后,悠悠低头,离开林点蝴蝶骨的手顺势搭在了林点身后的椅背上,将那条线画的彻底分明。
林点对此都毫无察觉,他点好菜就把平板推给了秦江隐,但秦江隐没有要加菜的意思,只说:“还有纯牛奶。”
林点并不喜欢碳酸饮料,但他也不怎么喜欢喝水。
喝得最多的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