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飒点头道:“此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才行,如今你既然已经结果了刘家,那下一个该动手的就是那几个侯府了。”
他眼神里闪出了阴恻恻的光,让一旁的媚寒不寒而栗。
如今她已经无法拒绝什么,只能听从余天飒的安排。
京城里表面如故,暗地里却已经波涛汹涌,不可一世的刘府顷刻间便树倒猢狲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腐朽衰落,让京城的名门望族都触目惊心,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头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不过都是暂时的,说到底,这些荣华不过是暂时寄居在自己手里,实际的拥有者却是皇上。
皇上高兴了,这些达官贵族便可以高枕无忧,若是皇上不高兴了,那么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分分钟就会化为尘土灰飞烟灭。
于是乎,朝堂之上,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高度达到了极致,无论皇上说什么,下面都是一片称颂赞扬之声。
连一向比较耿直的几位大臣如今也都安分了不少,他们耿直的性子决定了他们不会阿谀奉承,但却可以沉默不语。
天汉皇帝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感觉,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在表面的服从背后却暗藏着风险和隐患。
刘府案发之后,太子殿下一直忧心忡忡,刘大人确实做错了事,但如此仓皇处理,是不是太过仓促?
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没有找到,这刺客的目的也毫不知晓,是为了仇杀?情杀?还是别有用心的其他目的?
太子私下里找过孙云鹏,希望他可以继续彻查下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孙云鹏却面露难色:“太子殿下,并非是我不愿意查案,只是我听皇上的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不愿意再继续追究下去。”
“可是刘大人是朝廷命官,不清不楚稀里糊涂的死在自家府里,这算什么事?就算他贪赃枉法触犯了律例,也应该按律例审判,怎能除之而后快?”太子气咻咻的说道。
孙云鹏低下了头,如此结案是皇上的指示,他只是奉旨办事而已,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如今太子贵为未来国君,自然有权力去指责皇上的做法,但孙云鹏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官,他深谙自己的身份还轮不上去指责皇上的金口玉言,所以他能做的,除了沉默只有沉默。
太子见孙云鹏恭敬肃立,眼观鼻鼻观心,既不同意也不反对,既不吱声也不吭气,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朝堂之上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奸佞小人比着赛的溜须拍马,那些还算有作为的大臣都像孙云鹏一样沉默不言,如此下去会出大事啊。
太子委实按捺不住,便径直去找父皇启奏:“父皇,刘大人一事怎能如此仓促结案?真正的凶手并没有被抓到啊?”
皇上不悦的抬起了头:“怎么?你对朕的处置有意见?还有刘家是乱臣贼子,早就不是什么大人了,你也改改口,不要一口一个刘大人的称呼了。”
太子见父皇不悦,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儿臣怎敢质疑父皇的处置?儿臣的意思是,刘家出了人命案子,人又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查出真凶,说不定这凶手还会去杀别人……”